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脚步一沉，整个人定住般抬不起步子。
化神期修为还算好的，元婴期的津乐直接腿一软跌跪在原地。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亲自动手好了。”他冷冽一笑，祭出杀招直冲小沈后心袭去。
小沈感查到一股强劲的气势逼向他，颇是不甘地攥了攥拳。
遂即放开，认命地闭上眸。
未及这一击落在身上，只觉威压陡地消失。
怎么回事？
他也不着急跑了，只先想着回头看明白个究竟。
回首。
瞳孔猛缩。
瑾瑜赫然挡在自己面前。
玉晨特地没有给她施压，所以她能够移动。
刚及金丹的她，怎么受得住这一击。
他木讷地看着瑾瑜如纸片般在自己眼前倒下。
他抱着她的尸首闷头哭得像个孩子。
如果自己不想着逃，她就不用替他挡下这一击了。
玉晨也是发懵地瞪着自己的手，以及浸了血的扇子。
他葛然间如梦初醒。
自己在干什么？
自己都做了什么？
不都是为了她吗？
结果她却死在自己手上！
都是因为他！因为他！！
他刚刚清明几分的眸子又渐渐弥漫起片片怒气。
小沈突然间止了哭声，对着空气念念有词，指手画脚。
然后又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宗门是否有规定可以自愿为他人代领罚？”他说罢又兀自接道：“九师妹算是替我修为散尽，对否？”
“此时我当除去名籍，领罚下山，”他又顿了一口气，“对否？”
若非是小沈的睫毛里还有泪水，还差点只当刚刚那是幻觉。
三日。
他轻车熟路地摸上山。
走了几百年的路，走哪里能避开人当然早就摸了个一清二楚。
“师父。”
意外的是，竟然在槐林苑正门不远外遇到师父。
“就知道你小子舍不得为师。”方正愁了几天的眉头可算舒缓了一些，“随为师进去吧。”
遂引他到了北院储书间。
他合上门，自一列柜子上取下一摞书，“你收了小九的魂魄？”
“只是收了阴灵，当时太急只想起这个。“
人有三魂七魄，统称为十灵，常人是五阴五阳平衡之体，还有部分人有一阴九阳，二阴八阳以此类推的，极少数天生全阴或是全阳。
阴灵多于五个，则为亲阴体，少于五个，则为亲阳体。
亲阴体灵智较为薄弱，极易被各种邪祟缠身，亲阳体则反之。
“只有阴灵？”方正翻书的手一顿，“那你打算怎么办？”
“只能夺舍了。”他也拾起一本书翻了起来，眉宇间多了几分寡淡，语气像是唠家常。
方正听闻倒没有太多惊讶，把手中的书递到他面前，揉着眉心。
“阴灵灵智力较为薄弱，只有阴灵怕是不好办。”
他接过书，上面写得是个匿气息的法子。
自己今日这是敛了气息再加个匿迹符才没被姓万的察觉，不过在苑内的师兄弟定是已经发现。
这法子恰好适用，虽然时效短了些。
师父想得真周到。
“三…邵清彦怎么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