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万师兄升为大乘期修士这条消息弥彰盖影地随之也传开了。
为此掌门还特地开会告知弟子:此事先不要外传。
这件事当然是可喜可贺的,但是东灵山多年一直外强中干,觊觎他们的宗派早已蠢蠢欲动,留一手,其一是以备不时之需,其次是怕会对他不利。
与此同时,小沈经过一番纠结,下定决心带着瑾瑜下山。
未等他们有什么行动,姓万的先找上来了。
诬陷他有意向外透露消息。
要他自废修为,逐出师门。
“我可以作证,近半月他都没下过山。”津乐突然从侧席站出来,跪于正庭。
“你与沈少宸私下交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何以证明?”
津乐附道:“师父和其他师兄弟都可作证。”
万师兄听后讥讽地微笑着,暗地里悄悄给方正施压,“方师叔,您可能保证您的徒弟每次偷偷下山您都清楚么?”
大乘期的威压全部放出足可以让金丹以下的修士原地暴毙。
此刻他此举,就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方正面色阴沉,狠瞪他半晌。
直到要撑不住才缓缓道:“不能。”
小沈自是不知道这底下的暗流涌动,听到师父这么说,属实懵了一阵。
就算师父真的不能保证,也不能在此时撒口啊!
这不是明摆着放弃自己吗!
直到看到方正面色不太正常才反应过来。
“那师兄您这也只是一面之词,您可有证据证明是我向外透露的消息?”
“我有证据。”席中响起另一道声音。
三师兄,邵清彦。
这又是什么情况?
自己好像和他不熟啊?他为什么要反帮万师兄?
他又是一脸懵地看着那人的动作。
那人手持留影石移步庭中,放出影像。
留影石里的人虽然顶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把宗内一些重要消息全都告于他人。
但是他笃定,那不是他!
他近期确确实实没下过山,根本没去过,也不可能去过那个地方,影像里的人他也一个都不认识。
是易容术。
这是唯一解释得通的。
大乘期的修士所施的易容术,怕是除了本人外,没一个人能识破吧?
他眯着眼倪向万玉晨。
万师兄唇角明显地向上,又特意地压着。
眼中的得意早已盖不住。
没错了。
上座人扇一合,起身扬声道:“如是迫不及待地把宗内的情况告知它门,怕不是潜入我东灵山的细作。前几日掌门被歹人下毒,怕是与你脱不了干系。”
他眸色一冽。
他这样急不可待地把这罪行推给自己!
这其中有鬼!!!
他竟然连自己的师父都敢害。
就为了暂接掌门之位除掉自己。
不傻的人都能觉出几分这事儿不对味。
小沈在宗内熟络的修士用手都数的过来,没有哪个傻子会不要命地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修士出头。
大乘期斩杀金丹都是轻而易举,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还有谁有话要说?”
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谁还敢吱声。
“废修为,遣下山,”他美眸一扫,“就由槐林苑田津乐即刻执行。”
津乐还没从一系列的震惊中缓过神,又被点名。
他木木地转过头,用眼神询问小沈。
小沈此时正咬着下唇,攥着拳头狠瞪对方,恨不得冲上去和高台上那家伙同归于尽。
哪还有时间想办法。
修士最珍视的就是修为。
如若修为保住,就算魂归天地,重新转世为人,也会有所益处。
极甚者还可以恢复前世的记忆和修为。
如若废除,本靠修为支撑的寿元必会登时锐减,不但如此,损伤了根本的话连有下辈子都难。
修为定是不能丢。
不能冲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跑!
他面无表情地缓缓站起身,稍稍舒缓了一下跪得发麻的腿。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遁地符。
姓万的一直都在注意他的动作,见他要跑,更是不慌,反而摆出看戏的姿态悠悠地扇着扇子。
邵清彦离他最近,第一个发觉赶上去,在他注入灵力之前抢下了符纸,继而被一旁的津乐一道符回弹回来。
他回身回击几道符,形成一个金光闪闪的符阵,气势汹汹。
正欲再追回去,却又被破了符阵的津乐牵制住。
届时他们二人斗在一起。
万玉晨兴头更盛,摇着扇冷笑一声,一摆手,席下又冲出几人逼向小沈。
跟我万玉晨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他双目含笑地望向瑾瑜。
她扯着衣袖揪心地看着庭中打成一团,却无能为力,急得双眸含泪。
本来事发突然小沈就没有什么准备,仅有的一张遁地符还被抢了去。
现在周围又围上来了一圈人。
说自己人脉不广吧,还真不对。
看看,这些个家伙自己还真认识不少。
擂台那时私设赌盘的东家——钱云霄,金丹中期
当时在台下嘲笑过他的三人——元婴中期孙清弦,化神初期郑翰秣,金丹后期唐方朔。
这几个人自己都有过一面之缘,多多少少都有点过节。
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元婴修士。
全是剑修。
他被迫持剑迎击。
因为瑾瑜本喜用剑,他便陪她提前入了剑道。
但这几十年的修习怎么也是无法和这些专修剑道几百年的比。
一个打五个,本就没什么胜算。
虽然这五个人配合得并不默契,但却是把出路堵得死死的。
两侧席内的弟子门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方正眼看小沈快要落入下风,心一急拍案而起,翻身落入正庭加入其中。
津乐几道定身符解决了清彦,便也加入打斗。
姓万的终于正了正色,合上扇有节奏地敲着手心。
有了二人的加入,局势瞬时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