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啊,重要的是未来,等我们走远了再回头看,曾经阻拦我们的绊脚石就会变得非常非常地渺小!”

    “记住了,永远是人左右事情,而不是事情困住人!”

    说完孙芸又挼了一爪子小少年的头,并没有发现蒋绍和梁老先生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蒋绍:这个女人真通透。

    梁老先生:他的眼光一如既地毒辣,孙大夫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

    “好了,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学习吧,我去一趟钱大娘家。”

    蒋绍控制着轮椅跟上:“我同你一起!”

    孙芸没拦着他,愿意去就去呗,多大的事儿!

    而蒋绍却因为孙芸乐意让他跟着而暗暗高兴,他认为这是孙芸离不开他的表现。

    让蒋绍非常有存在感。

    夫妻俩过去的时候钱大嫂刚好将钱冲屋里收拾干净。

    地用水擦了好几遍。

    她已经反复问过钱冲了,知道霍北言说的是真的。

    钱大嫂热情地将夫妻俩迎进堂屋,给他们殷勤倒水。

    刚把茶水端上桌,钱大娘就回来了。

    钱大嫂跟钱大娘把事儿说了,钱大娘跟霍北言的反应一样,她一拍大腿:“肯定是柳郎中,除了他没谁!”

    “好狠毒的心思!”

    “我们家孩子被他差点儿耽误死,没去找他的麻烦,他竟然想要孩子的命!”

    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即便猜到凶手是谁又能怎么样?

    她们家两个女人,没法子跟柳家斗的。

    况且那个柳郎中的妹夫还是亭长。

    钱大嫂也跟着抹泪:“娘,那往后咋整,咱们家不会一直被他给盯上了吧?”

    钱大娘抹了一把眼泪:“那又咋样?他们也只敢来阴的。只要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害我们,我们就不怕。”

    老太太说这话,自己都虚。

    儿子不在家,她和儿媳妇真真儿是夹着尾巴过日子,谁都能给她们气受。

    为啥?

    她们没脾气么?

    还不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惹麻烦,顺顺当当把日子过下去的态度。

    不然为啥要忍让?

    “大不了咱们回乡下过日子,也就日子苦点儿,每天下地。”

    孙芸也没说什么没有证据不好说的话,只道:“我想看看陶碗碎片。”

    钱大嫂忙去找,她扫出去了。

    孙芸推着蒋绍跟了上去,钱大嫂把碎片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道:“我们这边儿家家户户都用这个粗陶碗,这个看不出来什么的。”

    的确是普通的陶碗。

    线索就断在这儿了?

    可蒋绍却指着一块儿碎片道:“这上头有血迹。”

    “北言说那人曾经藏在床下,碎片也是在床下发现的,但是金汁却是撒在床边。

    说明那人先砸的碗,然后小冲醒来,他就连忙躲进床底,顺便把这些碎片也弄到床底下。”

    “想来是那个时候慌慌张张怕被发现,才不小心划伤的手!”

    钱大嫂叹气:“有血也不会知道到底是谁躲进的我家啊!”

    左右不过是柳郎中请来的人。

    她们斗不过柳郎中,知道是谁有用么?

    蒋绍继续道:“能在你和钱大娘离开之后摸进你们家门的,说明他一直盯着你们家!”

    “可这条巷子并没有陌生人长时间徘徊,所以我猜测动手的人极大可能是这条巷子里的人!”

    钱大娘道:“可巷子里的邻居我们谁都没得罪过啊!”

    她还是怀疑柳郎中。

    孙芸道:“做坏事儿不一定非要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咱们先不管这些,这两天就注意观察谁的手有伤口在溃烂化脓。”

    “没有经过特殊处理的金汁极邪,污染了伤口会使伤口迅速溃烂。”

    钱大娘和钱大嫂忙点头应下。

    不管如何,她们也想知道是谁下的手。

    往后也好防备着些。

    蒋绍道:“这件事切莫声张,就慢慢看。”

    “慢慢打听。”

    “那人见你们没动静,必然会认为自己做的事儿没有败露,就不会防备着你们。”

    “当然,也许我有猜错的地方,或许那人只是恰巧遇到你家没人。”

    “但咱们先照着这个方向注意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钱大娘婆媳俩点头称是。

    两人告辞的时候,钱大嫂就去灶房把洗干净的海碗拿出来,同时拿了一篮子的鸡蛋塞给孙芸:“多谢您给的牛乳,也谢谢小言那孩子救了冲哥儿,不然我们冲哥儿指不定还在怎么遭罪呢!”

    “这点儿鸡蛋您可千万别推辞,是我们的一点儿小心意。”

    孙芸见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笑着收下了:“哎呀,我正好想买鸡蛋呢,钱嫂子您可真是太懂我的心了!”

    钱大嫂见孙芸愿意收,她就高兴起来。

    孙芸把鸡蛋和海碗放蒋绍身上,推着他回家。

    路上弯腰贴着蒋绍的耳朵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你真厉害!”

    洞察力敏锐。

    分析能力也强。

    她说完既离开。

    许是太快,唇擦了一下他的耳朵。

    蒋绍的耳朵顿时红得能滴出血来。明明这个女人的唇已经离开了,可他还是能感受到那瞬间的炙热,和那一刹那的柔软。

    心跳得飞快,思绪也有些不受控制,心猿意马起来。

    脑海中萦绕的都是她低低的夸赞声儿,这声儿变成小小的虫子,从他的耳朵钻进他的心里。

    也一路痒到了心里。

    “一会儿你去挤点儿牛乳,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知道怎么挤吧?”

    蒋绍垂着眼眸:“知道。”她挤牛乳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

    都是眼目活儿,看也看会了。

    孙芸打算给孩子们做焦糖双皮奶,再做些牛奶馒头。

    “回头买点儿好草料,买点儿豆饼啥的,可别亏到我们的大哞哞。”

    靠它产奶呢!

    “好!”蒋绍答应下来。

    就像正常的夫妻那样,每天都说些说家里的琐碎事情。

    想到这里,蒋绍苦笑着摇头。

    只是像正常夫妻啊!

    这个女人说了要跟他一起睡,结果到现在她也没有履行承诺。

    骗子!

    孙芸做好双皮奶,孩子们正好上完课,她招呼孩子们洗干净小手,然后排排坐着等。

    霍北言去灶房帮着端,先给梁老先生,再给孙芸和蒋绍,接着就是姝儿煜哥儿林舟。

    他吃最后一碗。

    完全没有太子包袱。

    梁老先生十分满意。

    等双皮奶入口,梁老先生就没工夫去关心他的太子了。

    这也太好吃了叭!

    孙大夫这是要把他这个老头子喂胖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