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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節 共建和諧臨高(一)

    審俘工作結束之後,關於俘虜的去向有了分歧。

    按照一貫的俘虜工作程序,作戰中的俘虜在經過審問、甄別和登記之後,一律經過“淨化”手續,然後編入勞改隊,由鄔德統一掌握管理。

    這一次的戰鬥,卻捕獲了多種民族的俘虜。本來沒什麼特殊的,一視同仁都去幹苦力。海軍卻提出要直接招募留用兩名西班牙人――穿越衆中對本時空的大型帆船的帆纜技術所知甚少,這兩個西班牙人多少都知道一些。

    但是以獨孤求婚爲首的一批民族主義分子堅決反對這樣的優待:這種西班牙人渣,都是抱着到中國沿海來搶劫發財的希望上得船,是不折不扣的海盜,沒直接吊死在博鋪就算很寬大了,還要留用,簡直是地地道道的崇洋媚外。

    海軍最終在民族主義的大旗下敗下陣來。連一貫偏愛他們的文總也拒絕支持他們。文總的道理很簡單:“這是違反規定的”。

    當然不能說這兩個西班牙人沒有得到優待,他們得以和阿三們混合編成一個勞動小組――阿三們雖然不是西班牙人的同胞,起碼還會說點西班牙語,可以交流交流,免得過於寂寞。至於那些馬來海盜,沒人關心他們的命運。簡單甄別過後,被直接押送採石場,遣送令上寫着:“勞作至死。”

    譚明顫抖着雙腿從博鋪衛生院裏出來了,昨夜的經歷對他來說就是九死一生。雖然他跳掩蔽部跳得很快,但是後撤的時候,敵人的炮彈在身後呼嘯,石塊亂飛,也實在夠刺激的了,腦袋上不時遭到碎石的招呼,要不是頭上有頂80式鋼盔,恐怕腦袋早就開花了。

    好在只有一點擦傷……不知今後還能不能活下去……

    摸了下腦袋上的紗布,碘酒處理過的傷口還在一跳一跳的疼。媽的,這日子不是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嗎?!不,還不如以前呢!

    譚明當過保安,幹過民工,客串過石油工人,窮極無聊還當過網遊的代練,在紙箱廠開過印刷機,最後賣過辦公傢俱。但是無論幹哪種活,總沒有生命危險。現在居然得在炮火下拼命。他不禁嚴重的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活到革命成功的那天了。

    隨手一掏,從衣兜裏摸出一個煙盒來――作爲民兵,每個月可以配給1包香菸。這隻煙盒防水又防壓,他對自己的財產一向很仔細。

    因爲前一天的戰鬥,執委會通知所有參戰人員今天休息一天,

    蹲在在門口點着了抽了幾口,舒緩下神經,他肚子很餓,但是一點都不想去喫飯,食堂的東西,喫來喫去就這麼點沒油沒肉的東西,除了魚蝦和米飯,什麼都是稀缺物品。當年在建築工地上幹活,每天排骨雞腿總還是能放開量喫個夠的。

    越想越懊惱,老子中了啥邪來參加穿越啊。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宿舍。牀上有了一封執委會的通知信,打開一看,裏面有一張特別供應券――譚明的情緒一下就起來了不少。

    還有張增發獎金500點的通知,不過這種虛擬的數字對譚明沒多少吸引力。不如特別供應券來得實惠。

    這種特別供應券是專門供應稀缺物資的,一般是發放給執行危險、重體力勞動的穿越者,一張券可以在計委換取香菸和其他本時空尚不出產的東西:如糖果、可樂之類,或者在食堂換方便麪一碗,裏面加了青菜和一個雞蛋。

    隨券還有一張請柬――是用本地的土紙做得:請他幾天後參加“慶功表彰大會”。

    這還差不多。譚明想好歹還算想到俺們這些出力流血的人,執委會的幹部不算太混蛋。

    執委會經過討論之後決定對博鋪之戰的參戰人員給予如下的獎勵:

    授予“博鋪保衛戰”袖標和盾章。前者授予軍事人員,後者授予參加戰鬥的非軍事人員。

    博鋪保衛戰袖標由呢料製成,紅底白字,寬30mm,縫有隸書的“博鋪”二字,下面是年份1628。獲得這一榮譽的軍事人員可把該袖標縫在軍裝的左袖上。

    盾章,原本應該是金屬的,但是工業部門找不到合適的廉價材料,最後決定也採用同樣的呢料。主體是一枚盾牌,頂部平坦,盾牌內部爲一艘黑色的船影在霞光萬道的照耀下,船影下是折斷的桅杆,象徵穿越軍對海盜的勝利。最下面是“博鋪1628”的字樣。這枚盾章可縫在任何官方制服上。

    其他物質獎勵是,是穿越衆的,發給特別供應券一張;發放獎金點券200點。

    當地人則發給食鹽券25公斤,大米票4公斤。食鹽券可憑券向鹽鋪兌換成食鹽,一些鹽販也會收購,所以等於是一種可流通的有價證券,

    最後,還將對當天的戰鬥情況進行彙總整理,對有突出表現的立功人員進行評功授勳。

    吳明晉坐在簽押房裏,愁悶的很。

    自從這羣髡賊上岸到現在,時間都過去了三個月。馬上就要過年了。他們不但不走,房子越造越大,越造越多,連市場都越辦越繁榮了。

    馬嫋的鹽場,他們和苟家爭執不下。這苟家外通海盜,內通着本地衙門,根深蒂固的土豪,縣太爺也只能對其的惡行裝聾作啞。他原本也有個二虎相爭的念頭,縱然一時打不跑他們,也能搞個兩敗俱傷。沒想到髡賊們打苟家就象拍蒼蠅一樣,幾天時間苟家莊就灰飛煙滅了。連在城裏根深蒂固的苟二也就此逃之夭夭。

    幸好,這羣澳洲來的化外之徒總算還知道大明的王法。鹽場村裏該繳的鹽稅、外項、雜額,一樣不少的都繳來了。這多少讓他鬆了口氣。不過這羣“髡人”,又藉口繳鹽稅進城路不好,硬是把路修到了文水橋畔,進而乾脆在文水橋畔造了兩層的塔樓。現在那二層的塔樓裏日日都有髡人在守望――不問可知,這是在監視縣城的動態。

    這個還不算,髡人們還在以辦團練的名義,大肆招兵買馬,據說已經招募了好幾千人。都配着火槍和大炮,日日在那裏訓練。博鋪灣裏的船隻也多了許多,吳明晉知道自己徹底的陷入了這羣髡人的勢力範圍。現在除非朝廷派官軍來把他們打跑,否則能在這縣城裏呆多久全看對方願意讓他在這了呆多久了。一旦真打起來,吳明晉毫不懷疑城裏寡廉鮮恥的衙役們會毫不猶豫的開城投降。

    向府城發出的請剿文書全都石沉大海,自己寫到廣東,請託同年在廣州活動的信也沒有下文。東門市卻成了縣裏最興旺的集市,每天從縣城前大路去東門市的百姓們川流不息。全縣的糧食在潮水般的涌進去,私鹽潮水般的涌出來。

    他這堂堂的七品正堂縣令除了站在城樓上看之外別無他法,縣裏即無錢糧,又沒有士兵,不過是困守孤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