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懸賞問題,崎亞找來一名商船上的伙伕,先後爲獨眼船長,劍士男以及基諾副船長的腦袋進行簡單的防腐處理,而後裝進鐵箱上鎖。
做完這些,他隨意選了間帶有浴室的房間走進,原打算先洗去身上的血腥氣,卻意外見到了血人似的加里。
這位航海士此時被綁縛着手腳,一雙眼無神的耷拉着,胸口仍舊在微微起伏,身上的多數傷口已然結痂,見到走進的是崎亞後,他略微擡了下眼皮,艱難苦笑。
崎亞一面感嘆着對方生命力的頑強,一面抽出加西亞替其解開束縛。
知道對方當前的狀態不好,他便也沒有多話,沉吟片刻後,他出門找到一名正在拖着廊道地板的女僕。
詢問一番對方是否會簡單處理傷口,得到肯定回答後,便將房間中的加里交給了對方。
經歷一番海賊洗劫的泰納阿琉絲便像是一條受了傷的敗犬,在海上滯留了三天,默默舔舐了三天的傷口後,這纔開始繼續航行。
船頭甲板上,渾身纏滿繃帶的加里正一邊看着海圖,一邊對照着指針,朝旁邊的崎亞道:
“這周圍最近的,擁有海軍基地的島嶼是香檳鎮所在的卡魯薩多島。”
“那裏原本就是商船航行計劃中的下一處補給點,大概五到十天時間便能抵達。”
“不過中途要是再碰上一夥海賊的話可就不好說了”
崎亞這會兒正舒服地靠坐在船舷上,閉目享受着海賊世界的陽光浴,聽了航海士的話,他倒是沒接對方的話頭往下說,而是帶着好奇道:
“之前你一直在養傷,我也就沒問。聽小傢伙說,你和那個厄多海賊團有很大的仇怨,是這樣嗎?”
“我也看你當時對待那夥海賊的態度和平常時很不一樣,有點像”
“像魔鬼是嗎?”加里接話道。
說着,他長舒口氣,而後以一個旁觀者的口吻道:
“大概是一年多以前,我當時正好跟在父親好友的身邊,在這艘商船上當着學徒,平日幫着打下手之餘,從對方身上學習航海知識。”
“長達兩個月的航行過後,我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筆佣金回到家中,看到的除了燃燒着的房屋和倒地不起的鎮民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那之後的第二天,我在鎮子附近的林中見到了一名同鎮的黑人小孩。”
“我們一起在鎮子的廢墟中翻找犯罪者留下的痕跡時,看到了一具保存比較完好的海賊屍體,那人手臂處紋着的正是當時在南海臭名昭著的厄多海賊團的標誌。”
“沒有理智可言的情況下,我打算找到那夥海賊復仇。只不過南海太大了,我一個人的力量又太渺小,身邊又跟着個小孩。”
“在即將斷糧的第二天,我找到父親原先的那位老友,通過其關係,我們兩個上到了這艘商船。”
“之後一晃就是一年時間,期間父親的老友退休,我成了這艘船上的航海士。”
“我原以爲那是老天給我的復仇機會,但當真正交手後,我才發現,自己這一身槍術在他們面前,什麼也不是。”
“”崎亞坐直身子,耐心聽完對方的自述後,沉吟一陣,開口道:
“吶,如果我說,我大概可以幫你變強,你願意跟着我嗎?我的船員里正好還差個航海士。”
“要知道,你之前的仇人雖然被全滅了,但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找個地方結婚生子,有了新的家庭後,又被另一夥海賊找上門來後怎麼辦?”
加里怔了片刻後,道:
“在做出回答之前,我想先問一下,你找船員的目的是什麼嗎?”
崎亞不假思索:“爲了讓旅途更方便吧!品嚐美食、經歷冒險這些,只有一個人的話也太單調了一些。再就是,想要達成前兩樣,實力必不可少,除了我自己要繼續提升外,我還需要一票實力不弱的船員。”
崎劍豪前面的話讓加里聽得有些意動,但當聽到最後的“實力不弱”時,這位航海士心下生出慚愧。
他內心掙扎一陣後,決定將事情擺明,“其實我除了槍術略微能拿得出手外,其餘方面可以說是極差,而且我現在也已經0歲了”
加里的話說至一半,便被崎亞伸手打斷,“既然我都已經發出邀請了,就不會再來考慮這些,你只需要決定是否願意跟着我就可以了。待遇應該不會比你原先在這艘商船上差。”
聽了崎亞的話後,加里這一次果斷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樂意爲你效勞,船長!”
在商船遇襲後的第九日上午,此行的目的地卡魯薩多島-香檳鎮已經遙遙在望。
船隻停靠碼頭,建議其他人暫時待在船上後,崎亞帶着加里和安東尼兩個走下泰納阿琉絲。
陰雨天氣裏飄着些雨絲,三人中,傷勢好轉的加里抱着個大鐵箱,崎亞揹着個半人高的大包,安東尼則背了個小包。
鐵箱內裝着的是厄多海賊團三位頭目的腦袋,大包中則是航海士的隨身行頭,裏面有一多半是其平日看的書籍,小包內爲黑人小孩在商船上的全部家當。
下船後,他們首先要做的便是找到鎮上的海軍基地,將鐵箱中的三顆腦袋兌換成貝利,順便把商船在海上遭遇的情況向當地海軍簡單說明一番。
正當三人要走出碼頭區域時,一夥五六個健壯,穿着邋遢且表現得流裏流氣的青壯年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爲首的面相有些猙獰,光頭,自兩眼之間有一道“”形傷疤一直覆蓋了小半張臉,皮膚呈古銅色,是個體型接近兩米的壯漢,這會兒手裏正把玩着一把水果刀。
“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嗎?識趣的話乖乖交了貝利走人。”
幾人一閃現在三人面前,爲首的光頭兇惡壯漢便開口道,說話的工夫,餘下幾人已經將三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