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学不会。”女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凌莫渊,你就是个疯子,我根本不想教你,你对我做过的桩桩件件,我一刻都未曾忘记,你可知道我们每次亲密我都恨不得杀了自己,因为我觉得自己很脏,可只要能复仇,这具破败的身体又算得了什么?是你自己入戏太深,是你自以为是能够操控我,所以自愿走进我的陷进。”
她的话字字诛心。
凌莫渊看着她此时的神情,拼尽全力把地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握住了女人的后脑勺,俯身低头而下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眸。
双眼猩红又心痛难忍地质问道,“我问你,你跟我这么多年,步步为营这么久,当真就没有爱过我吗?你当真……没有对我动过心吗?”
女人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她伸手抚摸着眼前男人的脸庞和眉眼,静静地看着他此时情绪失控地模样,眼里的泪顷刻间如潮水般上涌,她没有犹豫,极其果断地回复了两个字,“从未。”
从未二字落下。
男人的大脑突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此时的痛。
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原来……】
【心痛的感觉会如此的剧烈强盛。】
【安若萱说她从未爱过他。】
【从未……】
【是啊。】
【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可能爱上自己,可在这场游戏中,他最终还是沉沦了,沉沦于爱情的假象,沉沦于她制造的局里。】
【他希望,渴望,盼望这个女人可以爱上他,可以教会他作为正常人的一切,安若萱说得对,是他入戏太深,以为她可以像爱江楚泽那般也能爱上自己。】
【她说过智者不入爱河。】
【可他却是心甘情愿地跳入这爱河之中,奢望这个女人能和他生儿育女,教会他何为爱,何为感情,何为心。】
“安若萱?”一滴眼泪从他眼里缓缓滑落,他握住了女人冰凉的手,满眼红肿地注视着她的神情,异常委屈又略有卑微地开口,“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可以爱上江楚泽,为什么不可以爱上我?明明是你说会教我的,你不是夸我眼睛好看吗?竟然好看,为什么对我没有动心?你可知今日我来的时候都在想什么,我和虎子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得像你,虽然我眼睛好看,但我还是想生下来的小魔头……能像你,眼睛像你,鼻子像你,脸也得像你。”
她看着眼前男人眼角的泪水。
看着她双眼猩红的眼睛。
满脸恨意地继续补充道,“当初若不是你平白无故和苏家合作,我父母他们岂会如此?试问谁会爱上一个将她作为玩物,将她关在笼子任人观赏把玩的变态?你虽没让他们进行最后一步,可他们的手,他们的眼睛,你让我躺在那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会如何?那些大蛇,大老鼠爬在我身上的时候,你不顾后果研制毒药操控我的时候,我把你救起,你又把我的头按在地狱之门上肆意欺辱打压的时候可有想过现在?”
“安若萱?”男人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她脑后,一把含住了她娇嫩的耳垂,浑身上下都在疯狂颤抖,眼泪也忍不住地滴落,他说,“如果,如果我没有对你做出那些事,你可会爱上我?”
“没有如果。”
“但就是如果。”他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身体,继续哽咽沙哑地问道,“如果我比江楚泽更早认识你,如果我没有对你做出那些事,如果那日没有侵犯你,如果把你从江里捞起我没有对你施暴,你会……爱上我吗?”
“不会。”梦馨然说,“我不会。”
【应该……】
【不会吧?】
【若是他没有对自己施暴,没有做出那些事,她应该……也是不会爱上他的。】
【对吗?】
“不会吗?”凌莫渊一次又一次地加重了抱紧她的力度,然后将手枪直接对准她的脑门,淡淡一笑,“竟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大小姐?”
“姐姐?”
所有人在男人举起手枪的那一刻,那颗不安的心瞬间慌乱无比。
“住手?”陆浩然满脸愤怒,双手颤抖地看向了他们二人的方向,目光冷峻地吼道,“凌莫渊,你若敢乱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哼~”男人满脸不屑地轻笑道,“鬼吗?那就太好了,放心,等你下来做鬼的时候,我肯定做了鬼的首领,就算是死,安若萱也只能是我的。”
“萱儿?”
江楚泽看着眼前的画面,死死地拽紧了地上的积雪。
整张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安若萱?”凌莫渊扣动了手里的扳机,紧接着就向后退了两步,只要稍不注意,她们就会同时掉入万丈深渊,他抱着女人,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和温度,缓缓地开口说道,“你害怕吗?若是害怕,你就跟我说,我马上放了你,我们以后好好生活,你乖乖听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