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西門飄雪也是認識沒多久,與這個西門老莊主更是第一次見面。
百里澈沒有接話,眯了一雙眸子,也是十分的疑惑,他只是覺得奇怪:“你答應給西門老莊主醫病嗎?”
“沒有!”蘇南煙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會輕易答應了。
這件事也有些蹊蹺,醫術不凡的神醫谷谷主竟然病了。
不過,這世界上並沒有什麼神醫,總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那你有什麼打算?西門飄雪既然提出來了,你總要給個回覆的。”百里澈看着窗外的月色,這裏四處環山,到了夜裏,會格外的冷,月色也格外的亮。
他雖然喝了很多,可卻是十分的清醒的。
現在他也明白,西門飄雪爲什麼強烈要求蘇南煙進谷了。
甚至幾次出手相助。
“我會在看過西門老莊主的病情後再作回覆的。”蘇南煙也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外面,點了點頭:“如果我能醫好,一定不會推阻。”
百里澈倒沒有阻止她,只是正了正臉色:“在這神醫谷,處處小心些。”
“明白!”蘇南煙點頭,畢竟人生地不熟,初來乍到,小心駛得萬年船。
“只是我們需要西門飄雪的藥材!”隨即蘇南煙小臉有些跨的說道:“不然,你後續的藥,就沒了。”
他們一路出來,雖然也算順利,可要買藥,怕是做不到的。
不僅百里雲從中作手腳,就連夜書南也插手了。
百里澈頓了一下,擡手摟了蘇南煙的肩膀,微微用力,嘆息一聲說道:“藥的事情,可以再想辦法,我不想你爲了我爲難!”
“這也不算爲難。”蘇南煙還是有些不自在,如此理性的百里澈,更像另一個人了。
擡手,將蘇南煙的小臉按在自己的胸前,百里澈笑了笑:“你這樣,很讓本王滿足。”
說到底,蘇南煙在爲他體內的毒做着計較。
蘇南煙聽着他有力的心跳,也享受着此刻的寧靜。
“只要我答應,西門飄雪說願意答應我任何條件。”蘇南煙沒有動,任他摟着自己的肩膀,嗡聲嗡氣的說道:“如此看來,西門老莊主病的應該不輕!”
頓了一下:“他去斷涯,應該不是偶然。”
“你是說……他去斷涯採摘食心草?”百里澈也擰了一下眉頭,開始細細思慮整個過程了。
前後竄起來,的確可疑。
如果不是因爲食心草,西門飄雪也不會救下蘇南煙。
如果不是因爲蘇南煙採摘了大量的食心草,他也不會糾纏着不放。
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王府。
“他也想用食心草入藥,卻不敢。”蘇南煙推測着,一邊說一邊揉了一下眼睛,睏意襲來了:“不過,既然我們來了,總能弄清楚此事的。”
“好,洗洗睡吧。”百里澈見她這樣子,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西門老莊主正站在院子裏,一身白衣,長髮隨意的束在身後,風在過,衣袍和長髮齊動。
“爹,怎麼還在院子裏吹風?”西門飄雪走了過來,拿了件披風給西門老莊主披在了身上,一臉的擔心:“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
“南煙……榮國公的嫡長女!”西門飄雪有些奇怪的挑了一下眉頭:“爹,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你記得百里澈體內的寒毒嗎?就是南煙給醫好的。”
“小小年紀,醫術如此了得了!”西門老莊主先是僵了一下,然後低低說了一句,似乎是嘆息,那語氣竟然帶着欣慰一般。
讓西門飄雪一僵:“爹……”
他覺得哪裏不對勁。
“沒事!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他們遠道而來,你明日帶着四處走走,玩一玩。”西門老莊主緊了一下身上的披風,轉身向房間走去了。
留下西門飄雪狠狠擰着眉頭,他總覺得,自己的父親對蘇南煙的態度不一般,很特別。
西門老莊主很快就熄了燭火,看着房間暗了下來,西門飄雪纔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卻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想到蘇南煙問的問題,又覺得不安。
他明白,蘇南煙一向謹慎,不喜歡被任何人利用。
百里澈看着蘇南煙睡熟了,將手臂從她的脖頸下抽了出來,然後細細看了一番,才起身出了房間,緩緩將門關好了。
他一出客房,便縱身上了房頂,直向西門老莊主所在的院子飛身而去。
他覺得西門老莊主不對勁。
甚至覺得西門飄雪也不對勁兒。
事情太過蹊蹺了。
暗夜裏,西門老莊主正和衣躺在牀上,沒有一點睡意。
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
卻沒有其它異常。
隨後百里澈又縱身去了西門飄雪所在的院子。
“來了!”西門飄雪沒有回頭,卻低聲說了一句,他知道,百里澈一定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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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百里澈緩步走到他身側:“怎麼?睡不着?”
“嗯!”此時的西門飄雪沒了在行宮時的傲慢,反而沉穩了幾分:“睡不着!”
“你打算如何和南煙解釋?”百里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分晰了一遍,他覺得,西門飄雪邀蘇南煙來神醫谷,一直都是有目的的,然後又加了一句:“她一直都當你是朋友,是救命恩人。”
這話,讓西門飄雪僵了一下,卻站在那裏沒有動:“她是不是傷心了?”
“那倒不至於,你還傷不到她的心,除非是本王!”百里澈的話裏帶着洋洋自得,這一路來神醫谷,他覺得收穫最大的,就是蘇南煙對自己的態度了。
她終於不再拒自己千里之外了。
其實他自己也想到了一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哈哈哈!”西門飄雪笑了一下,笑裏帶了幾分嘲諷。
驕傲如他,對百里澈倒也是佩服的,不過讓他低頭,是不可能的。
百里澈也笑了,聳了聳肩膀:“最瞭解南煙的,永遠都只有我。”
“這個未必!”西門飄雪也笑了一下:“她醫治你的條件是離開北平王府吧。”
這是百里澈的禁忌,此時瞪了他一眼:“那又如何,本王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