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禾彎眉一挑,笑道:“你這耳力真好,這叫什麼呢?聞聲知來人?”
她捏着自己精緻的下巴,取笑一句,又道:“趕緊給人家開門去!”
楚錚“嗯”了一聲,剛走兩步,停下來,衝着外面應道:“就來!”
接着,回頭兒對準備跟出來的韓子禾說:“你回屋兒裏去吧!”
“怎麼?我還見不得人?”韓子禾虎視眈眈地瞪過去,一副等着楚錚將話吞回去的模樣。
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楚錚很有顏色,趕緊說:“你這不是新衣服麼,別回來弄髒了!”
白了他一眼,韓子禾催他去開門,自己一轉身,往回走:“我換身衣服去!”
楚錚嘿嘿地乾笑兩聲,三步化作兩步走、兩步變作一步行地,躥出去,將院門打開。
“楚哥!”郝清即使等在外面,也是一副標準的軍姿。
“快進來!快進來!”楚錚將他讓進院子,拉着他就往裏走。
郝清老老實實地跟着,嘴裏還說着:“我、我是過來,跟嫂子和楚哥你道歉的。”
“嘿!臭小子,一碼歸一碼,我和你嫂子都不是記仇的,事兒過去就過去啦,你再沒完沒了,當心我抽你啊!”楚錚作勢要踢,那郝清特別老實,當真乖乖地站在原地,閃也不閃。
眼見楚錚停下動作,雙手叉腰,好像氣得沒脾氣的望着他,郝清極爲認真地說:“楚哥,你揍我吧,沒管好媳婦兒,是我的錯,她胡鬧到嫂子那兒,還玩兒起了誣陷,我心裏難受……楚哥,你揍我出出氣吧!我心裏也好受點兒!”
看着郝清眼底那濃濃的青色,楚錚嘬着牙花子,直搖頭:“合着你這幾天,不見人影兒,就着憋着勁兒呢!至於麼!”
見郝清跟頭犟驢似地,站在原地不動,楚錚也氣樂了,擡起胳膊就是一拳,不輕不重地砸向郝清的肩頭,朗聲說:“行!你有捱揍的癮,等趕有空兒啦,咱們到訓練場練練手兒,到時候是拳是掌、是踢是踹,你想怎麼受着,你楚哥我就怎麼招呼!”
郝清被楚錚說得滿臉通紅,耳根子都紅得比韓子禾嘴上的脣膏還深。
“我、我不是……”不善言辭的老實人,被楚錚擠兌的直着急,偏偏一着急還說不出話來,這大熱天兒的,楚錚眼見着郝清剛剛還清爽的額頭,這一會兒工夫,就跟讓人潑了水一般。
“老子我是跟你開玩笑呢!呃……”
難得在自己家裏說句粗話,就被自己媳婦兒聽個正着,楚錚沒好氣兒的瞪了郝清一眼,愣是拉着郝清進了屋。
“快進來,喝口水,今兒早上剛煮好的酸梅湯,晾涼了,擱冰箱裏冰過的,正適口呢!”此時,韓子禾已經換回平時的過膝連衣裙、首飾也摘了、妝容也抹了、頭髮也高高地紮起來了。
可就是這樣,一見面兒,還是讓郝清看得一愣。
那老實人心裏還納悶兒,咋前後兩次見到的楚嫂子,看上去不大一樣呢?
韓子禾端來涼湯,笑着讓郝清安坐,便打算回屋。
反正她耳力好,在哪兒聽都一樣,回屋了,正好看看楚錚那傢伙在外人面前,是個啥樣兒。
“嫂子留步!”郝清一聽韓子禾要走,就跟聽到領導喊“起立”一樣,噔的直瞪瞪站起身,標準地行了個軍力,接着又是快180°鞠躬了。
這突兀的動作,還真嚇了韓子禾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