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存在一些量子状态的声音，意识是，可以舒畅，也能难耐，或者平淡。
比如此时的张玉。
早已习惯的厨房里的菜刀剁在案板的声音，水池里汹涌进下水道的声音，现在听来竟然非常悦耳。
这当然不是因为菜刀换了，只是多了一个而已。
孙柠强烈要求自己主刀，张玉拗不过她，躺着沙发等吃又有些过意不去，便绕在她身边帮忙搭手。
准备切的菜给洗好，处理好的递去盘子，顺便拍两个蒜，掰一些八角。
张玉第一次知道，原来柴米油盐也可以得到趣味，只是需要两个人一起。
暂时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他微微后退站在孙柠身后，望着她曲线起伏的身姿正吭吭剁着排骨，似乎是为了保持日常生活，她没用诡能，只是普通的肌肉力量挥动菜刀。
这让张玉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刚得到游戏的时候，就算被虚妄蒙蔽，下意识在日常生活里也用了特殊能力。
获得诡能之后除非是现场有普通人不能被察觉异样，其他独自一人的时候，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虽说到达B级后要稳住心态，孙柠这是不是有点稳过头了。
“看什么了？”
背对着张玉，孙柠似乎察觉到了落在后背的视线，清冷的询问声忽然响起，张玉笑了笑：“感觉.....”
“你很好看......”
“咚——咚——咚——”
孙柠沉默地剁着排骨，菜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略微急促了些，张玉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额，我的意思.....”
“谢谢。”
声音依旧如往常般平稳，张玉略微紧张的心绪因此缓缓平复：“说起来，我们好像认识挺长时间了。”
有一年多了吧？记得那时候以为自己是在玩虚拟游戏，遇见异控局的人掉头就跑，害怕抢怪被抓包，唔......那次再树林里应该是第一次和她遇见？
不，不对，应该是在孙檬的小区门口，那才是第一次。
孙柠把处理好的排骨丢进放了大半水的锅里，轻轻一拧开关，随着几声细微电流炸裂声，灶台的火苗“轰”的一声窜了上来。
她一边丢进去一些用于去腥的辅料，边和张玉搭话：“差不多是去年这个时候。”
“那时候也是夏天，大晚上树林里还是感到闷热。”
眨巴了下眼睛，张玉没想到她记得挺清楚，自己到没感觉有多热，大概是当时用了体魄卡的原因。
孙柠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转身看向张玉：“那时候为什么看到异控局的人就跑?”
“救任墨的时候是那样，树林里也是那样，圆特游乐园还是那样。”
张玉表情一僵，这怎么解释？告诉她我以为自己在玩游戏？说了别人她会信？难道告诉她游戏的存在？不行，游戏的来源我自己还不知道，或许有风险。
大脑飞快转动，可惜只是做无用功，想了半天啥也没想出来，张玉最后无奈地挠挠头：“当时我连个临时工都算不上，没和你们接触过，以为异控局是什么非法组织。”
“噗——”
“汪！”
张玉小腿一摆，把闻着排骨香味来的凯撒推到门外：“那你们又不像官府那些人穿的制服，都是灰色工装，谁知道你们是干嘛的......”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小排扔给凯撒，孙柠好奇地问道：“说起这个，你是怎么成为启纹者的？”
“正常情况下，临时工一般是正式工带进门的。”
“难道你遇见了一个F级诡异，天赋异禀地把它解决了，又运气非常好的采集了一个适合你的诡异核？”
“对了，你的第一武纹怎么是双剑？”
一连串的问题让张玉有些头皮发麻：“唔，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给你慢慢解释。”
孙柠挑了挑眉：“只是问问。”
“咚咚咚——”
张玉正想说些什么，一连串的急促敲门声突然响起，他连忙高兴地跑去开门，这可来得太及时了！
“咔嚓。”
“张玉？怎么是你？”
赵灵懵逼地眨了眨眼，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眼门牌号，又掏出手机查看孙柠发来的地址，确定自己没找错，便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她还不知道孙柠出差是去找张玉，因为一直住在异控局宿舍，从来没到孙柠家去过，所以此刻感到有些困惑。
“里面。”
双眼猛地睁大，片刻回过味后，赵灵露出一脸蜜汁微笑挤开张玉往厨房走去，顺便丢了个眼神给他：“行啊你，都住一块了。”
厨房偏小，站下赵灵和孙柠两个人已经略显拥挤，张玉带上门回来就只在厨房门口：“孙柠家就在隔壁。”
正和孙柠悄摸说话的赵灵回过头：“我说孙柠怎么好好的突然出差，原来是去找你了。”
一般来说，异控局的各地分局长不会离开工作地太远，因为要负责整个局里的大小事务，并防止出现紧急事件。
当初孙柠突然说出差的时候，赵灵感到很疑惑，又不是去京都述职的时间，她出什么差？
此刻看见两人一起回来，所有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了。
张玉给她倒了杯白开水递去：“是总局的任务。”
正好有点渴，这家伙挺有眼力见，赵灵接过水仰头灌尽：“呼......舒坦。”
“机密任务？方便说吗？”
碎片空间的事秦伟很快就会下达解密命令，倒也没什么好隐瞒，捏着下巴思索了会，张玉摇摇头：“算不上什么机密任务，只是说来有点话长。”
“等会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行。”
赵灵把空杯还给他，转身趴在孙柠背上，嘴巴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张玉见没自己什么事，便回到客厅准备玩会手机。
“咚咚——”
“姐！”
敲门声突然又响了起来，听着咋咧呼喊，张玉没开门已经知道是谁了，起身走到玄关：“来了来了，别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