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双世盛宠:梦饮韶年 >第200章 修宅
    从石室归来,裴礼嘱咐苏裴怡休要再声张这冰室之事,就连贺子非也许尽量隐瞒。

    苏裴怡点头应下。

    关于贺子非之事,她和裴礼竟是也难得达成共识。

    话多、嘴碎、不可靠。

    可听了裴礼今日所言那“用冰律法”,苏裴怡却又陷入了疑惑之中。

    那尚文翰定然是知晓这“冰室”的违禁之处,却毫无顾忌地将之展示于她面前。

    这是何意?

    难倒是当真他爹都已被罢免,不如破罐子破摔算了。

    可是他自己尚在宫中任职,怎不怕某日东窗事发,被皇上抓去、株连九族之类?

    还是他铁定苏裴怡会保守秘密,或是故意让苏裴怡知晓此处,以做陷害?

    苏裴怡胡思乱想亦找不到头绪。

    只是尚文翰的行为,确实容易让人生疑。

    而这尚府之内的私自用冰之事,她与裴礼虽知不妥,却也未再故意处置。

    毕竟另一边医馆已在筹建之中。很快,他们便能搬出来,离开尚府这个“是非”之地。

    因这些银两确实不便于搬运,苏裴怡无奈之下,还是又去了一趟钱庄,提了银票出来,准备去换医馆府宅的地契。

    而这一次,裴礼坚决与她同去。

    孙掌柜看得二人结伴同行,便也确信了之前裴礼寄回的书信之中,所言非虚。

    “大小姐,已近年关,庄主之前书信来说,请您于裴姑爷务必一同回府团圆。”孙掌柜诚恳道。

    苏裴怡却面露难色:“我们近日在安平洲筹办医馆之事,路途道远,若是方便,请孙掌柜代劳回寄书信言明此事吧。”

    孙掌柜虽有无奈,但少主之嘱咐他也不敢随意推托,只好应下了。

    除却这医馆事忙,苏裴怡对于面对苏韦温和白宁兰之事,总还是有些忐忑与心虚。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再加上这些逼婚逃亡之事作梗,特别是在苏裴怡知晓当年苏韦温与苏星原之父的那些不清不楚的恩怨,她更是不敢与他们接触。

    亦不敢寄回书信。

    这么许久,她都不敢轻易写字。

    毕竟字迹是随心而行的,她实在无法保证能写出与从前一模一样的字。

    回去以后,与书院先生交易了地契,这府宅算是终于购成了。

    而后,苏裴怡与裴礼便一心铺在了这医馆的改建之事上。

    可以看出,裴礼对这医馆之事格外上心,叮嘱施工、药物采买等很多事都亲力亲为。

    而苏裴怡虽说是一同忙碌,却也只能在旁喝茶闲坐,偶尔叮嘱这块牌匾如何挂得、那处树木该如何栽得。

    除却之前与裴礼一同商量着,帮忙画了这医馆的筹建图纸,苏裴怡能做的就只有此。

    不是她不想做,是每每她要上前相助,总会被裴礼推到一旁,说她身体不适,一切交于他便好。

    苏裴怡看着裴礼这温文儒雅的书生形象,竟在这医馆之事上,全然变作“包工头”,每日惹得灰头土脸的模样,又是心疼,又觉得心里温暖。

    而今,他们二人竟真如一对新婚夫妇一般,在此共筑爱巢。

    在忙碌之事上,裴礼虽不许苏裴怡插手,可这庭院居所的每一处,他都仔细问过苏裴怡的喜好。

    这里与其说是医馆,不如说是一座专门为苏裴怡打造的“梦中花园”。

    苏裴怡看着院中,专门为她改造的“小桥流水”建成规模,心中偶尔会不自觉的有一丝酸楚。

    曾几何时,苏星原与她约好,会如此布置他们二人的宅院。

    “苏姑娘,苏姑娘?”

    几句呼唤,才将苏裴怡从沉思中唤回。

    她抬起头,看到旁边两个搬运东西的小工。

    “苏姑娘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小工问道,“这是裴公子特意为您打造的梳妆台,您看放在哪好?”

