“平時，崎亞你可不會有閒心陪我這無趣大叔喝茶，應該是有什麼問題要問吧？”
崎亞乾脆地點了下頭，而後帶着疑惑的神色道：
“確實有地方不明白，館主前一陣子說的，劍道‘心劍合一’，‘禪劍一如’的理念，聽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毫無頭緒。”
“聽聞在領悟萬物的呼吸之上還有一種更高層次的劍道，其表現形式是能夠在劍身上形成一道實質性的罡氣，再往上則可使這層氣脫離劍身，達到外放的程度。”
“不知道館主是不是也到了那層境界……”
有關於劍氣，這東西確實存在於這個世界。
他印象最深的幾個畫面中，有鷹眼米霍克在頂上大戰期間一劍劈開冰山的一幕；
有花劍比斯塔施展劍技出現花瓣的一幕；
有冥王雷利在路飛一夥修煉兩年後，爲阻止海軍干擾其徒弟出海而斬出巨大溝壑的一幕；
有修煉兩年後的索隆在德雷斯羅薩一劍將石石果實能力者琵卡龐大身軀腰斬時的一幕……
這些都已經脫離了普通劍技的範疇，而能做到這些的無疑都已經是當時世界上實力處於頂尖層次的劍豪。
相較於各種各樣惡魔果實能力者的招數，樸實無華的劍氣在絢麗程度上無疑要弱上一大截，魂穿之初，他也沒覺得這東西有多了不起。
就算不提一開始就表現出強無敵的自然系惡魔果實能力者的招數，如火拳艾斯的陽炎、火槍、炎上綱、神火·不知火、大炎戒·炎帝……
開發得當的超人系惡魔果實能力者的招數，如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的空道、五色線、超擊絞鞭、鳥籠、影騎線、16發神聖兇彈·神誅殺等，在吸睛程度上也要遠超劍氣之流。
直至現在，崎亞依舊保持着這樣的觀點。
然而真當他開始嘗試着接觸“劍氣”這一層次時，無從下手的感覺一下便把“劍氣”在他心中的地位拔高許多。
一個觀念漸漸在他心中成型：
能夠掌握劍氣的，纔是真劍豪，其餘則只能算作僞劣品。
“……”耕四郎仔細聽完崎亞的話後，沒有正面回答這一問題，而是笑着問：
“劍氣的確存在，但能將之掌握者卻是寥寥，崎亞你，認爲是什麼原因呢？”
“要求很苛刻吧！”崎亞想也沒想便開口道。
“對啊，要求很苛刻，這也正是我想告訴你的，即便是再有天賦的劍士，想要在短短几個月間就掌握‘劍氣’也不大容易。”
“與其心急求快，不如按部就班地繼續修煉下去，等到積累足夠，也就自然能掌握劍氣了。”
平和說完後，耕四郎舉起茶盞抿了一口，庭院外開始有噼裏啪啦的雨珠摔落下來，很快便形成了一片密集的雨幕。
“也對，量變引起質變嘛！”
崎亞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笑着說完這一句後，便平靜看向檐外的暴雨，莫名冒出這麼個念頭：
自己要也是能力者，這會兒走在這雨中大概會很難受吧……
接着他記起對方還沒回答自己先前的問題，出於好奇，便又問了一聲：“館主，您現在掌握劍氣了嗎？”
耕四郎聞言，放下茶盞，平伸出右手食指穿過檐外密集的雨幕，兩三秒後，一層猶如匕首樣式的白氣出現在食指周圍。
……
另一邊，香檳鎮，海軍基地。
扎克正披着深綠色雨衣站在露天訓練高臺上，看着一衆海軍士兵慌亂地集結着隊伍。
他此刻心情糟糕至極，一張娃娃臉上蘊藏着難以掩飾的暴怒，往日就表現得笨手笨腳的一幫手下這時看在眼中也變得格外不順眼。
基地的警報聲不停響起，城鎮碼頭附近不斷響起的爆炸聲傳到露天訓練場地也依舊清晰可聞。
一衆平日疏於訓練的海軍士兵陡然碰上這種陣仗一時間慌了手腳，此時想得更多的不是衝過去平定碼頭處的動亂，而是如何在接下來不可避免的混戰中保全自己。
之前副官的彙報清晰傳進了衆人的耳中。
來襲的是在整個東海都赫赫有名的克利克海賊團，聽聞光是戰船就有二十餘艘，麾下人手更是高達兩千，一個個性情殘暴，無法無天。
反觀自己這邊，長官扎克上校是個既不中看，又不中用，偏偏還自視甚高的廢材，能夠稱作戰鬥人員的也只有這露天訓練場上寥寥的五十來號人。
在天氣惡劣的環境下，象徵着他們大半武力的老式燧發槍又派不上用場……
這樣的條件下，稍微有些頭腦的人就知道這一場戰鬥不會有絲毫的勝算，更機敏一些的則開始懷疑自家長官此舉不過是在表明態度，以方便日後高層問責下來可以有託詞。
而要順利躲過高層的追責，只做做表面樣子肯定是不夠的。
很大可能是扎克上校會讓自己這些人死傷上一部分，之後順理成章地龜縮在基地內等待其它分部的支援。
“現在的海賊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已經開始連有海軍分部坐鎮的地方都敢打主意了嗎？”一名剛入伍的士兵忿忿不平道。
一旁的布朗恰好聽到這聲音，神情沒有絲毫波動。
他在一羣庸碌的海軍士兵中算是小有頭腦，也大概猜出了自家長官的想法，他不想自己成爲保全別人利益的犧牲品，但這樣的局面下，必要的犧牲又是不可避免的。
這些心中充滿正義感，又初出茅廬的年輕士兵實在是太容易受到情緒影響了。
而最終，很大的可能便是這些人的犧牲，成全扎克的算盤。
刀劍無眼，布朗也不確信看穿扎克把戲的自己就一定能從慘烈的廝殺中存活下來，因而心下同樣有些壓抑。
隊伍在一羣人各有算計之下，終於集結完畢，扎克一瞬間舒展開眉頭，咧嘴笑道：
“正義的士兵們，現在有一夥不自量力的海賊妄圖打我們香檳鎮的主意。”
“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是一幫不折不扣的惡棍。”
“我知道你們中間，有不少都是鎮上的當地居民，現在，他們在肆意破壞我們的家園，欺凌我們相熟的鎮民。”
“告訴我，我們該怎麼做？我們正義的海軍會畏懼區區一夥海賊嗎？”
伴隨着自家長官富有煽動性的喊話結束，布朗的耳邊響起了一陣義憤填膺的吶喊。
“殺光這些敗類！！”
“讓他們也嚐嚐受到暴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