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飄雪搖頭嘆息:“那樣是善妒,是大忌。”
他還是有些擔心,有些時候,皇上也是身不由己。
蘇南煙沒太在意:“如果墨遠不能爲我做到從一而終,我們便一拍兩散,我再愛他,也做不到這樣的大度。”
這樣的念頭在他的腦子裏已經根深蒂固了。
無人能改變。
“南煙,你放心,不管將來如何,我的身邊只會有你一人。”百里澈大步走了過來,臉上帶了幾分喜慶,嘴角的笑意有些深,遠遠的就聽到了蘇南煙的話,他並不覺得如何,反而很是贊同:“這天下間,能有資本站在我身邊的,只有你。”
他有多麼在意蘇南煙,也是天下皆知的。
西門飄雪輕輕擰眉,看着大步走過來,摟好蘇南煙肩膀的百里澈:“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自然!大哥放心。”百里澈對西門飄雪的態度較之從前客氣了許多。
說出的話,更是十分認真,斬釘截鐵。
“好,我信你,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西門飄雪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倒也信了幾分。
百里澈對西門飄雪的敵意早就沒了,現在,西門飄雪是蘇南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他自然要好好拉攏着,照顧着。
此時,就是西門飄雪要這百里的天下,他都能拱手相讓。
“我要留在皇宮。”西門飄雪淡淡說着:“保護南煙。”
他可不放心蘇南煙一個人在皇宮裏,這裏裏外外都是百里澈的人,他怕蘇南煙被欺負。
“嗯,好啊!”百里澈直接點頭,他得給西門飄雪喫一顆定心丸纔行。
“大哥的家屬,也可以入宮,這後宮只有南煙一個人,也太過空曠,有大哥陪着,我也放心。”
這一口一個大哥,比蘇南煙喊的還順口。
竟然讓西門飄雪無話可說了。
他只是瞪了百里澈一眼,那一眼,火藥味十足,似乎在說,等着瞧。
他絕對不會讓蘇南煙受半點委屈。
從初見,他就一直拼命護着的女子,即使不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他也會用命去保護。
“韋華交出東西了嗎?”蘇南煙看兩個人男人火藥味十足的樣子,有些無奈,忙轉移話題:“羅兒的事還能再壓幾日。”
“交出來了,這個韋華的城府夠深的,當年父皇也覺察到了百里雲的陰謀詭計,不但留了昭書,還另外給了韋華一個遺昭,就是怕百里雲動手腳,沒想到……”百里澈眯了眸子,當年的百里雲可是做的天衣無縫。
如果不是他早就察覺,已經死在他手裏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世間還有一封先帝下留下的遺昭。
韋華也不敢留在身上,永涯閣的人已經護着他去取了,相信不出三天,百里澈就能名正言順的登基爲帝了。
那時候,蘇南煙就是這百里母儀天下的皇后。
也能對上大南和大夏了。
這邊羅兒辦了喪事,同時,百里澈也在準備登基事宜。
謝庚也沒有閒着,把謝家的暗中勢力全部調了出來,以對上大夏和大南的攻擊,雖然節節敗退,卻也不至於把謝家全部丟掉。
即使再忙,蘇南煙每日都會抽出兩個時辰,給謝庚施針,她不想中途放棄。
一定要醫好謝庚的腿。
“三天後,墨遠登基,會與百官商議出兵。”蘇南煙靈活利落的施針:“那時候,你應該能隨行……”
本來躺在那裏面上沒什麼表情的謝庚徵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他一時間有些反映不過來。
就那樣看着蘇南煙。
蘇南煙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繼續說道:“一會拔了針,你可以試試下地走路了,血脈和淤堵都打通了,就是復健練習了,這得告訴你自己,別人,幫不了!”
她用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用鍼灸和藥浴,替他打通了經脈,此時的雙腿,已經與常人無異,只是他十幾年沒有走路了,需要好好練習一番。
“好好好,我練習,我一定勤加練習!”謝庚恍如隔世,激動的無以復加,臉上有淚光,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會很艱難。”蘇南煙看着他眼角的淚光,心裏也有些泛酸,她也能理解謝庚的感受。
“嗯,我知道,我不怕,不怕!”謝庚說的有些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年來,什麼困難都經歷過了,這些,的確不算什麼。
他溫潤的五官依舊,嘴角帶着笑,眼角卻是淚珠。
再難再苦,他都沒有哭過,今天他太高興了,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角的淚珠不斷的落下來。
蘇南煙看着他,心底也是五味雜全。
這些日子以來,壞消息太多了,終於一切好轉了。
百里澈拿到了先皇遺召,很快就能名正言順登基爲帝,這一天,也是經歷了千辛萬苦。
“好了!”蘇南菸嘴角也帶了一抹笑意,將針一一拔了:“你可以試着站起來了。”
“蘇姑娘!”謝庚擡手握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紅着眼睛直視着她:“謝謝你!”
“不客氣,你出了診金,我該讓你恢復如初!”蘇南煙看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手腕,用力抽了回來:“雖然謝家出了點意外,我相信,以謝家的能力,一定能度過這一次的難關。”
手心空了,謝庚覺得心都空了。
然後握了握手掌,無奈的笑了一下:“不,我還是要感謝你。”
謝家在這個時候,遭到了重創,之前承諾給蘇南煙的事情,也很難實現了。
不過蘇南煙的態度卻沒有絲毫變化,這也讓謝庚感激不已。
“而且我承諾的事情,一定會做到!”謝庚又鄭重其事的說了一句:“蘇姑娘,給我一點時間。”
“好!”蘇南煙點了點頭,擡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來,我扶你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