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麻烦。
他瞬间开启三道武纹，面色凝重地戒备。
巨大怪物似乎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对剑刃上吞吐的诡能视若无睹：“人类。”
“你有资格加入吾等。”
张玉警惕依旧，口中试图套话：“有好处吗？”
“赫赫赫......”
怪物撕下脸上一块烂肉丢入嘴里咽下：“好处就是，不用死。”
“如果活着的代价是变成你这样，那还是算了吧。”
话音未落,张玉上身微微前倾，小腿骤然发力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攻向诡异。
“嗡——”
尚未近身，他右手自下而上划动逐暗者，半月形冰蓝剑气爆射而出，对方却不闪不避，用身体硬接。
“还可以吃诡能的？”
张玉眼睁睁看着剑气竟然被诡异吸收进身体内。
那就只能用剑刃硬砍了。
心中惊讶，动作未停滞片刻，脚下一扭,瞬间消失在正面出现到诡异背后一剑刺出。
“当——”
不出所料，皮厚的要死。
“人类，无用之功。”
它用出与巨大身体完全不相符的速度转身，嘴巴夸张裂开，露出腐烂口腔吐出一团粘稠绿液射向敌人。
张玉不知道这摊冒着气泡的液体什么作用，小心为上地脚尖轻点躲开，趁对方攻击时的中门大开，再次举剑刺去。
一剑不够，就多来几剑，量变引起质变。
张玉利用灵活步伐，不停环绕诡异身旁躲闪势大力沉地挥手抬脚，手中双剑速度暴涨，在昏暗里划出道道寒光疯狂劈砍要害。
肉眼已经看不清剑刃，只能见到一黑一冰蓝的两抹刃光在诡异身体周围放肆交错。
它速度很快，面对更快的剑刃还是逐渐不支，身体要害的伤口陆续变多变深。
“当！”
双剑合拢举至头顶,一记猛砍被对方十字交叉的手腕挡住，张玉探脚踹在胸口，借助反震往后拉开距离。
不断回响在岩洞里的交击声暂时停止。
“呼——呼——”
张玉双剑斜摆在两侧，口中轻喘加快体力恢复速度。
诡异没有趁此偷袭，它伤的不轻，本就腐烂的皮肉此刻破损更加严重，不断往外涌出恶心的粘稠绿液，顺着大腿滴落脚边：“人类，你很强。”
“吾认可你。”
“吾再说一次，加入我们。”
“当——”、
双剑触碰一起发出轻响，斜十交叉在胸口前方，代表了张玉地拒绝。
“赫赫赫.......”
“你，必死。”
“但，吾认可你的勇气。”
诡异低下头颅，剩下的半边嘴唇轻轻蠕动，仿佛说着什么。
当我不存在，还是以为拍电视剧？等你放大招？
张玉不讲武德地上前偷袭，途中却被诡异自体内爆射而出的灼热金光逼退。
骇人光芒微弱，视线略微恢复，张玉持剑防备,小心扫视过去。
恩？不是幻象？
诡异，不，天使,她恢复了小矮被吃之前的模样。
高贵圣洁而美丽，身后拖至足跟的金色长发无风微舞，洁白羽翅让其无时无刻散发着致命魅惑。
唯一不同的是，遮盖重要部位的薄纱被一套金银为主，淡蓝点缀，自下而上覆盖至大半胸脯的轻铠裙甲替代。
胳膊则是同样颜色的基调，将手掌完美包裹，延伸到距肩不过十公分的臂铠。
张玉眯着眼打量裸露在铠甲外的小半酥软和白哲嫩肩。
老肩巨滑。
天使并未在意他那有些色批的目光，深蓝瞳孔内糅合冷漠和仁慈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跪拜吾之脚下。”
张玉收回视线，嘴里嗤笑一声：“真要那么牛逼，至于跟我废话半天吗？”
她似乎被这番嘲笑触怒，右手虚握，一柄金色巨剑凝现，口中话语蕴含愠怒：“接受，吾之审判！”
握剑右手高举，剑尖凝聚一团逐渐变亮的金光，岩洞内温度开始疯狂上升，黑暗被驱散，亮如白昼。
张玉全力催动诡能抵抗高温，虚妄紫瞳明灭不定。
金光聚集到某个程度，天使薄唇轻启：“雷霆！”
“艹！”
一道比张玉身体还粗的金色闪电直冲而来，他怒骂一声匆忙闪避，却还是被擦中胳膊。
“嘶——”
虽然没有击穿风衣防御，高温仍旧带来刺痛灼热，张玉倒吸口凉气将诡能掉动到受伤处缓解伤势。
“人类，死。”
一道比之前还粗的闪电从剑尖上的光团里射出。
“轰——”
没放松戒备的张玉这次成功躲开，闪电将背后地面轰出坑洞，飞出大片碎石。
他躲开从空中掉落的石块，抬头盯向双脚离地，羽翼扇动漂浮在半空的天使。
会魔法攻击，有魔免，看那副裙甲逼格拉满的样子，物防铁定低不到哪去。
难搞啊。
张玉砸了咂嘴，这算是他自获得游戏以来，最难的一次战斗了。
“人类，准备好，迎接吾赐予的死亡了吗？”
恩？
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天使威严且高高在上的声音，怎么没有回音？
变身前还有啊。
张玉疑惑地将阐释者和逐暗者的剑身互相敲击：“当。”
金铁交击的轻响很正常，但，同样没有回响。
这里可是岩洞，怎么会这样？
他不解地打量周围，空中的天使察觉到什么，连装逼的话都没说，又一次放出闪电。
他下意识闪躲开，天使紧接着连续发动攻击。
张玉躲避的步伐也一刻未停，脑海里却思索开来。
她急了，为什么？
虚像？
不，虚妄紫瞳可以勘破虚妄，不是幻象。
那她急什么？
张玉边在地面四处跳跃闪躲金色雷霆，边观察周围环境。
终于，他发现了问题。
岩洞还是岩洞，但有些地方不一样。
比如，天使露出真身之前，伤口滴落的粘稠绿液去哪了？
这里不是幻象，是另外一个空间。
张玉内心得出了答案。
再结合A级的别称——“域”，结果就更加明显。
这是天使的“域”，域中有规则，由域主制定。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害怕我发现？
直接碾压弄死我就行了吧，毕竟此方世界由它主人说了算。
可她没这么做，那就说明。
她，做不到。
我懂了。
“人类，吾再问最后一遍，是否愿意成为吾之同伴。”
她停下攻击，语气依旧是那么高贵。
张玉持剑而立，笑着抬头直面半空，高举巨剑的美丽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