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鱼 >第五十九章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不由唰地全部落在带着淡笑的永安王妃面上,心中却暗暗地盘算开了:



    王妃这是要逼着寄荷侧妃改名字?



    这,这也太过强势了些!



    不过,众人心中还是有些隐约的羡慕的。



    王妃家族势大,又在正位多年,自然有能够生杀予夺的底气,即便对上这位王爷新宠,自然也会如往日那般强势镇压。



    不过,却不知这位侧妃将王爷如今的全部宠爱都握在手里,若是两人对上,却不知孰胜孰败?



    众人被永安王妃压制多年,早就不敢明着与永安王妃对着来,但如今见得终于有人能与永安王妃抗衡,不由都生出某种隐约的兴奋来。



    只要,只要这位侧妃娘娘与王妃对上。



    这二人,一方是主母,另一方则握着王爷的宠爱,如今立到一起,只要瞧瞧这侧妃娘娘会如何做,她们也好摆正日后的态度。



    听闻南女多贤惠,若是依附于她,不知是否也能沾上半点光,教她们也分得一二宠爱。



    众人虽然沉默,但眼珠却恨不得贴在寄荷侧妃身上,眼巴巴的,只恨不得能以身相替,正面与永安王妃对抗。



    众目睽睽中,寄荷侧妃展颜一笑。



    “娘娘说的极是。”



    她点了点头,像是果真深思熟虑过一般:“妾也觉得自己这个名字与府里的姑娘们相冲,实在不好。”



    竟是直接低头了?



    众人顿时十分失望。



    她们只当王妃强势,这位新侧妃娘娘也强势,最好两人对上,打起擂台来,这才教她们这些人有好日子过——虽不至争宠,但若上头的人转移了注意力,便顾不上下头了。



    却不想,这位侧妃竟如此不济事,不过一点小小的威胁罢了,如此轻易就拖鞋,实在令人失望。



    这时,他们完全忘了,纵然她们自己对上永安王妃的时候也从来连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正失望间,寄荷侧妃却已抬起头来,一双顾盼生辉的妙目投在永安王妃身上,仍是带着笑意的,仿佛漫不经心地,丝毫也不惧怕主母,嘴里却淡淡的:“不若娘娘与妾赐一个名字,日后说出去,也是娘娘的恩典,娘娘以为如何?”



    她这是什么意思?



    永安王妃颇有些意外,不由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带着淡笑的眼睛,心中警铃大作。



    她原只当这南女好欺负,可如今看来,却像是另有谋算似的……她这般,莫不是在以退为进?



    也好。



    永安王妃浑然不觉自己手中的帕子已悄悄绞在一起,只一个人陷入沉思:也好,她既将把柄递到自己手中,若是自己不接招,倒是叫人小看了。



    她轻咳一声:“既然如此——”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却听外头突然传来一道十分不满的声音:“谁要改我寄荷的名字?”



    那声音由远及近,不过片刻,人便随着声音一道到了内室。



    他穿一身锦衣华服,一冲进来,便到了季笙刚坐过的位置坐下,又瞧还未反应过来的永安王妃一眼。



    冷冷的,仿如数九寒冬,叫人一对上,顿觉遍体身寒。



    看清来人,堂内众人顿时齐齐拜倒下去,一个个都乖觉地请安,季笙虽难见到如此场景,好奇之外,却也不忘随波逐流。



    永安王受惯了礼,自然不会在意,只凉凉地看着永安王妃:“听闻你要换我寄荷的名字?”



    他伸手,一把便将刚跪下去的寄荷侧妃强行拉起,见她面上淡然,似乎并不将这等事放在眼中,不由十分心疼——



    她定是被主母吓傻了,这才憨憨的。



    心中却有些隐约不安:这朵高岭之花,他耗费了无数心血才攀折下来,如今却在府中被大妇欺负到如此境地,倘若他不替她出头,叫她失望,日后,怕是这小美人的心也要跟着远了。



    想到这里,永安王忙拍了拍寄荷侧妃的手,柔声安抚她:“阿荷莫怕,莫怕,只要有本王在一日,这世上便无人敢欺你。你乖乖地,莫怕,万事都有本王替你出头。”



    他说着,甚至不忘警告地扫了永安王妃已一眼。



    众人都将永安王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由十分幸灾乐祸。



    这些人,平日被永安王妃打压的实在太过,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主母吃瘪,不由个个都生出一种咸鱼翻身的畅快来。



    这其中,又以季兰为甚。



    她伤了手,又在众人面前丢了丑,原以为只要自己不管不顾地闹上一场,定会叫永安王妃投鼠忌器,却不想事与愿违,没叫永安王妃罚了季笙,反倒自己惹得一身腥臊,早便气得气血翻涌了。



    季兰顿登时便有些蠢蠢欲动地,刚要举着一双裹了厚厚纱布的手往前爬,却不想不过一动裙子便被人扯住,季兰不由大怒,回头一看,竟是生母。



    “阿兰,你莫再轻举妄动,算是阿娘求你,莫告状,莫告状了……”



    季兰生母一向胆小,又才被长姐兼主母斥责过一通,往日恐惧犹在,哪里敢再放女儿以身涉险?



    为人母的,一向不肯叫自己亲骨肉冒险。



    但季兰早被仇恨糊花了眼,又哪里肯听生母的劝告,登时便恨恨瞪了生母一眼:“你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阿斗,我却不是。”



    她哼一声,只忍着双手传来的剧烈疼痛将被生母握在手里的裙子扯了回来,忙不迭地往前爬,一边爬,一边哭:“父亲,父亲,求父亲为阿兰做主啊,父亲——”



    她哭的凄惨,字字都带着血泪:“父亲,您若再不来,阿兰便要被人欺负死了……”



    永安王一向晓得永安王妃与季兰母女的矛盾,若是放在往常,他为了维护主母的面子,从来不肯掺和,但今日却不同。



    莫说他一向疼爱这个女儿,单只是看在站在他身侧正眼巴巴将她看着的寄荷侧妃身上,他便已生出万丈的豪情来。



    他是做丈夫的,更是做父亲的,若是叫新新欢晓得他连一个女儿都护不住,日后又如何叫新妇与他同心?



    更莫说叫她崇拜他,以他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