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仰起的嘴角挂着笑容。
“人类，无知。”
天使眼中的仁慈消失殆尽，只余冷漠，剑尖上的光团再度射出雷霆。
张玉不再选择躲避，挥剑迎上去，诡能汹涌进剑身，黑与冰蓝二色骤然喷薄,与金色闪电在空气中撞击。
这是他想出的办法。
面对天使的“域”，常规攻击根本没有任何胜出机会，唯有用魔法打败魔法。
通俗点说，打不过，就加入。
张玉直面雷霆，边将诡能灌注虚妄紫瞳，试图了解域的本质。
他感觉这东西和紫瞳的某些能力有相似之处。
虚妄紫瞳升入二级后,可以布置简单地虚妄阵纹将他人困住，简单扭曲认知,对实力稍强的人则没有太大作用。
当初将宋明宇认知错乱忽视掉自己，小矮提醒一句他便清醒过来。
这是因为不够真实，只要有外力干涉，被施加虚妄的人就能察觉出那种虚幻感。
面前天使的“域”，同样如此，或许是因为对方还未完全恢复实力，以致于破绽百出，甚至连回声这种基础的物理规则都无法表现。
这说明，她制造出的空间，不完整，自己有机会打破它！
张玉在脑海理清思绪，边用双剑劈碎一刻未停，自巨大剑尖处落下的雷霆。
随着时间推进，慢慢的，他心中出现一种对“域”的明悟，一种了然。
当然，这点领悟不可能让他瞬间踏进A级，“域”可没这么不值钱。
但,足够他看清身处空间的运行原理。
常人是如何理解世界的运作？用简洁点的白话来说，是各种基础物理规则在支撑人类对世界，对脚下这颗星球的认知。
我们跳起后会落回地面，河流永远往低处淌，固体传播声音的速度比空气快，等等。
就是这些这是初中生都懂的东西，撑起了世界的基础逻辑。
“域”——脱胎于现实的产物，自然无法忽视它们。
所以，虚妄紫瞳察觉不出异常，因为这不是无视规则，不讲实际的幻象。
“你要是A级，我就死定了。”
再次轰散一道闪电，张玉从容收剑环视周围。
看似和现实毫无区别的岩洞，在他的紫瞳下，到处都是漏洞。
那一条条本该完美融合运转的物理规则，好似勉强开启的一台超负荷使用多年，修修补补替换不知道多少零件，即将彻底损坏的老旧机器。
它的确启动了，但齿轮转动间,尽是不畅。
这样的“域”，怎么可能牢固？
张玉抬剑随意刺向身前，明明剑尖落点空无一物，却好似挑断了什么，那是逻辑转动最阻塞的地方。
它彻底断开了，于是，本就勉强运行的规则，轰然倒塌！
“啊——”
天使发出惨叫，坠落而下。
整个岩洞泛起石头砸进湖面般的波纹。
张玉察觉一股扭曲感闪过，待回过神，波动已经停止。
岩洞还是那个岩洞，但给人的触感很是不同，尤其是刚从不完整“域”中出来的张玉，感觉更为明显。
确定“域”被打破，他抬剑走向恢复成怪物的天使，没有出剑，因为它已经奄奄一息。
“人类。”
“挣扎.....毫......毫无意义。”
张玉偏了偏头：“这话对现在的你来说，很合适。”
“赫.....赫......”
它自嘲地嘶哑着笑了笑，似乎回光返照，说话竟顺畅不少：“你，不奇怪吗？”
“赫赫赫......”
“比如，吾为何会夏国语？”
张玉楞了楞，不提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它并未帮忙解开疑惑：“再比如，你等，为何能使用吾之核心。”
“吾等究竟是何种存在？来自何处？为何要与尔等不死不休？”
“人类。”
“挣扎，毫无意义，唯有，苟活，这是最后的，希望。”
它丢下一连串反问，最后重复之前的话后，缓缓化成灰烬消散。
“靠！”
“你到是告诉我答案再死啊！”
张玉嘴里吐槽着拾起地面剔透金芒的诡异核。
“嗡嗡——”
兜里震动的手机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掏出解锁屏幕，游戏的图标又出现了红色“！”。
张玉左手捏着诡异核，右手点开。
【游戏更新完毕，请在通知中查看更新内容。】
看样子是天使提供了足够能量，可别的诡异为什么一点进度都提升不了？
游戏更新完成是好事，张玉暂时抛开无关紧要地疑惑打开通知。
【更新了抽取功能所需诡异点，由原来每抽10点增加至每抽100点，物品全品质获取概率提升。】
【增加了新功能——虚拟训练场。】
【增加了新功能——宠物系统。】
【卡池新增物品——阵纹。】
唔。
张玉依次查看边捏着下巴思索。
抽卡诡异点增加了十倍，于此相对，抽到好东西的概率同样增加，这得抽几次试试才清楚是亏是赚。
手指拨动点开新功能虚拟训练场。
【本功能可提供梦境训练，实时反馈至训练者身体。】
简短清晰地介绍，就是不晓得能不能给技能，比如“二刀流”增加经验值，回去试试。
继续查看卡池新添物品——阵纹。
【阵纹——根据属性类别，赋予界域不同规则】
【注：S级阵纹可赋予超现实规则】
好东西啊！
张玉眼冒绿光地盯着介绍。
根据刚领悟的东西，他明白基础规则越完善的域，给域主带来的提升就越大，别人更难以破坏。
A级交手，域先破者死！
这看似是个负面作用，其实A级以下完全不存在打破域的任何可能，他们“看不见”那些逻辑和规则。
天使也是因为实力未至巅峰状态，才被察觉破绽毁去，否则张玉就不会说“如果你是A级，我就死定了”这句话。
但它也是迫于打不过敌人得无奈，赌张玉对A级无甚了解，冒险开启不完整域，却没料到张玉有虚妄紫瞳这个堪比外挂的杀器。
那什么是完整的域？其实只有相对完整。
没有哪个人敢说可以把物理规则完全复制到域中，现实里还有许多关于物理的未解之谜。
你不明白它，怎么可能模仿制造出来。
阵纹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你无法造出一个不了解构造的机器。
现在有个老师给你送来一台没有安装技术封锁手段的样件，手把手拆开给你讲解，帮助处理材料，工艺精度等问题。
你彻底弄懂，老师把机器又装回去给你使用。
这就是阵纹对域的作用。
只要张玉抽取足够多的阵纹，未来，他甚至可以碾压A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