    苏裴怡看着那个梳妆台,会心一笑。

    这是她之前无聊随意画来的,裴礼竟不知从何处翻了出来,又专程寻了木匠完全复刻而来。

    只可惜她画的是个欧式的梳妆台,于这满屋的檀木家具在风格上有些格格不入。

    再加上那面不合时宜的铜镜,更显得它有些不伦不类。

    苏裴怡无奈地指了指卧房之处:“随便找个地方放就是了。”

    小工点头应下,苏裴怡又将他们喊住:“你们可知裴公子去了何处?这半个时辰都没见到他了。”

    “刚刚好像见他去了对街的镖局,您不如去那边找找?”

    小工说罢便抬着那梳妆台向内室走去。

    筹建这医馆已经将近半月,而今已是初见规模。

    最近几日,裴礼将重点放在了采买医品药材之上,而此时最能帮上忙的便是贺子非了。

    所以他三天两头的向西淮镖局跑。

    苏裴怡也是第一次知晓,这镖局除却押送物品,竟也兼任这“跑腿”“买手”的事宜。

    独自在这“半成品”的医馆也是无聊,苏裴怡拍拍衣袖,起身向镖局走去。

    自从和西淮镖局的安平分号做了邻居,苏裴怡也不愿再穿男装,并且早已与镖局众人熟识,和裴礼他们一样,能堂而皇之的入门入院。

    “他们在哪?”苏裴怡进了镖局,随意寻了一个镖师问过。

    那镖师一听便知她问的是贺子非与裴礼,便指了指后院会客之处,说道:“今日有贵客前来,掌柜与裴公子会客去了。”

    “你们镖局哪日没有贵客。”苏裴怡喃喃念道,又与镖师道了一声谢,便向后院走去。

    会客厅外,苏裴怡小心翼翼的靠近门口,探头向屋内看去。

    却见屋内气氛十分凝重。

    贺子非坐于主位,裴礼背手站与他身侧。而厅前亦站着一人,背对着门口,看不到面容。

    贺子非与裴礼不苟言笑,三人皆不言语。

    苏裴怡不敢贸然上前,上次便是她跑了进去,一不小心惹得镖局丢了两单生意。

    她看到屋内如此气氛,便也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开。

    可贺子非却看到了她的身影,高声喊道:“苏姑娘,你来的正好啊。”

    苏裴怡听言回过头去,莫名其妙地看向贺子非,却见厅前之人亦回过头来。

    看清那人容貌,苏裴怡的心又漏跳了一拍,瞬间领会了贺子非所言“正好”是何意。

    她避着裴礼如箭般射来的目光。

    而那厅前之人,竟也十分不合时宜地对她说了句:“苏姑娘,好久不见啊。”

    苏裴怡避之不及,只好走了过去,尴尬地笑笑,说道:“好久不见。尚公子。”

    之前虽是尚文翰嘱咐她隐瞒二人相识之事,而今竟也对此毫不避讳。

    厅上四人,唯苏裴怡一人尴尬不已。

    裴礼凝视着她,沉了一口气,只道了句:“失陪。”便上前拉过苏裴怡就往外走。

    苏裴怡不知所措地跟上裴礼的脚步,却回头瞥见贺子非又露出了一脸坏笑。

    苏裴怡不禁怒视而去。

    就知道是他多嘴,定是在裴礼面前,将尚文翰误认贺子非是她夫君之事说来,不然裴礼怎会如此气恼。

    “裴礼,咱们要去哪?”苏裴怡厚着脸皮问道。

    裴礼听言却停下脚步,径直将她逼至墙边。

    裴礼看着她,叹了口气,质问道:“你不是说,他是钱庄的仆役吗?”

    苏裴怡无辜地看着他的双眸,知晓自己而今解释这无用,只好轻声说道:“我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裴礼冷言道,“误会你们二人会私会于庭院,行苟且之事吗?”

    “你这是什么话?”苏裴怡顿时心底怒气横生,“在你心中我是如此随便之人吗?”

    裴礼伸手抬起苏裴怡的下巴,低声说道:“之前主动来我房中的,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