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去反感蘇南煙。
不過,一切都是一場誤會罷了。
“我……”半晌,暮辰纔開口:“我只是替墨遠不值……”
換來蘇南煙一聲冷哼。
卻讓暮辰有些無奈,他的確有錯在先:“我知道,我不該如此!不過在我的眼裏,你冰清玉潔,明若珠玉,所以那樣的誤會,纔會讓我反感,讓我無法接受。”
這倒也是實話。
他在心裏把蘇南煙放在了一個高度。
所以,纔會無法接受。
蘇南煙還是不怎麼痛快,只是繞過了自己這個話題:“把那些姑娘放走吧,你連暮家莊都撐不起來,還能給她們什麼?”
她覺得,把那些姑娘圈在山上一輩子,太不應該了。
這話更帶了幾分激將法。
她私心裏,不想這暮家莊落到暮霆手裏。
一旦落到暮霆手裏,這暮家莊就會成爲大夏的勢力了,以暮霆對夏沫的感情,心甘情願給大夏當走狗。
對百里澈太不利了。
特別他們與暮霆側面交鋒過,已經是敵人了。
“我……”暮辰終於正了正臉色,乾淨清澈的沒有一點雜質的雙眸直直看向蘇南煙,一時間心下矛盾不已,他也明白蘇南煙的用意,只是大腦還有些亂,根本想不通透,當然,他明白蘇南煙做這一切,都是爲了百里澈,便擡手揉了一下眉心:“我在朝中,也能助墨遠。”
“不一樣的。”蘇南煙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你也說了,夜書南跑了!
現在百里皇朝已經容不下他,他以一個死人的身份,如何也回不來了,那麼,他會去找誰?”
這個問題,暮辰也沒有去思考過,畢竟他也剛剛接到消息。
被蘇南煙一問,就僵在那裏了:“我大哥……”
“還不算太糊塗!”蘇南煙還是瞪了他一眼。
夜書南沒死,絕對是後患無窮了。
那麼,他們得隨時提防着這個人了,他能投靠的也只有暮霆,種種跡像表明,他與暮霆一直都有聯絡,他們二人的共同目標是百里澈。
暮辰捏着扇子,身形頓了一下,更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臉上有幾分無奈,那麼深。
隨即又將扇子打開,搖了幾下,那樣子又帶了幾分煩躁:“我應該趕回朝中去助墨遠!”
蘇南煙將他的表情變化都看在了眼裏,也點了點頭:“我們一起回去。”
“你不能!”暮辰卻回答的乾脆:“夜書南雖然不在了,可還有百里玄夜,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怕什麼,蘇南煙……死在大火裏了。”蘇南煙纔不怕百里玄夜,後下敗將罷了,而且他還要讓百里玄夜栽更大的跟頭呢。
第一步棋都已經走出去了。
“太冒險了,墨遠不開口,我絕對不會讓你回去了,也不會讓你離開山莊的。”暮辰對百里澈倒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只要是百里澈吩咐的,一定會尊守。
蘇南煙還是瞪着他:“死腦筋!”
她也很生氣,她明明可以回去幫百里澈的,只因爲百里澈擔心她的安危,纔將她送來了暮家莊,只是到了這裏,她連皇城那邊的消息都無法知道,太過被動了,如何助他?
一邊將手中的扇子“啪”的收了,一臉堅決。
又狠狠瞪了一眼暮辰,蘇南煙冷哼了一聲,轉身繼續向那些花花草草走去,然後隔着手帕,將那些花草一一摘了些,準備好好研究一番。
如果能將這些花草研究明白,也就能對暮霆手裏的毒有些瞭解了。
她對暮霆,有極強的防備感。
覺得這個人,會很危險。
看着蘇南煙瑰力的身影在藥田裏穿梭,暮辰看的有些癡迷,因爲蘇南煙與他的小師妹的相似度還是很高的,連暮老莊主都覺得像。
所以,暮老莊主纔沒有去懷疑蘇南煙的身份。
甚至整個莊子裏的人,都沒有懷疑過。
將那些有毒的花草一一採摘了一些用手帕包了,蘇南煙便徑直去了望湘樓,沒有再看一眼暮辰。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倔強。
剛剛嫁入北平王府的時候,就是因爲不在百里澈面前低頭,也吃了不少苦頭。
當然,就是因爲這樣的性格,纔會讓百里澈愛戀不已。
的確,這就是蘇南煙,如果改變了,就不是了。
“二師兄,有客人來了!”辛良將一路追着蘇南煙的暮辰給攔了下來:“說是來找你的。”
“找我?”暮辰只能眼睜睜看着蘇南煙回了房間,瞪了一眼辛良:“什麼
人?”
“是我!”西門飄雪一身白衣勝雪,緩步走了過來。
他的面色很淡漠,眉眼如畫,卻帶着疏離。
“你怎麼來了?”暮辰有些意外,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蘇南煙所在的房間。
他與西門飄雪也算是世交,雖然關係不是很好,表面上還能過得去。
可因爲前些日子的誤會,他們二人就有仇人的發展趨勢了。
就算誤會解了,暮辰仍然不喜歡西門飄雪的到來,因爲蘇南煙與西門飄雪走的太近了。
“南煙在這裏,我當然要來。”西門飄雪說的理所當然:“她可是神醫谷的少莊主。”
這一層身分,就將蘇南煙和西門飄雪拉近了許多。
“看來,墨遠把一切都告訴你了!”暮辰擰眉,不明白百里澈的心思了,這種時候應該讓西門飄雪絕了對蘇南煙的念想纔對。
誰都看得出來,西門飄雪對蘇南煙的感情和心思。
而且現在,以蘇南煙與百里澈這微妙的關係,西門飄雪絕對是他們二人感情的絆腳石。
西門飄雪點頭:“瞞不過我的,何必要瞞!”他覺得百里澈這一點就很聰明。
不做無用功。
又四下看了看:“南煙在哪裏?”
“她……這會兒應該有些忙。”暮辰潛意識裏的不想讓西門飄雪見到蘇南煙:“你先等一等吧。”
“我既然已經來了,就一定不會離開,你這樣,又是何必,我知你一心爲百里澈,只是感情的事,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你這樣攔着,也不能改變什麼。”西門飄雪說的很是隨意,嘴角帶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一身白衣,襯得他如芝蘭玉樹,更如清風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