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綾咬牙怒斥,想要大耍威風,聲音發出來卻是軟綿綿的,底氣不足。
可林隱似乎沒聽她說話,已經走到她的身前。
王紅綾猛然低下腦袋,撇過頭,不敢正眼去看林隱。
林隱探出修長的中指,抵住了王紅綾的下顎,把她的頭擡了起來。
“我只想讓你明白,憑你,拿我沒有任何辦法。”林隱淡然說道。
王紅綾臉色通紅,羞紅的像個蘋果,林隱居高臨下的這個手勢,說出的話,實在是太具侵略性了,過分至極!
她臉腮鼓起,相當委屈,怒視着林隱,氣的牙根癢癢的,曾幾何時,有誰敢對堂堂王家大小姐這麼囂張放肆?
別說碰她了,哪個男人要敢這麼指着她,手都要剁了!
林隱看着王紅綾原本冷豔無雙的絕世容顏,變成這個傲驕憨怒的模樣。她神情微怒,卻又委屈而懼怕,就像是一個學生犯了錯誤,很不服氣的在被老師教訓。
這才符合她的年齡和略顯稚嫩的容貌嘛。
“我還以爲王大小姐是什麼巾幗奇女子,能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看來,也是個小女生罷了。”林隱笑了笑,轉身離去。
王紅綾被林隱走之前這番話說的,臉色越加羞紅了。
實在是太丟人了啊!
“你佔我便宜?還敢小看我?”王紅綾滿是不服氣的樣子,起身怒聲大吼,“林隱,你別走!給我站住說清楚!”
可是林隱早就下了樓,已不見了蹤影。
王紅綾坐回位置上,神色變化不定。
她伸出玉指抵住下顎,像是在認真思考着什麼。
“他竟然敢這樣對我?”王紅綾恨恨說道,可忽然想起林隱居高臨下抵住她下顎的樣子,臉上又浮現一抹緋紅。
“太可惡了,太過分了!”王紅綾揮舞着小拳頭擊打空氣,恨恨的模樣咬着牙,非常不服氣。
要知道,她還從來沒被男生給碰過手,更別說是臉了!
從小時候有記憶起,她就一直是地位尊貴,高高在上,走到哪都有人排着隊獻媚巴結,在青雲市不管走到哪裏,那都是皇室公主的待遇!再加上老爺子和父親的寵溺,根本就沒受過一丁點委,一丁點的氣!
“難道他不怕我?不怕王家?”王紅綾撇着嘴,怎麼也想不明白,林隱憑什麼敢對自己這麼囂張,還敢摸自己……
也不知道王紅綾在想些什麼,一下惱怒,一下羞,臉色變化不定,坐在位置上,一下就過去了十來分鐘。
“這!大小姐,你沒事吧?”阿六阿七醒了過來,神色震驚,猛地站起來對着王紅綾躬身說道。
“大小姐,林隱他跑了嗎?他沒敢對你無禮吧?”胡明仁也是醒了過來,臉上滿是擔心問道。
“哼!別提這個人,一提我就來氣!”王紅綾冷哼了聲。
“大小姐,屬下該死!沒能保護大小姐周全,請大小姐責罰!”阿六和阿七羞愧說道。
兩人臉上滿是慚愧,把頭放的非常低,身爲大小姐的保鏢護衛,居然當面失手了,都沒臉再面對大小姐。
“算了,技不如人,不怪你們。”王紅綾嘆氣說道,心裏想不明白,阿六阿七已經算是殺手界的狠人了,竟然被林隱這麼輕易的放倒,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大小姐,我們兩個的賤命是你撿回來的,這次失手,令大小姐丟了人,我兩兄弟也沒臉再苟活。”阿六和阿七死死咬着牙,感覺非常難受。
身爲從小訓練的職業殺手,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名殺手失手代表着什麼意思。
“大小姐,林隱敢這麼囂張,給他個教訓吧!這件事交給屬下來辦,我絕對要整的他老老實實回來給大小姐磕頭道歉。”胡明仁提議說道,也是對林隱非常惱火。
王紅綾沒說話,緊閉嘴脣,磨着牙,眼神恨恨盯着前方,像是憋着一肚子火。
“他這傢伙該死!”
胡明仁沒敢再進言,估計大小姐是動了真火!
“大小姐,我請求您給一次機會,讓我和阿七去辦這件事,這次我們精心策劃一場,狙殺了他!”阿六語氣冰冷說道,眼中殺意已決。
他們雖然知道林隱身手不凡,動手打不過,但是如果他們要拿出看家本領,從海外調來重狙,一狙銷魂,林隱拳腳再狠也得栽在手裏!
“不許殺他!”王紅綾突然冷聲喝止。
“那……大小姐,不是您說他該死嗎?”阿六和阿七神色疑惑,面面相覷,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胡明仁試探問道。
“反正不能殺他,也別去動他,哎!”王紅綾很不耐煩,心煩意亂,想了想,道,“阿六阿七,你們去給我調查清楚,林隱平時工作在哪,住在哪,在哪喫飯娛樂,每天都在幹些什麼。”
“大小姐放心,這是我們的內行事!”阿六正色說道。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給我弄壺紅茶上來。”王紅綾擺手說道。
等到三個人退下後,王紅綾表情又變不定起來,一連飲了好幾杯茶。
“他倒是有點意思,和我以前見過的人,完全不一樣。”王紅綾若捻着空茶杯,發着呆,腦海中再度浮現起那個男人的身影。
在王紅綾看來,以前見過的人面對自己都是畢恭畢敬,虛僞或是畏懼,無趣極了。還是頭一次遇上林隱這種人……
……
另外一邊,林隱出了紅匯茶樓,打了個的士回到了水源花苑。
到了家門口,他拿出鑰匙開門,家裏燈火通明,二老一絲不苟的,表情嚴肅坐在沙發上,就像是公堂上的官老爺等待判案,張琪沫則表情無奈的坐在一旁看電視。
“好啊!林隱,你還有這個膽子回家呢?”盧雅惠表情憤怒至極,當先起身責問,“我還以爲你闖了大禍,自己先跑路了呢!”
“你闖禍的事我先不問。先說你這麼晚了去幹什麼呢?在外面到底是有什麼勾當?”盧雅惠質問道。
“我……”林隱正要說話。
“等會!我怎麼聞着你身上有股女人的香水味?”盧雅惠滿是懷疑打量着林隱,走到處近處嗅了嗅。
“好啊!真是不得了啊!”盧雅惠怒極反笑起來,看向了張琪沫,“琪沫,別看電視了,你過來看看。女兒,我記得你從來不用玫瑰味的香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