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購炮銀裏出也就是說,炮價會提高一些,但派員的費用就歸京華自己出了。”
戚繼光呆了一呆,露出玩味的笑容來“還是少司馬會計算。”
高務實擺擺手“不是我要計算,只是避免一些麻煩。”
其實戚繼光也知道高務實這麼做不是爲了賺錢,他多半還會虧一點,只不過他的思路是真的“靈活”。
這裏頭的關鍵在於,禁衛軍的專款裏頭沒有包括軍備,軍備是兵部統一負責的。而兵部給天下軍隊分撥裝備的時候肯定會優先供給京營哪怕是以前那個稀爛的京營,得到的裝備都是最好、最快的。
現在高務實親自管着禁衛軍,他的上司梁本兵也好,吳閣老也罷,都是實學派的大佬,不可能卡他這一手。
於是把派員的教習費用從禁衛軍轉到武備費用上去之後,禁衛軍的專款就節省下來了。
兩人接下來又就具體的項目又談了許久,諸如計算一下一共需要多少炮手,相應的需要多少炮術教習等等,都商議了個明白。
等事情基本談妥,高務實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便和戚繼光告辭,回兵部點卯下班。
從兵部出來,因爲還在蜜月之中,自然早早地又往白玉樓趕。等到了白玉樓,他還沒進主樓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爲什麼黃芷汀從安南帶來的侍女下人們好像在收拾行裝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進了樓,回到自己的主房,打開門便看見黃芷汀怔怔地坐在窗邊。
“怎麼了芷汀,她們收拾東西是要做什麼”高務實走近過去問道。
黃芷汀轉過頭,站起來走到高務實跟前輕輕抓住他的手,苦笑道“之前來京來得太急了些,看來有些掃尾的事沒做好,現在怕是要回去了。”
高務實眉頭大皺“什麼意思”
黃芷汀嘆了口氣,拉着高務實去一邊的西式沙發上坐下,小心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高務實搖頭道“你先說,生不生氣不是提前說了就一定能保證的。”
黃芷汀微微撅起嘴,但還是開口道“暹羅出亂子了麻煩可能還不小。高陌剛剛送來的消息,說暹羅三地出現叛軍。眼下阮潢手頭的實力有限,加強給他的警備軍又還沒有到位,他現在困守大城,不知道該先平哪一路。甚至他還擔心大城與三路叛軍可能都是有私下聯繫的,他一旦出去平叛,沒準連大城都要反了,那麻煩就更大了。”
高務實聽得皺起眉頭,但還真談不上生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情況沒有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暹羅王雖然沒有什麼膽量,但那是在沒有受到嚴重刺激的情況下,人一旦被刺激狠了,做出什麼事就很難講。
當初高務實擬定的暹羅計劃本來就沒有這麼急,是阮潢到了暹羅之後發現了機會,於是改變了高務實穩紮穩打、暗中侵蝕的計劃,變成了一口鯨吞。
然而當時高務實不在,阮潢的計劃看起來也進展順利,而黃芷汀又剛剛打下一場大勝仗,想着乾脆畢其功於一役,直接把暹羅拿下得了。同時更巧的是劉馨也去了東籲城,二女不知爲何,居然都想着去打這一仗。
於是,納黎萱的確悲劇了,可暹羅內部隱患之激化,也就此埋下了伏筆。
倘若這時候黃芷汀不走,而是去坐鎮暹羅,那估計暹羅人再如何憤怒都只能忍下來。畢竟東籲一戰對於大明而言或許只是“雲南邊陲的一次正常勝利”,可對於南疆諸國而言,那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啊
獨鎮南疆的金樓白象王率領緬軍主力,居然被黃芷汀以其三成左右的弱勢兵力一戰全殲,這其中的震懾力用腳指頭都可以想象。
可以說只要黃芷汀的帥旗還樹立在暹羅的土地上,暹羅人別說喫熊心豹子膽,就算吃了大象膽,他們也不敢造次
要知道,暹羅可是緬甸的手下敗將,緬軍都被打成傻狗了,他暹軍上去有什麼用那不是白送嗎
可誰知道黃芷汀打完仗之後二話不說直接走了,她手下那支威震南疆的得勝之軍,也大部分回了安南,剩下小部分留在了勃固。
這下子,懸在暹羅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可不就沒了此時不造反,更待何時
而阮潢傳來的消息也值得考慮,他所部的兵馬目前來看還真的不適合去平叛,尤其是當叛軍有三路的情況下本來出去平叛就有可能中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何況這“山”本身就很不穩妥。
黃芷汀和劉馨殺了納黎萱,這可不是殺了什麼阿貓阿狗。納黎萱可是暹羅副王,是他們的王儲
暹羅王老年痛失愛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精神崩潰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如果暗中支持叛軍,那一點都不奇怪。這個時候阮潢選擇留在大城,雖然咋一看是縱容了叛軍,但其實也是逼不得已。
畢竟其他地方亂了還可以慢慢收復,如果大城有失,暹羅王脫離了掌控,那他只要一聲令下,搞不好暹羅就滿地狼煙了。
只是
高務實最煩的就是這件事來得真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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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明天六一兒童節了,祝各位大朋友、小朋友節日快樂順便,新的一個月了,保底月票什麼的也可以清點清點呃,我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