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樓大約只有一間超大型客廳,一條盤旋的樓梯將一二層連通。
而除了那條造型如同雲梯的通道外,崎亞沒能找到別的登上二樓的方法。
在這樣的情況下,繼續潛行於他個人而言其實和自欺欺人沒有什麼兩樣,崎亞索性便大大方方向着客廳中央的樓梯口走去。
最先察覺到他的是一名正在清理的地面的女僕。
這位三十左右的女性微張着紅脣,就這樣任由崎亞一步步向着客廳中央走去,而後將目光轉向樓梯口附近,正沉浸於玩牌遊戲的四名保鏢,理智地保持了沉默。
崎亞同樣將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樓梯口的四名保鏢身上,餘下的則盡數集中在眼角餘光所見的那方室內泳池。
心想着接下來對上那名操控藤蔓的能力者,大概可以將之用上。
或許是別墅周圍的院牆過高,使得一樓即使留了面積極大、數量極多的窗戶,也難以避免整體顯得昏暗的情況。
比較諷刺的是,崎亞幾乎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腳步,心態也不似之前那般患得患失,最終卻依然“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四位保鏢身邊,沒有驚動當中的任何一位。
“”
這一事實讓崎亞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小心謹慎都是多餘。
將手置於加西亞的劍柄,崎劍豪毫無心理負擔地用上了自身的最高控劍水準,通過偷襲,一晃眼間,便在三人的脖頸處分別劃出三道血線。
暫時沒去理會幾人身邊堆放着的貝利,崎亞揪住僅剩的那名保鏢,平和道:
“你知道你們的尤利塞斯大人在哪嗎?”
等了片刻,見後者依舊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崎亞倒轉劍身,用加西亞的劍柄狠狠搗在對方腹部,重新問了一遍。
“知道我知道。”
腹部遭受重擊,黑衣保鏢這纔像是從突兀的轉變中回過神來,半躬着身子,點頭如搗蒜道。
在黑衣保鏢的指引下,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二樓一間寬敞的臥室外,前者在崎亞的授意下伸手敲了敲門。
隔了一陣,大門被人從內部打開,裏面傳來一道尖銳如同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響,“克里斯蒂安?不是說過沒事不要來找我嗎?難不成你有什麼情況要彙報?”
“尤利塞斯大人我我”
名爲克里斯蒂安的黑衣保鏢說話顯得吞吞吐吐。
見正主就在房內,崎亞便也不再等對方把話說完,一手刀將之擊昏後,一步跨入進了這位能力者的房內。
這是一間約莫30餘平的臥室,相較於整個一樓客廳而言顯得極小。
房間內的裝飾以綠色與褐色爲主,地上鋪有綠毯,四周和天花板都貼着綠色壁紙,內部除一張由褐色藤蔓編織的大牀,以及一張搖椅外,再沒有其餘傢俱。
第19分部的損毀程度比之碼頭區域也相差不了多少。
穿過基地殘破的院門,只是粗略看了眼場中的情況,崎亞便不再對這裏的資料抱有什麼期望。
原本氣派的塔狀建築此時已經完全成了一座廢墟,空氣中瀰漫着硝煙、血腥氣以及燒焦屍體的氣味。
對方這會兒模樣很是狼狽,一頭亞麻色的西瓜頭此時被血污沾染,全身被扒得只剩下一條黑色的褲衩,臉上身上,滿是泥水乾涸後的痕跡。
由於嘴上被破布堵上,在發現崎亞等人的身影后,扎克只得用盡全身力氣發出含混的嗚嗚聲,同時身體不住扭動,希望以此來引起來人的注意。
想到還有用得上對方的時候,崎亞在察覺到被捆着的是扎克後,也沒有讓對方等待多久。
走過去,用腰間的加西亞挑開其身上的一圈圈麻繩後,他故作驚訝道:
“上校,克利克一夥人居然敢這樣羞辱你?”
扎克原本還沉浸在被解救的慶幸中,聽到崎亞的話後,一張臉登時陰沉下來。
懷着對克利克一夥深深的恨意,他活動了一下發麻的雙臂,接着取出口中被塞得嚴嚴實實的破布,狠狠吐了幾口唾沫後,這才轉向崎亞問: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身上有電話蟲嗎?我需要把這裏的情況如實向上級彙報。”
“克利克這夥人真該收拾一下了,連本大爺的地盤都敢來打主意!”
崎亞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也沒有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電話蟲的打算,他只是以替對方着想的口吻反問:
“上校以爲,您將這事彙報給上級後,上面會怎麼做?僅憑東海本土的海軍力量真能剿滅擁有龐大艦隊的克利克嗎?”
“期間,其餘的海賊團乘機作亂怎麼辦?香檳鎮的覆滅雖說責任不在上校身上,但怎麼說上校也是這裏的最高海軍將領,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的向上級彙報這裏的情況,應該會對以後的職務晉升有影響吧?”
扎克聞言,皺了下眉,道:
“那你覺得該怎麼辦?那幫傢伙不僅搬空了基地的倉庫,還把我的史密斯和攢了多年的積蓄也給搶走了不讓他們付出代價,我咽不下這口氣!”
“史密斯?”崎亞疑惑詢問。
對方這話聽來太有歧義,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就是我的那把左輪槍,它是我從本部帶過來的,沒了他我的戰力可要大打折扣。”扎克表現得忿忿不平。
“”崎亞也沒去打擊對方,思忖片刻後,出聲建議道:
“如果上校能湊到足額的貝利,我倒是有方法能將克利克抓來交給你。這樣,上校你既可以出了心裏的惡氣,又能獲得軍功,應該算是兩全其美。”
頓了頓,他像是纔想到什麼,臉上流露出遺憾神色,惋惜說:
“我倒是忘了,上校你現在也算是一窮二白,再要湊出那麼多貝利,應該是不可能了上校就當我沒說好了。”
“”
扎克有些抓狂,要不是還記得對方是消消果實能力者的身份,他估計自己這會兒一定已經一拳砸在了對方臉上。
兩恨相權選其深。
在心下權衡一陣後,他決定暫時嚥下這口氣,而後冷聲道:
“貝利的話不是問題,但我要先知道你打算怎麼做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