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里不好吗？”季暖艾问道。
“挺好的，”禾嘉佑知道季暖艾在担心什么，他对着季暖艾示以宽心的笑。
季暖艾稍稍松了口气。
季华林的身体还算不错，该说的说完了，禾嘉佑要叮嘱的也叮嘱了，季暖艾想着就不耽误禾嘉佑的时间了，但禾嘉佑还是坚持送他们一起出去。
“现在没有病人，我送你们一段不耽误时间。”
禾嘉佑跟在季华林身边，两人走得慢些，季华林也有话要跟禾嘉佑说，季暖艾只好跟舒璇走在前面。
“爷爷很喜欢禾医生。”舒璇跟季暖艾耳语。
“嗯。”季暖艾应声。
“你猜他们在说什么？”舒璇偷偷往后瞄，只能看见，什么也听不见。
季暖艾无奈：“还能说什么，就那些呗，你猜也能猜到。”
舒璇在一旁边偷笑，季暖艾停下来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季华林见状拍了拍禾嘉佑的胳膊：“小禾，又麻烦你了，我们先回去了，等你下次来看我，我们再聊。”
“好的爷爷，注意身体。”禾嘉佑点头。
“我们走了，你赶紧回去吧。”
禾嘉佑抬手在季暖艾发上揉了一下，笑着说：“你这是赶人啊？”不等季暖艾回话，他张开双臂抱了季暖艾一下。
季暖艾都习惯了，也忘了这个动作是从什么时候的。
之前有次季华林的检查结果出来不太好，季暖艾偷偷摸眼泪被禾嘉佑发现，从那之后那每次离开医院都会拥抱她一下。
司瑾南面无表情的看完全程，他有点怀疑李向文叫他来的动机，真是在“报复”他啊，就是让他来看这个的吗？
本以为她生病了，火急火燎地起来，却看见她跟另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是他忽略了，这四年他身边没有别人，不代表她也是。
可她明明说要重新追他，这算什么？
司瑾南嘴角勾勒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重回输液室，李向文才没注意太多细节就问道：“怎么样，见到没？”
这医院这么大，要是能见到那是真的有缘分啊！
“以后别做这么无聊的事。”
“……”
李向文这才发现司瑾南顶着冷若冰霜的脸坐在他身边，这寒气都能冻死人！
他这是没见到？
不像。
那是碰壁了？
不应该吧。
李向文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仿佛他现在呼吸一下都是错的，输液室本就够冷的，现在气氛更加低迷，他只好自觉的闭嘴，不然说多错多，司瑾南就要拿他开刀。
司瑾南凝视着手机，指腹悬在手机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那是一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码。
回去的路上是李向文开车，司瑾南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路灯变红，车子缓缓停下，李向文通过后视镜偷瞄司瑾南，司瑾南一直拿着手机看，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李向文收回视线，百无聊赖之际将车窗放下，一股寒风迎面而来，刺激，瞬间提神，念着自己烧还没完全退，他又赶紧将车窗升起，却无意间发现后面那辆车很眼熟。
“有狗仔。”李向文对司瑾南说。
“哦，”箕司瑾南反应很淡定，“忘了跟你说，我从酒店出发他们就跟着了。”
李向文：“？！”
他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合着前面跟他说上热搜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他就说这人怎么语气那么笃定，没见过这么坑经纪人的！
绿灯一亮就李向文发动车子，特意绕了几圈，那车还真是锲而不舍，李向文想骂人的心都有了。
“他们还真是执着啊。”
司瑾南把手机一收，对李向文说：“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直接回酒店。”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这些狗仔得是有多闲，去个医院也要拍。”
司瑾南又不是女明星，还能拍到孕照不成？
“本来是没去的。”司瑾南一句话让李向文闭嘴。
是啊，本来司瑾南在酒店呆得好好的，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打一通电话过去，他们现在怎么会被狗仔跟，而且他还吃力不讨好被司瑾南警告了。
李向文甩了半天甩不掉，索性不管了，听司瑾南的话直接往酒店开，爱咋咋地，反正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司瑾南翻着通讯录，一路下划来到“S”处，最终手指停在舒璇的名字上。
这还是好早之前存的号码，最后一次联系还是四年前，之后再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换。
