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純粹就是一句玩笑話,對於這一點,南宮修從來沒有懷疑過白冉冉,畢竟當初那個早晨,他暗示白冉冉可以要支票的時候,對方根本無動於衷。
那種時候都沒開口要錢,現在會因爲一家高級餐廳而有情緒,這根本不可能。
“對啊,”白冉冉順着他的話說道,“沒想到修總這麼小氣。”
“當然了,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不會隨便對別的女人大方的,你要是嫌我小氣,就當我女朋友,然後升級成我老婆,那我什麼都是你的了。”南宮修說道。
白冉冉:“……”
這一下被懟得結結實實,無話可說!
白冉冉有時候也覺得很疑惑,南宮修真的長了一張萬花叢中過的臉,可是據說,他之前一直都沒有交往過女朋友,這就很離譜,又離譜又分裂,讓她覺得極度不真實。
尤其是,每一次南宮修撩她的話,幾乎都是張口就來!
連話題都是那種隨便聊到的,根本不像是精心設計過的,就很妙。
南宮修似乎對這裏熟門熟路,一來就點了三份不同口味的小龍蝦,然後雙眼放光的說道:“這裏的小龍蝦簡直就是一絕,說真的,一般人,我都不捨得把這家店分享給他的,因爲是你,才勉爲其難帶你來的。”
南宮修一臉寶貝的模樣。
什麼鬼?勉爲其難?這是什麼東西?
白冉冉現在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南宮修確實是在追她,不管真心假意,至少在行動上,是可以判定爲確確實實在追她沒錯。
那麼,對於一個正在追求的女生,帶她來喫自己的珍藏店鋪,居然用上了勉爲其難這個詞,這是什麼水平?
白冉冉腦子裏有一副很相似的畫面——對了,她想起來了,就是在b市喫網紅火鍋的那一次。
從時間上來看,那時候南宮修就在追她了,結果當時居然爲了一片嫩牛肉,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當時覺得南宮修是個喫貨,現在看來果然沒錯,還是個重度患者。
這個發現,居然讓白冉冉覺得南宮修還挺可愛的。
“嘁——你話可不要說這麼滿,要是不好喫,等會某人可就丟臉了。”白冉冉說道。
“不可能!”南宮修立刻反駁道,滿臉的認真,“只要你味覺系統是正常的,你就不可能說出不好喫這種話!”
“是嗎?拭目以待,你現在別拔高我期待值了,省得我失望。”
明知道這麼說,南宮修會炸起來,但白冉冉似乎覺得看他炸毛很上癮?
很快,冒着熱氣的三大盤小龍蝦就被端了上來。
老闆跟南宮修似乎很熟悉了,問道:“今天喝點什麼?”
南宮修看着白冉冉,問道:“冰啤酒,行嗎?”
“嗯。”白冉冉點頭,她這會顧不上鬥氣了,不斷的嚥着口水,眼神根本離不開色香味俱全的小龍蝦。
“那就先來幾瓶。”南宮修跟老闆說道。
“好勒。”
白冉冉實在是忍不住了,把手套戴好,看都不看南宮修,問道:“那,咱們就開動吧?”
“喫起來吧。”南宮修說道。
比如,南宮修不用絞盡腦汁的想要跟白冉冉聊些什麼話題,白冉冉也不用繃緊神經去回答什麼問題,兩個就埋頭苦喫,就是喫。
最多互相交流一句,這個好喫,那個不錯,別的時候嘴都沒空!
有些人是不能忍受這樣的,即便是喫飯的時候,也特別注重靈魂的交流,所以說,一個合適的飯友,不比一個合適的伴侶好找。
南宮修算是在喫上面很厲害了,以前跟他弟南宮毅互相搶,現在跟白冉冉一起喫,倒也有了幾分那麼需要搶的意思,就很好玩。
兩個人似乎卯着勁兒,比誰喫得多一般。
南宮修覺得很搞笑,就問了一句:“最近沒拍戲,連身材都不用保持了嗎?”
剛乾了一口啤酒的白冉冉相當滿足,就差砸吧嘴了,說道:“你什麼意思,嫌我喫太多了嗎?看看你自己面前那堆殼,我可沒你能喫!”
南宮修低頭鑑定了一眼,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不是,你剝的動作有問題,那樣剝不是最快的。”南宮修說道。
“是嗎?”白冉冉狐疑的看着他。
“你還懷疑我?”南宮修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質疑,非常不滿,強行把一個喫蝦大賽變成了剝蝦教學,“你別剝了,你看我的動作,學着點,這樣、摁着這裏,一拉、一扒,這不是就沒了?”
白冉冉看得目瞪口呆,難怪她沒人速度快!
立刻學起來!
小龍蝦的殼一般都偏硬,有時候會遇到一兩隻天賦異稟,殼特別硬的,白冉冉掰的時候沒注意,指甲一劃拉,尖銳的殼就刺進了指腹裏。
雖然戴着一次性手套,但被殼戳破了,蝦本身油就多,刺激着還是挺疼的。
“嘶——
”白冉冉立刻丟了手裏剝到一半的蝦,本能的想把手指放進嘴裏,又急忙的去摘手套。
“你怎麼了?”南宮修見白冉冉這樣,也不剝蝦了,立刻抓住她的手檢查。
“是不是弄破了?”南宮修一邊說着,一邊幫白冉冉脫手套。
這手套很奇怪,即便是戴着好好的,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破,或者沒有破,但是脫掉的時候,總覺得指尖還是有點油。
南宮修已經很清楚的看到了滲血點了,以那個出血量來說,傷口應該不深,可因爲有辣油的存在,肯定是被刺激到了,南宮修想都不想,直接捉住白冉冉的手指,含在了嘴裏。
“喂,你——”白冉冉真的被嚇到了。
南宮修會這樣做,絕對超出白冉冉的想象,他對她的緊張程度,顯然比她以爲的要更加重。
舌尖和口腔的溼潤,讓白冉冉覺得很奇怪,她整個人都像是通了電,隨時會暈過去一樣,自己也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
白冉冉不可控制的想起了他們剛走進店裏的時候,這家小龍蝦的店,味道確實無可挑剔,但環境也確實只是一般,而南宮修可能是有輕微的潔癖,至少在他們坐下之前,他用紙巾反覆擦桌椅擦了三遍……
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捉着她的手指,毫不遲疑的含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