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双世盛宠:梦饮韶年 >第326章 巫蛊
    听白宁兰这般严肃地问起这泥娃娃之事,苏裴怡只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她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娘亲,这泥娃娃可是有何不妥之处吗?”

    白宁兰不回答,只继续追问:“怡儿,你且说,此物究竟从何而来?”

    苏裴怡心中满是困惑,只好将之前随怡月公主一行去凤昔庵礼佛求子,以及得怡月相赠这泥娃娃之事简单说来。

    白宁兰在旁听着,眉头却越皱越紧。

    待苏裴怡说完,白宁兰沉思片刻,又确认着问道:“那怡月公主当真与你说,此物仅是‘栓娃’习俗而来?”

    “是,再无其他。”苏裴怡点了点头,又困惑地问道,“娘亲,到底怎么回事?在怡儿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泥娃娃而已,怎您竟如此一惊一乍的。”

    白宁兰深吸了一口气,只轻轻摇头抿唇不语。

    苏裴怡正欲追问,却见白宁兰竟抬手,用力将泥娃娃摔在了地上。

    只听得一声重响,那泥娃娃瞬间在地上炸裂,转而粉身碎骨。

    苏裴怡被猛然地声响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泥娃娃碎片,半饷,才喃喃问道:“娘亲,你这又是为何?”

    白宁兰仍不言语,只轻叹着,对苏裴怡默默地摇了摇头,又俯身在那堆碎片之中拨动挑拣着。

    许久,苏裴怡只见白宁兰捏着一块黏着泥块的布块站了起来。

    苏裴怡甚是疑惑,凑上前探看这是何物。

    可当白宁兰将那布块轻轻展开,布上所写的文字展示在苏裴怡面前时,她顿时感觉一股冷汗涌了上来。

    “娘亲,这是为何?这上面怎会有怡儿的生辰八字?”

    “为何?”白宁兰叹了口气,摇头反问道,“你且说这泥娃娃里为何会有此物?”

    “这娃娃应是庙中之物,然写着我的生辰八字……”苏裴怡这才缓过神来,“这娃娃……竟是专程为我而做的?”

    可这又是为何呢?

    苏裴怡更是有万分不解,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未想到,怡月之心竟是如此。

    直到她听到白宁兰又说道:“没错,此物专程为你所做。写了这生辰八字,方成巫蛊之术。若是娘亲没有猜错,这里面除却这布条,应是还有你的一缕青丝,一滴鲜血。”

    苏裴怡惊诧不已,连忙俯身寻去,确实在那堆碎片中,隐约看到了几根头发,而有一处确实有一片血色的红晕。

    便使她从未了解过这巫蛊之术,也知晓,这东西,不是什么求子之物,而是怡月公主专门制来诅咒与她的。

    青丝、鲜血……

    苏裴怡瞬间想起之前在宫中与怡月畅谈之时,确是无意中被扯去了一缕头发,手指亦被绣针伤过。

    那些……竟都是怡月故意而为吗?

    “可是……她究竟为何要害我?”苏裴怡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在她的印象里,除却与怡月最后一面时,提及苏星原有过些许不快,在此之前,怡月待她一向十分热情。

    总是“苏姐姐”叫个不停,又怎会专程做这个娃娃毒害与她?

    会不会,是有人故作文章,将这娃娃掉了包?

    苏裴怡越想越觉得混乱不已。

    而白宁兰只轻声说道:“不管为何,这巫蛊之术解了便罢。若非娘亲曾听闻过此物,你且不知,还要被这毒物伤害多久。”

    苏裴怡心中不是很相信这所谓巫蛊之术,她现在最担忧的,是根本不明白这是为何。

    可她仍是勉强弯了弯唇角,喃喃说道:“幸亏有娘亲在。”

    收整好行囊,与裴礼一同坐在前往别院的车马上,苏裴怡仍是惴惴不安。

    她思忖许久,才决定将这泥娃娃之事告知裴礼。

    可没想到,裴礼一点都未感觉到意外,反而似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在苏裴怡诧异地目光中,裴礼轻声道:“初时你带此物归来,我便觉察有些不对。只是怕你忧心,才未提及。”

    “怡月究竟为何要害我?还是……她早已知晓了我和苏星原的关系?”

