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被子下床，打开门就听见客厅里电视的声音。
舒璇盘腿坐在沙发上，见季暖艾走出来，她往餐桌那一指，“我买了早餐。”
“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舒璇休息日不睡到日晒三竿是不会起来的。
舒璇用遥控换台：“醒得早又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倒是你，昨天不是加班吗，怎么今天不多睡会儿？”
“我一会要接我爷爷去医院做检查。”
“我也去。”
季暖艾走进卫生间洗漱，刷牙的时候听到舒璇抱怨：“你家电视有毒吧，跟你一样。”
季暖艾觉得莫名其妙，等她洗漱好出来站在舒璇看了几秒，她大抵知道舒璇是什么意思了。
舒璇连换好几个台，每个台都是司瑾南的脸，她就纳闷了，司瑾南红到霸屏的地步了？要是换季暖艾坐在这，心里肯定美滋滋的。
季暖艾往餐桌走，使起早餐边吃边说：“你要想看别的内容得重新设置。”
“为什么？”
“因为我搞了点小动作。”
舒璇盯着季暖艾脸，深呼吸消化这个点，难怪只能看司瑾南，季暖艾果然有毒！
“不看了！”舒璇抛开电视遥控器，跑进房间。
去敬老院的路上季暖艾给禾嘉佑打了电话，提前知会他一声，每次陪爷爷检查完都要去他那坐一会儿，爷爷是为了跟禾嘉佑唠嗑，她是为了了解爷爷的身体情况。
寒暄两句挂断电话，舒璇往季暖艾那边挤了挤：“你每次陪爷爷去医院都要跟他打电话吗？”
“基本上。”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有时候不是她给禾嘉佑打，而是禾嘉佑给她打。
舒璇又问：“他是不是还经常去看爷爷？”
“你之前不是跟他聊过。”季暖艾不信舒璇连这点信息都没聊出来。
“也不是什么都问的好吗。”
上一次聊天的话题基本都围绕着季暖艾和季华林，舒璇哪里会去问这些。
要不是季暖艾心里有人，禾嘉佑人是真得挺不错的，除了年纪稍稍大了那么一丢丢，其他各方面无论是长相性格都跟季暖艾很搭。
“你们应该认识挺久了吧。”
季暖艾点头：“是挺久的，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啊？”
这么算下来，禾嘉佑陪在季暖艾身边的时间要比司瑾南还长啊！
她就说一向不怎么刷朋友圈的季暖艾会在朋友圈跟禾嘉佑互动，禾嘉佑还会经常去看季暖艾的爷爷。
舒璇遗憾摇头：“可惜。”
“可惜什么？”
“没什么。”舒璇俏皮的对季暖艾做小动作。
难怪季暖艾说禾嘉佑对她没那个意思，认识这么久，要在一起不早在一起了。
到敬老院见到季华林之后，舒璇保持她一贯的健谈风格，从接到季华林开始就没停过。
舒璇有话说，把这几年在她的所见所闻都跟季华林说个遍，季暖艾在旁边也听得认真，有些事情舒璇也没跟她说过，所以这会听到舒璇讲的时候也会留神。
舒璇这几年也不容易，但她很少抱怨，看上去永远乐观向上，能像她这样实属难得。
今天医院人很多，禾嘉佑一时抽不开身，全程都是季暖艾跟舒璇陪着，好在上次季华林做过检查，这次只需要做一些简单的血常规。
“我都说不用来了，你还非得要我来。”季华林闻着医院的味就觉得不适。
“该做的项目不能少，再说了，我要是不带您来，您就得跟着组织来，那您就不能去看您的小禾医生了。”
季华林拍打季暖艾的手背：“你这丫头。”
好巧不巧，季华林打的是季暖艾的右手，虽然有段时间了，但是还没有完全好碰到还是会疼，更何况还是被打。
舒璇瞪大眼睛看向季暖艾，季暖艾连忙给她使眼色，舒璇什么也没说，但看得出季暖艾在隐忍。
李向文刚做完胃镜出来，面色苍白，他这几天胃不舒服，昨天晚上实在痛得厉害，忍了一晚上，休息没多久，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还发烧了，这人实在挺不住了就来医院做个检查。
他手里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准备去拿药，拿完回来还得去输液，孤家寡人真的太惨了。
李向文往右边走向楼梯口，正巧看到季暖艾等人从眼前经过，他顿时就精神了，这不是司瑾南念念不忘的初恋嘛！
他跟上去，在拐角处偷摸观察，确定他没看错就是季暖艾。
季暖艾现在人就坐在凳子上，身边还有首映上向司瑾南提问的那个女人。
司瑾南那边回复地还挺快：【哦。】
“哦？哦是什么意思，多说几个字会死？”李向文吐槽道。
