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物轻，怨何生……”
“首悌孝，次见闻……”
太学里，皆是朗朗的读书声。
听来押韵，读来朗朗上口。
几日后，不仅是太学。
便连各世家门阀，也皆是读书声。
然相比太学，门阀们却少了白晰的纸张。
“尔等说说，这纸张是那里来的？为何本府，就无如此之物？”
“回老爷，小的打听过了，乃是沈大人制作的。”
“他，怎么会是他呢？”
这一幕，出现在盛京的众世家大族。
更有甚者，还组织了不少人研究。
只是研究来研究去，也不知这纸张到底如何制成。
一时间，民间纸贵……
“这位小哥，烦请通报一下，老夫青州通判。”
“少侠，下官来自河东。可否帮下官递个帖子呢？”
“在下不求见沈大人，只求要本弟子规和三字经便可。”
“我等也是为此书而来。求沈大人开恩，我愿出银两购卖。”
千鸟院的门口，站满了买书的人。
除了各地官员外，便是些商贾巨富之徒。
这两本书，沈重倒是看的并不太重。
只是门口络绎不绝的人，却给他带来了麻烦。
这时，一封请帖送到了千鸟院。
看着上面的落款，沈重不由微微一笑……
水云间，赵雪娘正坐闺房。
梆，梆，梆～
两长一短的敲门声之后，老鸨走了进来。
“请帖送过去了吗？”
“回小姐的话，已经送过去了。”
“那他如何回话？”
“这……他只说会来，却未说何时来此。”
“既如此，那就让三位姐姐这几日，把他们相好找来吧。”
听到赵雪娘这么说，老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
她所说的三位姐姐，便是花魁中的其他三人。
这三人的相好，皆是燕国顶尖豪门，却未必是三人能够叫得动的。
“怎么，你没听到吗？”
“是，小姐，我这就去办。”
“你莫要繁华盛世待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做。”
老鸨头上渗出了冷汗，缓缓退出了房间。
不多时，三名小厮跑出水云间，向三门阀奔去……
……
“哎呦沈公子，你可算来了。这几日雪娘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哈哈哈，妈妈说笑了。”
“不说笑，不说笑。快快快，你们招呼客人，我亲自带沈公子上楼。”
叫来了小厮招呼，老鸨亲自领沈重往楼上走去。
还未到雅间，便有三人迎了出来。
“沈大人好啊，田某等您可是好久了。”
“早知道沈大人是同道中人，梁栋便叫大人一起了。”
“哦，沈大人，老夫郑贸功。”
这种场合，郑贸功多少有点儿尴尬。
自从他在水云间包了花魁的消息传出，家里就鸡犬不宁。
尤其宝贝女儿，天天在家闹腾。
他也是从其他场合才得知：
女儿可能是看上了沈重，正闹脾气呢。
虽说男人去风月场所也属正常，可在这种场合下……
“哈哈，沈某对三位大名，也是久仰的很呢。”
“走走走，咱们还是进里边谈吧。”
屋里是一个大桌子。
正有四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分隔而坐。
见到沈重进门，四人立即起身。
“哟，这位便是沈大人吧，果真一表人才啊。”
“早听说妹妹找了位翩翩公子，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是啊，是啊，看到沈公子，我可是嫉妒的很呢。怎的我就没这运气。”
三人上来便一顿奉承，说的沈重暗暗留心。
果然，刚刚落座，田俊才便看着他道：
“听说最近，沈大人的日子风光无限啊。田某想跟沈大人做笔生意，不知意下如何？”
“好啊，不知田公子，要和沈某做什么生意？”
“沈大人手中的纸，可是珍品啊。要是经由我们田家的渠道？”
“这个嘛……”
燕国四姓，各占其一。
郑家掌兵，王家掌文，高家掌粮，田家主商。
王家已被沈重搬倒。
但剩余三家在这场斗争中，也不是一无所获。
田俊才这么说，当然不止他本人的意思。
看来三家，是给他唱鸿门宴来了……
“那高大人呢？想必高大人，也有话要说吧？”
“好说好说，听说沈大人的酒不错。高某有的是粮，也想和沈大人合作一把。”
“原来如此！郑大人不会也有事和下官说吧？”
“沈大人多虑了。老夫只是对大人的太学很兴趣，想派家族弟子进去学习学习。”
“哈哈哈哈～”
沈重纵声大笑了起来。
好个三姓门阀，当真是死不足惜！
若不是现在挪不开手脚，早把你们打落尘埃了。
既然你们敢来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三位，倘若我要是不答应呢？”
“沈大人，我田家你可能不清楚，这燕国商号，可有八成都是田家的。”
“是啊沈大人，我高家的粮商，也遍布了燕国各地。沈大人不妨考虑清楚了再回答。”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沈大人，如今王家去了，大人就不想，取而代之吗？这么好的机会，大人可莫要错过了啊。”
“是啊大人，你不妨好好考虑考虑。”
这是要利诱了！
接下来，就该威逼了吧。
不过沈重，却不给三人这个机会。
“合作吗？倒也不是不可。不过，我要王家的渠道，高家的半数粮仓，郑家的军官详情。这些，你们出的起吗？”
啪～
田俊才第一个怒了。
他气呼呼的站了起来，看着沈重道：
“沈重，你莫要给脸不要。须知，这儿可是燕国。”
“王家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吧。”
“你……”
沈重的话，着实吓住了田俊才。
便连高梁栋，心里也有些发了虚。
那高顺义被打的事，现在他还没忘。
“沈大人，生意而已。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跟某谈仁义，你学过仁义吗？高大人，要不要士子们去高家粮店转转呀？”
“这……大人息怒，小人多嘴。”
见两个同伴败下了阵来，郑贸功只好老大不情愿的站了出来。
他还未得及的开口，便听沈重说道：
“这是郑太尉的意思呢，还是郑坊主的意思？大人忘了沈某以前的职业吧。前几日皇宫遇袭，郑坊主来的可是不早啊！”
“大人息怒，这纯属小人一家之言，与他人无关。”郑贸功的汗下来了。
沈重可是前猎隼司首领。
他要接管情报，那是顺理成章。
锦绣坊不在他手中，王家尚被他搞垮。
要是他再接管锦绣坊？
那三家，还不如早早举旗投降。
说不定还能落个全尸呢。
“好了，三位若无事，便去逍遥吧。想谈买卖，让你们家主前来。”
“是，大人，我等告退！”
本想着吓唬沈重的三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赵雪娘正想上前，却听沈重说道：
“还是去画舫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