    苏裴怡想到这,冷汗又瞬间冒了出来。

    若是如此,那这个怡月公主也太不简单了。

    表面对她热情亲近,让苏裴怡察觉不到任何不对的地方。让苏裴怡放下戒备,转而却在背后对她施这巫蛊之术。

    裴礼看出苏裴怡的心绪不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说道:“本想让你单纯度日,却又总是让你陷入这些纷纷扰扰。裴怡,是我之错,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

    苏裴怡抱紧裴礼摇头道:“不,不怪你。我爹说得对,世间险恶,是我涉世未深。总把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想得如此良善。”

    裴礼拍着苏裴怡的背脊,安抚道:“没有全然良善之人,亦没有完全的恶人。裴怡,你无需去担忧所见之人如何。我只要你活的欢喜便好。从今而后,我会护佑你。”

    苏裴怡却轻声道:“我不在乎什么旁人,只要你。只要我看到的你,是完全的你。只要你对我从没有隐藏未知的一面,就够了。”

    裴礼轻轻颔首,不再多言。

    苏氏别院位于安平洲最北边,距离颐安医馆一个时辰的车程。

    抵至别院时,夜幕已落。

    提前抵达别院稍作安置的孙掌柜,早已在府门之外恭候。

    “庄主,院内已按您的吩咐,安置妥当。”孙掌柜拱手说道,“院外三里范围内,均有咱们的人手暗伏。院内亦已布好机关,谨防外人来犯。”

    苏韦温一脸严肃着轻轻颔首。

    而跟在身侧的钟陈又追问道:“那人呢?”

    孙掌柜连忙说道:“回钟先生,所有调派而来的人手,均是亲信,底细清白。还请庄主、夫人放心。”

    白宁兰轻轻点头,说道:“孙掌柜辛苦了。天色已晚,还请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与庄主商谈钱庄事务。”

    “是,谢夫人体恤。”

    孙掌柜微施一礼,准备离去。

    白宁兰却又将他唤住,说道:“孙掌柜,切记。我与庄主来安平洲之事……”

    孙掌柜又连忙说道:“回夫人,在下数日之前便已遣人将此消息散布而去,相信当下,应是人尽皆知。”

    “如此甚好。”白宁兰轻声说着,便与苏韦温一同踏入了府院。

    苏裴怡与裴礼一同跟在其后,听到刚刚这些,心中已是困惑不已。

    进入院厅,苏裴怡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立即问道:“娘亲,为何要让孙掌柜将你们来此的消息公之于众?如此,不是更会引得不轨之人前来吗?”

    白宁兰坐在桌旁,接过钟陈递来的茶,呷了一口才道:“怡儿,你不明白。此刻,越多人知晓,我和你爹,才越安全。”

    苏韦温听言,亦在旁轻轻叹气。

    苏裴怡真的想不明白,又追问道:“爹爹,娘亲,之前你们信中说是得故人相邀来此,究竟是何人相邀?”

    白宁兰看了苏韦温一眼,才对钟陈使了个眼色。

    钟陈领会白宁兰之意,从袖间取出一折镶着金边的精致请柬递给她。

    白宁兰叹了口气,展开请柬又递给苏裴怡,说道:“怡儿,你且自己看吧。”

    苏裴怡与裴礼一同看着请柬上的文字,这才了然为何苏韦温和白宁兰此行,会如此诚惶诚恐。

    请柬上书:

    “韦温吾兄:

    自十余年前临江一别,再未相见。愚弟念幼时得韦温兄照拂,感激涕零,自当难忘。今年事已高,感念之心愈重。时时回想年少之事,少不更事,有些许愚过常哽于心间。

    今逢暑夏,安平洲之花荷正盛,特邀韦温兄携家眷来安平洲一聚,共赏美景,以叙旧情。

    听闻韦温兄之女裴怡业亭亭而立已,念当年儿女婚约之事,盼能再结善缘。

    愚弟齐知,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