司瑾南那边没了反应，李向文不甘心又发了几个问号过去，他看到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李向文：【？！】
司瑾南：【你一个大男人，要陪？】
他当然不要陪！
李向文：【要人陪的不是我！】
司瑾南：【？】
李向文：【不来拉倒。】
司瑾南：【……】
话已至此点到为止，司瑾南能不能悟到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日思夜想见不到心上人每天板着一张脸的人又不是他。
司瑾南看着对话最后截止在他发的省略号上，没明白李向文究竟在卖什么关子，等了几分钟，李向文也没有再回复他。
“要人陪的不是我！”司瑾南凝视这几话陷入沉思，不是他那是谁？
司瑾南突然站起身随手拎起外套往外走。
输液室内，李向文一手放在座椅扶手上一手翻着手机，自从那天跟江洲、司瑾南小聚，江洲就丢给他一堆工作处理，他伺候司瑾南一个祖宗就够累了，还要帮那个麻烦少爷擦屁股，真是无语死了。
邮件写到一半，手机页面突然跳出来电显示，备注是“司大祖宗”。
“咋了？”
“在哪儿？”
李向文：“当然是在医院啊，我都跟你说……”
“我不是问这个。”司瑾南打断李向文的话。
“我在输液室，”明白了，李向文又补充，“但是……”
司瑾南只听完前半句就迅速挂断电话，李向文已经结束通话的页面，心想：“你自己挂那么快的，不能怪我啊。”
李向文抬头看了眼吊瓶，又打开他跟司瑾南的聊天纪录看了看对话截止的时间，这家伙来得有点快吧？
通话结束后不到五分钟，李向文看到穿一身白色运动套装戴口罩和棒球帽的司瑾南出现在输液室门口，进门前习惯性环视周围，然后迈着慵懒的步子走到李向文身边。
“人呢？”司瑾南没有看到想看的人，抬腿朝李向文小腿腹踢了下，面上没用力但其实使的暗劲。
“靠，”李向文咒骂一声，“我这么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你看不见吗？”
“你在跟我开玩笑？”
李向文跟在司瑾南身边这么久，不会不懂司瑾南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在看到季暖艾的第一时间给司瑾南发消息。
他不过是发了条意义不明的消息，司瑾南还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了，可见司瑾南对季暖艾的在乎程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什么时候见他因为一个女人失过分寸。
“你也有今天？”李向文嘲笑道。
司瑾南眸光一深，嗓音性感但言语里充斥着威胁：“你想上热搜吗？”
制造一条热搜很简单，他只需要摘下帽子口罩再加上几个小动作，媒体保证能爆出一堆想象力丰富的八卦新闻，反正处理后续的又不是他。
李向文对司瑾南表示鄙夷但也只能乖乖认怂：“给你打电话之前在抽血室那边看见人就给你发消息了，我够仗义吧，没有哪个经纪人会像我一样上赶着撮合自己艺人。”
“然后呢，她现在在哪儿？”
“然后，”李向文指了指输液瓶，“我一直在输液啊，我怎么会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李向文确定不是在耍他？
司瑾南转身要走，被李向文喊住：“不是吧大哥，这么现实，你就这样走了？”
“你不是还要一段时间。”司瑾南说完便消失在输液室。
李向文对着才输半瓶的药和它旁边挂着的一大一小两瓶药叹气，伤不起啊。
司瑾南上楼把抽血室那一层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抽血一分钟不到，从李向文给他打电话到现在得有多少个一分钟，估计人早就离开了。
他笑自己来之前也不过过脑子。
司瑾南重返输液室，下楼走到一半，看见季暖艾和舒璇从远处的拐角出来，他怕自己看花了眼愣在原地，等人走出一段距离他才反应过来跟上去。
季暖艾手里拿着单子，舒璇挽着她的手臂跟她说着话，两人突然停下跟身后的人说话，司瑾南这才注意到她们身后还跟着禾嘉佑和季华林。
禾嘉佑的背影让司瑾南觉得很眼熟，这不就是上次李向文发来照片里那个人吗？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司瑾南看着禾嘉佑抬手在季暖艾头顶揉了下又抱住了她，他们这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