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怎麼沒有聽懂呢？”韓子禾那雙星眸睜得圓圓的，好像楚錚的話完全出乎了她的理解範圍。
“媳婦兒，是這樣的。”楚錚合上聯絡本，跟韓子禾說，“剛剛得到通知，我們和老鄭匯合之後，就要將手上的人脈線索上交，然後等候時機回國。”
“這麼快？！”韓子禾前一天雖然已經知道很快歸國，但是沒想到會快成這個樣子，這讓她不禁有些訝異，“我記得不是說還有段時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楚錚點點頭，摸摸媳婦小手，看起來也正經很多地說：“具體原因我也不得而知，不過說是有兄弟隊伍的人員在外面偶有突破，讓我們原本佈置好的計劃出現變化。”
說到這兒，他那表情有些複雜奇怪。
韓子禾看到了，更是一頭霧水：“你想說什麼呢？”
楚錚摸摸鼻子，湊他媳婦兒耳畔小聲說：“大概算是意外之喜吧，反正他們將我們準備釣上來的大魚順手給一網摟出來了。”
“啊？！”韓子禾聞言，眼眸盡是驚奇，“還有這樣的巧合？那……”
“所以，我們的任務很可能提前完成了。”楚錚的表情別提多精彩，“我以爲還要埋伏段時間才能收網的。”
韓子禾都不知該怎麼說呢，按楚錚之前跟她打底的話，她以爲自己還要在外面見識點兒精彩世界呢！
這人就是這樣，若是歸國不知期的話，外面的一切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無論多精彩的世界，都無法遮擋沒辦法歸國的遺憾。
可是在知道回去有望的時候，這時對在外面探索的好奇心就開始沸騰起來，你讓她現在立刻歸國，她這心裏還有些小別扭呢！
當然，組織性紀律性這樣的問題，韓子禾和楚錚誰都不缺，所以就算心裏有點兒小可惜，也只是感嘆幾句而已。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楚錚摸摸媳婦兒腦袋，說。
韓子禾拍開他那隻爪子：“我就是說說啊！”
就是說說而已，誰都不必當真，真當真那就是傻子啊！
韓子禾看看窗外那明媚的陽光，就連心情也隨之而明媚起來。
好像這一刻，天空的藍色、雲彩的鬆軟、空氣的清香、鳥雀的輕呢、自然的聲響，都鮮活起來。
原本寂寂無聲般的外界，立刻充滿活力。
膠捲本色的世界開始五彩斑斕，素描的平面也開始變得立體鮮豔。
這樣的一切鋪陳在他們眼前，韓子禾忽然發現自己眼角好像有些許溼潤。
“媳婦兒。”楚錚這聲呼喚，近乎於無聲地模擬。
他看着韓子禾那柔嫩的側顏，不知怎麼回事，心裏最最柔軟的地方變成了一汪泉眼，開始冒出最最甜美的泉水出來；而他自認爲最最堅硬的地方，也開始鬆軟的向外長出花草，那鮮明的色彩將他整顆心整個人圍繞其間，讓他的心聲從裏到外透着幸福的氣息。
“好甜。”不由自主呢喃這麼句話出來，讓韓子禾不知所以。
“說什麼呢？”韓子禾打量他片刻，笑起來，“看起來傻乎乎的呢！”
“呵呵。”楚錚摸摸腦袋，沒有好意思將自己心裏那副美好的畫面描述出來。
……
“他們怎麼沒聲響啊？”
展羽跟沈亮和悄悄蹲在他倆臥室外交頭接耳。
“你那個禾禾就這麼能沉得住氣？我以爲她的不高興呢！不過也是，要是真不高興也能理解，畢竟之前許諾的見識各種場合的事兒要不作數了。”
展羽：“……”
它真想不通，這人怎麼能比它這隻鷹還要聒噪！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啊！莫不是你不奇怪啊？”沈亮和跟展羽樂呵呵擠眼睛，“剛剛咱一起接到準備撤回的消息的，你又不是沒瞧見楚錚那副樣子，好像要受刑呢！”
“禾禾一向都是這麼明事理的！”
展羽昂起頭來：“倒是你，跟我做不成搭檔啦，是不是深感遺憾啊？！”
沈亮和：“……”
“我和你搭檔，那叫勉爲其難！”他纔不承認自己有那麼一瞬的可惜呢！
“更何況，你我回去之後，說不定還要合作呢！現在可不要把話說這麼滿！”
“等到回去之後，我很可能就要跟禾禾的師父作伴啦！”展羽對於之前的承諾，也是說變就變。毫無愧疚可言。
“誰說那是承諾！”展羽揮舞着自己那翅膀，怎麼都不肯承認呢，“我之前只是說會考慮考慮！考慮考慮你聽不懂啊？那能叫做承諾？！”
鷹揮舞着翅膀，氣哼哼地說着：“我是跟你簽約、還是跟你盟誓？就這麼你提出建議、我想要考慮的，就能叫做承諾？你可別開玩笑！”
“……”讓這隻鷹給說到啞口無言的地步，沈亮和自己也認爲有些過於丟人了。
“好吧，你高興就好啊！”嘆口氣，他將手向外攤開說，“你就慶幸大家沒有把你的事情說出去吧！要不然，你就等着被勸服好啦！”
“那也得勸的好！”展羽繼續拍爪子跟沈亮和對付。
看看這半天一直拍來拍去竟然也沒有拍麻的爪子，沈亮和也不知怎地，腦袋一發暈，就湊到展羽跟前兒問：“我說老夥計，你跟我也不算陌生，咱多多少少也能算朋友，是伐？！”
展羽不清楚這傢伙想做什麼，尤其是對方那副可以稱之爲賊兮兮小樣兒，它想不提高警惕都難呢！
“你想做什麼啊？你給我離遠點！我可不想跟你稱兄道弟！”
不準備給沈亮和可乘之機，展羽那雙有力之極的翅膀使勁兒他這傢伙向外擋，不過沈亮和打算要賴皮，展羽還真搞不定啊！
“有話好好說啊，你別動手動腳！”明明是自己向人家鷹那裏湊，他竟然還說是展羽自己往他跟前兒走，這般無恥程度，真真是讓展羽給氣炸啦。
“我可要叨你了！”展羽後脖上的那層羽毛，瞬間就豎起來，就跟斗雞似得，跳躍着就要往對方身上撲。
沈亮和是讓鷹給他來個措手不及，要不是對方喙下真留情，他還不得讓那風裏之極的喙子給叨啦！那樣子，真不見得比挨子彈輕呢！
沈亮和：“……”
有話好好說啊！不是應該君子動口不動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