他复制下来，打开微信搜索，昵称显示“不停旋转的陀螺”，头像就是一个卡通陀螺，没想到她还在用以前的号码。
司瑾南犹豫两秒，点击“添加到通讯录”。
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声，司瑾南将手机揣进兜里推开车门下来，那辆一直跟着他们的车也尾随进来了，就在他们远处。
司瑾南径直走过去，在车窗上敲两下，车窗缓缓下降，司瑾南语气不佳：“需要签名吗？”
“……”车里的人相顾无言。
“我看你们跟一路也挺辛苦的。”司瑾南讽刺道。
车子里的人瞬间黑脸。
“我经纪人生病，你们要看他的话，不如现在去买点水果什么的慰问一下？”司瑾南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需要我把房间号报给你们吗？”
“不、不用了。”
司瑾南视线犀利：“那还不走？”
李向文就在司瑾南身后，把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看着狗仔灰头土脸的开车离开。
司瑾南心情不好，他们这是往枪口上撞，想想他们吃瘪的样子李向文顿时心情愉悦。
“你不怕明天都是关于你的□□啊？”李向文戏谑道。
“尽管写好了。”司瑾南不屑。
从电梯里出来后两人各回各的房间。
司瑾南倒在沙发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医院里季暖艾跟禾嘉佑抱在一起的画面。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消息提醒，舒璇已经通过他的好友验证。
舒璇：【？？？】
司瑾南无视舒璇发来的消息，直接点进她的朋友圈刷了一遍。
舒璇近期动态挺多，怎么这么喜欢发朋友圈？
他翻了半天才看见季暖艾的身影出现在舒璇朋友圈，他把有季暖艾的照片都保存下来。
翻着翻着看到那条季暖艾、舒璇和禾嘉佑三人一起吃饭的动态，禾嘉佑没露正脸只是侧面，可也就是这样司瑾南才能百分百确定这人是今天看见的那个医生。
在医院的时候就感觉他们很熟关系很好的样子，想起她们离开时舒璇对禾嘉佑做的小动作，那动作舒璇也对他做过。
他刚跟季暖艾在一起时，头几次去找季暖艾被舒璇遇上舒璇就会对他俩使眼色，那时舒璇很看好他跟季暖艾。
可是现在舒璇作为季暖艾身边唯一知情他们过去的人，每次见到他都像见仇人一样，反倒好像很看好禾嘉佑似得，司瑾南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司瑾南退出舒璇的朋友圈，点开舒璇的头像准备给舒璇发消息，舒璇那三个问号已经是十五分钟前的消息了。
司瑾南：【你动态里那个男人是谁，跟她什么关系？】
不停旋转的陀螺：【哪个男的？】
舒璇正好看见信息，几乎没多想就下意识回过去了，猛然间发现不对劲。
不停旋转的陀螺：【不是，你谁啊！】
司瑾南皱眉，他的微信名那么明显的三个字，舒璇看不见吗？
司瑾南只好回复：【司瑾南。】
不停旋转的陀螺：【……】
舒璇之前有看过司瑾南的微信，可以说是非常干净，啥也没有，原本还以为是身边哪个是司瑾南粉丝的人来加她，但看这说话的语气，越看越像司瑾南本人，不禁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草泥马。
不停旋转的陀螺：【你怎么加的我？】
司瑾南：【手机号。】
他一直没删，季暖艾的号已经联系不上，舒璇是跟她关系最好的人，他不怕删了就彻底断了。
司瑾南迟迟没有收到回复，又发了一条消息：【你还没回答我。】
舒璇重新看了一遍司瑾南问的问题，大概知道司瑾南说的是哪条动态了，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打。
不停旋转的陀螺：【[/笑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停旋转的陀螺：【问她去啊。】
不停旋转的陀螺：【哦，你该不会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吧？】
不停旋转的陀螺：【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不停旋转的陀螺：【不是很矜持吗？现在知道急了？我告诉你，这世上不是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舒璇发完一堆消息，点开司瑾南的头像准备删除他，可转念一想，她干嘛要删，她以后要多发动态刺激他，这样季暖艾会感谢她的。
司瑾南那边没有动静了，他没把她删了吧？
舒璇试探性地丢了个鄙视的小表情出去，发送成功，还在列表里。
不停旋转的陀螺：【我警告你，你以后要是敢再欺负暖艾，你就死定了！】
他要是敢，她就鼓动禾嘉佑去追季暖艾，反正季华林对禾医生很满意。
司瑾南看着舒璇发来的消息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