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鏐果然臉色一變。
高務實這話,說起來有些逾越了。
不過,高務實的厲害他是知道的,朱翊鏐還真有些怵他。因此他擠出一絲笑容,略顯尷尬地道“高宮保言重了,小王豈敢慢待高宮保的誠意不過高宮保所問之事小王確實不是很清楚,不知道高宮保這邊是不是有更詳細的情況能夠告知小王”
高務實假意沉吟了一下,然後道“具體的那些東西說起來也挺麻煩,要不然臣直接告訴殿下一個數目如何”
“什麼數目”朱翊鏐問道。
“景王遺業即便全部實數,每年可以帶給殿下的收益數額。”
朱翊鏐愕然道“高宮保連這都知道”
高務實淡淡地道“殿下應該知道,京華還是挺擅長算賬的。”
哦,京華難怪。
朱翊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然後沉吟道“既然如此,便請高宮保見告。”
高務實道“尋常年景之下,景王遺業按全部實數來計算,每年大概能給殿下帶來五萬三千四百二十七兩銀子的收益。”
朱翊鏐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這麼多”
誰知道高務實卻沒搭理他,而是繼續道“倘若這一年,遺業所處的各地皆是風調雨順,則這個數目還能有些增長,其收益大概能上升到五萬七千多兩銀子。”
接近六萬兩,而且是年收益,這的確很高了。因爲景王遺業是以田產、礦產乃至於漁獲等收益爲主,肯定不能去和海貿比盈利能力。
此前一直都有說種田的收益其實非常差,通常一畝地買下來,單靠種田本身來“回本”的話,即便風調雨順也要三十年以上,景王遺業一年能有將近六萬兩的年收入,的確已經非常了得,難怪朱翊鏐喫驚。
不過朱翊鏐還是喫驚得太早了些,因爲高務實下面的話馬上讓他更喫驚了。
高務實嘆息着,搖頭道“恕臣直言,景王這些產業看起來倒是龐大,不過盈利水平實在太差了,若是臣名下有這麼些產業的話,肯定要想方設法趁早脫手賣掉。”
朱翊鏐整個呆住了,愣了好半晌才問道“這這是爲何一年五六萬兩銀子還算盈利太差”
“當然,太差了。”高務實一臉惋惜地道“景王這些產業,若算全是實數,那它的總價值大概能有一百六十萬兩銀子殿下,一百六十萬兩的本錢,一年居然只能賺不到六萬兩嘖嘖。”
高務實輕哼一聲,一臉鄙夷地道“京華下屬的各大掌櫃、主管,無論是哪一行哪一業,如果臣給了他們一百六十萬兩的本錢,他卻只能給臣每年六萬兩的收益,哈第二年他就別想再喫京華的飯了。”
高務實搖頭道“三十年才能回本的買賣,也叫賺了不少殿下,恕臣狂妄,若是京華用這樣的速度賺錢,您覺得今日之京華,能有多大的規模一個京華香皂廠恐怕就要打住了吧”
呃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京華香皂廠早年的投入好像只有幾千兩,現在也就搞了十幾年而已,按照這個盈利速度來說,它現在能有幾萬兩的規模就不錯了啊。
可實際上呢京華香皂廠的分紅他是有些瞭解的,按照那些勳貴們的說法來算,整個香皂廠每年的盈利好像都應該超過十萬兩了啊
超過十萬兩
朱翊鏐忽然眼睛都紅了,一個京華香皂廠居然比本王將來的產業還要賺錢這世道到底怎麼了啊本王不是諸藩之首嗎不是諸藩觀瞻嗎怎麼本王會這麼窮
高務實彷彿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此時恰好又說話了“哦,對了,京華香皂廠現在的總本,大概也就值個四十萬兩左右,最多不會超過四十五萬兩臣是指如果變賣的話。”
朱翊鏐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京華香皂廠這麼便宜”
高務實呵呵笑了起來,道“這是按總本的價值來算,但並不代表臣會賣它呀。”他頓了一頓,解釋道“總本是總本,盈利是盈利。殿下,正因爲香皂廠總本不高但盈利頗佳,所以臣纔不可能賣它,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啊,那當然,這樣一隻下金蛋的雞,傻子纔會賣掉嘛。
朱翊鏐連連點頭。
高務實笑道“所以啊殿下,這麼一對比來看,景王遺業一百六十萬兩左右的總本,一年居然只能賺五六萬兩就按六萬兩算,它不也是個沒用的要換了是臣,早就直接變現,拿這錢去做其他事了,乾點什麼不比這個來錢”
“是是是。”朱翊鏐連連點頭“這玩意來錢真是太慢了誒等等,不對不對。”
高務實問道“怎麼不對”
朱翊鏐很沒形象的撓了撓頭,皺着眉頭道“一百六十萬兩拿在你高宮保的手裏當然能賺大錢,可這個,這個小王卻不會啊。”
高務實哈哈一笑“殿下,您覺得您不會這些,可這很重要嗎您想想看,成國公、英國公他們,難道就很會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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