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
“芙蕾雅学院的学生？”
“算是，但也不是。”
“怎讲？”
“原本待会儿就是要去报到的时间了，可惜被术士先生您抓到了这里。”
“哦？”
……
——
寂静诡异的洞府内，安晓坐在绿光闪动的会客厅里，回答着瓦伦斯提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
“咦嘻嘻……”
“咦嘻嘻嘻……”
身旁，有一只老劣魔拄着拐杖，带着三五只抓耳挠腮的小劣魔，像是在围观什么稀有物种一样，叽叽喳喳地在不断打量着他。
瓦伦斯先生则从黑暗中抽出一张椅子，坐在他的正对面：
“所以说，你是今年的插班生？”
他将祖母绿法杖丢回台座上，炯炯有神的小眼中绽放出锐利的光芒。
二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安晓知道，这种时候，有些话能讲，有些话不能讲。
于是，便下意识地选择能讲的那部分道：“还未确定下来，只是好不容易拿到参加考核的名额罢了。”
他的心跳依然剧烈。毕竟在这位大术师的眼皮底下，但凡说错一句话、或是惹他不开心了，那么身为擅闯禁地者的自己就依然有可能命丧当场。
好在杰西卡已经安然无恙地离开，如果她心地善良，想必应该是会想想办法安排人来找自己……这样一来，自己只需拖住时间，就能争取到更高的存活率。
“嗯。我姑且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或许就会安全地放你离开。”
就见瓦伦斯环抱双臂，用下巴示意了下附近的黑绿色法阵，说道：
“你懂得禁术，是吗？”
听了他的话，安晓眉头微皱。
由于尚未加入芙蕾雅第一魔学院进行系统的学习，所以在他的认知里，“禁术”大概指的是强大的、常人无法使用出来的法术。
自己的“水晶咒”、“再生咒”以及“祈唤咒”，显然属于这个范畴。
他犹豫了下，微微颔首：
“略懂几分。”
“‘几分’？呵呵……若我所猜不错，你刚刚使用的，并非火焰元素法术，也并非神圣系法术。”
瓦伦斯眯起小眼，缓声道，“而是融合系的法术，对吗？”
“是的，术士先生。还融合了一缕辉光。”
对于这种较为显而易见的问题，安晓认为没必要隐瞒。
果不其然，瓦伦斯颔首道：“你很诚实。”
“……”
只见他拉动椅子，往前坐了坐：“那么你清楚，一个正常的魔法师，所能掌握的元素属性，最多有几种吗？”
“呃，这个……”
安晓思考了下，尔后微微摇头：
“我还没有在哪儿看到过相关答案，不过我猜，大概是……三种左右？”
除却用神查之眼粗略扫过的敌人以外，他身边能够作为参考的，只有亲眼见证过战斗的莱莎和杰西卡两位。
可以肯定，莱莎身怀诅咒天赋，属于暗影系专精龙灵使，并不会其它种类元素；
而杰西卡完全相反，她同时享有三种元素天赋，包含了火焰、冰霜和奥术，是典型的初级魔法师。虽然，等阶都不太高……
至于自己，则是全能。
上至元素，下至自然，光辉与暗，混沌与神圣……它们安静地躺在脑海当中的“祈唤卷轴”里，只要度过冷却时间的限制，便可再度展开使用。
这时，瓦伦斯听到他的答案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且伸出了一根手指。
“诶？您的意思是……一种？可我身边的人……”
安晓欲言又止。
瓦伦斯轻描淡写道：
“要知道，市面上大部分的魔法师，最多能够同时亲和三种属性。有些之间，还是两两相冲的。比如冰与火。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要想将其中一种修至‘专精’，就势必会弱化、甚至放弃其它几种属性。
这才造成了如今的魔法圈里，大家各有所长、各精一项的场面。”
他的声音平缓清晰，字字有力，
“毕竟人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即使像芙瑞那样天赋超群的家伙，也还是会选择把更多的心思用在‘雷法’之上。”
“原来如此……”
安晓恍然大悟。
却见瓦伦斯笑了笑，话锋一转道：
“可你，刚刚的禁术，已然将‘火焰’、‘辉光’与‘神圣’应用到了极致。所以，你的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秘密。安晓，我说的可有错？”
“……”
“你不止掌握了这三种元素，对吗？”
看着瓦伦斯那愈发不对劲的炙热目光，安晓有些慌了。
“……是的，术士先生，我还稍微懂一些暗影系的回复术……”
“哦？！”
听到暗影二字，瓦伦斯的眼中闪过一丝乌芒。
此刻，他眼中的安晓是这样的——
【人类男性，lv：14，
职业：混乱
天赋等阶：sss，
属性种类：焕彩
魔力值：1490，
魔力纯度：sss】
这是他的c级鉴定术——“劣魔视野”带来的面板识读，可以清晰地看到其它鉴定术中无法查询的“魔力纯度”选项。当然了，身份鉴定之类逆天的窥取，是做不到的。
不过这不要紧，在瓦伦斯眼里，仅凭安晓这将近一千五的魔力上限，他就能推测出，其魔力池到底有多么的幽深恐怖。
作为科班出身的大手子，瓦伦斯对魔力这项数据极度敏感。
通常来说，天赋平平的魔法师，在这个等阶的魔力值总上限约为50。而安晓是他们的三十倍之多。
这不仅代表了安晓在一场战斗中可以使用的法术强度更高、法术的数量更多，同时也间接表明他的成长倍率远远大于其他人。
换句话说，他是天才中的天才，就像自己曾经的那几位老同学一样。
“安晓。你令我很感兴趣。”
只见瓦伦斯伸手一招，从旁边的实验桌上将一块血淋淋的头骨摄于掌心：
“这是劣魔大王萨古拉斯的头盖骨。”
他指着头骨侧上方处的一块孔洞，对着安晓开口说道：
“看到了吗？由于长期腐化在空气中的原因，这个位置缺失了一块儿重要的组织。
我一直在想，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弥补这一关键部分。
如果能做到的话，那么我将有概率通过特殊手段去把远古劣魔的灵魂重新召唤，并实现与它跨越时代的对话。”
他紧盯着安晓的双眼，直插主题：
“所以，如果你能为我展示一下你的回复术，哪怕只是还原其中一个碎末小点，也可能会对我的实验进程起到巨大的帮助。
到时，我必将履行我的承诺，放你离开这儿。”
“……”
“反之，如果你刚刚所言只是吹嘘，亦或是不但未能复原它，甚至还对这枚头骨造成了损害——
那么，我也会把你的脑袋，变成头骨。
懂我的意思吗？”
瓦伦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位魔法天才，轻描淡写地提出了几乎必死的要求。
“现在，我需要你进行尝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