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沒有了。”吳兌想了想,點頭道:“也對,這件事是走的遼撫路線,直接遞進了內閣,可能還沒送來兵部。”
李松
高務實沒說話,靜靜地等吳兌解釋。
吳兌果然繼續道:“那個叫努爾哈赤的傢伙,已經徹底擊敗了尼堪外蘭,尼堪外蘭走投無路,去投了戚金。”
“戚金”高務實有些意外,不過也沒多想,點了點頭,問道:“戚金怎麼辦的”
吳兌道:“你之前讓曹簠留着尼堪外蘭,戚金自然是按照曹簠之前的命令辦,所以他把尼堪外蘭留下來了。不過也正是因此,努爾哈赤帶兵在撫順關外徘徊不去,遼東震動,戚金便親自帶兵去了撫順關,並且給曹簠報告說努爾哈赤來多少他打多少。”
高務實聽了這話不由莞爾,戚金這傢伙倒是有氣魄的,要是他知道努爾哈赤在原歷史中的成就,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樣的膽氣。
不過話說回來,戚金去做瀋陽遊擊的時候,雖然官職只是一個遊擊將軍,但他麾下帶着三千戚家軍,這可是天下第一勁旅。說他現在手底下比一般的總兵還強,那也不算很過分,所以他膽氣壯點倒也不奇怪。
吳兌卻沒笑,反而嚴肅地道:“不過戚金不怕,曹簠不怕,卻有人怕了。李松在第一時間就派人要求曹簠,讓他不得輕易激怒努爾哈赤。至於理由嘛,無非兩條:一是遼東方面現在重心轉回了遼西,要準備對圖們的進攻;二是努爾哈赤與尼堪外蘭之戰本是我大明所樂見,而如今努爾哈赤兵鋒正盛,此時與他交鋒並不合適。”
高務實微微挑眉:“誰說尼堪外蘭與努爾哈赤交鋒是我大明所樂見的了”
吳兌一愣,遲疑道:“讓他們內戰,不是一貫策略嗎”
“那得看時機。”高務實搖頭道:“我大明若是無事,自然可以穩坐釣魚臺,然後扶弱擊強,使他們之間的力量能夠維持在一個平衡上,以便我大明控制。但眼下我們馬上可能就要有事要辦,這種時候怎麼還能讓他們繼續打下去更何況眼下努爾哈赤優勢已成,尼堪外蘭敗亡在即,若我大明再不出手相助,尼堪外蘭要是死了,建州就是努爾哈赤一人說了算了。”
吳兌有些意外:“可努爾哈赤不是你扶植起來的嗎再說,他也還算聽話啊。”
高務實苦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努爾哈赤又不是我兒子,我當時幫他,不過是因爲要分葉赫的勢。眼下清佳砮、楊吉砮已死,葉赫正遭到嚴重打擊,此時努爾哈赤偏偏又徹底擊敗了尼堪外蘭,若是再讓他繼續做大,沒準就要變成第二個葉赫,而那時我大明恐怕又要分心去和圖們決戰,必然顧及不到努爾哈赤,萬一到時候他繼續擴張,那便如何是好這可不是我大明需要的。”
高務實點了點頭,但還是補充道:“不過,這樣做也是爲了大明的臉面尼堪外蘭是徹底站在大明一邊的,若是他就這樣死族滅,對大明的威信也是一大打擊。我們的政策就是務必要讓女真人明白:只要你是大明的忠臣,大明就一定不會眼睜睜看着你死。”
吳兌皺起眉頭,沉吟了一下,道:“那現在的況可就複雜了,李松命令止曹簠、戚金繼續激怒努爾哈赤,要求他們放人,把尼堪外蘭交給努爾哈赤處理。不過曹簠似乎不肯聽,上疏辯解說這是按照你離任時的交待來辦的,請朝廷詳查並重新下令。”
高務實有些意外,暗道:曹簠這傢伙倒是真把他當成我的嫡系了,竟敢直接拒絕巡撫的命令
不過說實話,曹簠這個反應,他還是很高興的,這至少說明自己當初沒有白白把他從大牢裏撈出來。
想到此處,高務實果斷道:“此事要支持曹簠當然,手法上可以稍稍講究一些,比如先讓周樂軒表態,然後再部覆支持他的意見。”
這個手法吳兌當然理解,高務實的意思是說不能出現“副總兵對抗巡撫”這種惡劣事件,必須把薊遼總督周詠拉出來和李松打對臺,把這件事的質改變一下。
督、撫意見相左,而兵部支持薊遼總督,這樣的況就很尋常了,不會被人拉出來批判。否則要是副總兵就可以理直氣壯不把遼東巡撫放在眼裏,而兵部居然還去支持這個副總兵,那兵部馬上就要被天下文官給聲討了。
只要把周詠擡出來,之前曹簠的行爲就會被理解爲他是受到了周詠的暗中支持,這就不是質問題,只是政見之爭了。
吳兌遲疑了一下,問道:“讓周樂軒說話倒是容易,他本來就是咱們的人,只是那努爾哈赤不會真敢亂來吧要是他真的發兵攻打撫順關,這事可就不太好收場了。”
好不好收場先不說,至少要是真出了這樣的事,李鬆手裏可就抓着證據了你們看,果然不出我預料吧,努爾哈赤果然被他們激怒了,這都是曹簠和戚金的錯啊。
努爾哈赤會不會膽子這麼大,高務實心裏其實覺得是不會的,不過這事最好不要單靠心裏感覺,他想了想,道:“努爾哈赤那邊麼我親自修書一封與他,命他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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