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落在羲凰的耳朵里，仿佛什么砸在了心口。
沉闷，压抑，憋得难受。
“你那么强，我在你面前，就是手指头扭大腿，不是任你摆布么？”
她深吸一口气，抽了抽鼻子，“我不是谁的替代品，就算接收了这些共情的感受，我也只是我自己，你不如找别人。”
烛煞楞了一下，伸手捏住她的后颈，将人拉到跟前。
“是不是忘记了，那日是你自己掉进我怀里的？是你找到的我。”他气息略重。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羲凰眸光一滞。
她一直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当初又为什么会落在烛煞怀里，也只当是巧合。
“她是带着极大的怨恨死的，所谓死不瞑目，所以我知道，她一定会回来。”
烛煞盯着她，沉沉的叹一口气，“当初我在你身上感知到了她的灵息，经过反确认，如今这个答案……”
他看了羲凰一眼，“你自己也确认了，是不是？”
羲凰眸光一滞。
确认……了吗？
她知道了困了她这么久的梦境，竟是姬珑临死前的真实场景，那种强烈的共情，让她每每在梦中撕裂煎熬。
此刻，她完全不怀疑那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可，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姬珑。
她没有姬珑的记忆，没有姬珑当时对烛煞的感情，甚至，脾性与当年的姬珑也不同。
这分明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如今要以姬珑的身份去承接烛煞的感情，她总有种被渣了的错觉。
越想就越纠结烦闷。
她拧着眉头，倏地，看向烛煞。
“我不知道当初你和姬珑之前有多深的感情，但我不是姬珑，即便是转世，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人，所以，别把我当成她的替身。”
她说得坚定，近乎没有给烛煞任何模棱两可的余地。
所以，他确定了自己是姬珑的转世，而她却不能接受他靠近自己的同时，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人。
而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羲凰自己也怔住。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这只狐狸存了占有的想法？
什么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一直坚持寻找羽炼泉眼的事情开始有了动摇。
而这只狐狸，还持着对别人的执念。
即便这个人从某种程度上也许是她自己，可……就是别扭！
矫情吗？
可能吧。
烛煞瞧着她一脸纠结的模样，深吸一口气。
“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替身，你只是忘了我们的以前，所以，暂时难以接受我此刻带着以前的感情来接近你。”
他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没关系，不管能不能记起来，我面对的，都是眼前人，你若介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的声音轻盈飘渺，却仿佛一记重锤沉沉的砸在羲凰心口上。
积聚的阴霾被敲得支离破碎，光亮透了过来。
果然，刚才的纠结是真的矫情啊！
她仰起头，唇角勾起，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