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知道郭樸這是在幫他,自然連忙點頭“元輔見事得準,便是如此。”
李太后皺着眉頭,想了想,又問道“堯娥和堯媖什麼時候與那侯拱辰見面的”
朱翊鈞連忙道“是此前兒臣攜高務實拜謁山陵歸來之後,在南沙河皇莊安排他們相見的。”說着頓了一頓,又補充道“不過只是堯娥見了侯拱辰,侯拱辰並沒有看見堯娥。”
李太后稍稍消了些氣,但又發現不對,問道“那堯媖又是怎麼回事”
朱翊鈞心中叫苦,暗道我也不知道堯媖是怎麼回事啊
他此時不敢再多說謊,只好老實交代,說堯媖知道侯拱辰是爲姐姐堯娥挑選的駙馬,至於爲什麼她也會悄悄寫情詩,他就不清楚了。
李太后回憶了一會兒近來兩個女兒的狀態,臉色一變,忽然決然道“元輔,有件事恐怕要委屈你了。”
郭樸一怔,完全不明其意,只能按照常規的應對方式道“太后言重了,老臣年近古稀,倒也不在乎什麼委屈了,太后所有事,但請直言示下。”
李太后點了點頭,卻先對朱翊鈞道“皇帝,既然元輔說你並非失德,之前的事哀家就不計較了,但是你違背祖製出宮,這一過錯,你可承認”
朱翊鈞不敢再辯,只能道“兒臣知錯。”
李太后又道“那好,你明日便下一道罪己詔,言明自己擅自出宮,有違祖制,下詔罪己,但不要提堯娥和堯媖。同時,高務實當時雖無官職,但他是你伴讀出身,深明典制,卻明知你有違祖制而不加規勸,有負先帝所託,罪加一等。罰他貶官三級,儘快調出京師,在你兩位妹妹未曾大婚之前,不得回京任職。”
“哀家難道不知道嗎”李太后大怒,訓斥道“還是說你希望他留在京師做你妹夫”
朱翊鈞頓時愕然,半晌才忽然驚恐萬分地道“什麼堯媖那詩是對務實寫的”
李太后冷哼一聲,極其不滿地道“現在你知道自己幹了件什麼好事了”
朱翊鈞啞口無言,喃喃地道“怎麼會這樣”
陳太后心中嘆息一聲,暗暗忖道高務實被這一番耽擱,也不知道對將來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她想了想,對郭樸道“元輔,此事對你這位弟子或許確有不公,不過這卻也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了你好好安排一下,雖然降他三級,也莫要太虧待了,將來皇上定然還是要用他的。”
郭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苦笑道“老臣明白,謝太后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