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逃大俠 >第九章 癔症
    原本以爲這戲臺應該在甲板上,可實際上,卻是從船艙裏開始了,之前溜回船艙的兩個船工,突然大聲喊叫了起來:“快快來幫忙這兩個人的癔症又發了不能讓別人發現了”

    “啊我被咬了救我,我不想得癔症”

    聽着船艙裏的動靜,方涥呆了,還以爲真的有人得了癔症在發狂的咬人,當看清是那兩個船工時,方涥明白了,“臥了個槽,演技可以啊,還有這招夠狠的白亦那女人真不簡單”

    兩個船工喊着不能讓別人發現,可聲音卻非常大,吵雜的碼頭都沒能遮擋他們的對白,一羣剛上船的人,之前還老實的在甲板上站着,此時已經有人推搡着要下船了,還沒上船的人看到船上的異狀,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被來自船上急切想下船的推搡着,一下子變成了多米諾骨牌,全被推躺在了地上,還在船下的丁大爺,看到這情形,剛欲開口大聲問話,就看到一個苦力跳下了船,“船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苦力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有癔症,船上有癔症”

    “啥有癔症有癔症還靠岸麻蛋這貴乾商號的人,想死嗎”丁大爺不信邪,把木架上的人,都拉了下來,自己走上了船。.1kanshu

    那兩個船工的表演還沒結束,被咬的船工,半躺在甲板上,身體還配合着抽搐,另一個船工見到丁大爺上來了,主動上前解釋道:“丁大爺,之前不做生意,就是因爲這船上有癔症,掌櫃的又不在,你叫我們如何是好呢”

    丁大爺沒說話,但也沒敢去驗證,遠遠的看了看半躺在甲板上還在抽搐的船工,便灰溜溜的下船了,剛踏上碼頭,便對着碼頭上的苦力,做了一個手勢,苦力懂得那手勢,可別人不懂,轉眼間那上船的木架就被移開了,船上還沒來的及下船的人,懵逼了,一些男人不顧船高岸低直接從船上跳了下來,可老弱婦孺沒法跳啊,紛紛躲到了靠近船頭的位置,遠離那可怕的癔症。

    爲了配合這處戲,方涥也換了個位置,遠離了那兩個演戲的船工,而且全程沒有表露出笑意,但看到船頭方向還有幾個人沒能下船,方涥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戲的效果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事後的代價,可不是眼前那麼簡單的,有可能連自己都會搭進去。

    古人對待癔症的處理,是非常的極端,這一點方涥還是有點常識的,不可能想現世那樣,搞什麼隔離,古人只會全部抹殺,把所有能移動的活物都殺乾淨,能燒的全部都燒了,能埋的全部都埋了,這纔是古人處理癔症的全套路。

    想到了這裏,方涥沒猶豫,快步的跑到船後,剛到這裏,就看到白亦已經在了,而且和船工吵着什麼,方涥剛到沒說什麼,但很快就明白了白亦和船工的爭吵內容,白亦的意思和方涥相同,必須快點走,不能在這裏逗留,更不再等齊掌櫃他們回來,如果走慢點,碼頭上有人把船上癔症的消息散播出去,那整條船,所有人所有的東西都會葬身在這清蓮河裏。

    白亦看到方涥到來,以爲方涥是來阻止她的,還叫了她的人,來阻攔方涥靠近船工,弄明白這裏的一切,方涥大聲開口道:“如果不想死,就快點開船白亦姑娘,你的人多,安排幾個到前甲板,看着那些剛上船的人那些人要跳船,隨便他們,但絕不能衝到船艙裏來”

    聽到方涥的話,白亦明顯的一愣,再看方涥的眼神都充滿了疑問,形勢緊迫,她沒時間和方涥囉嗦,對自己身邊的一個男人輕聲說了什麼,那個男人便疾步跑開,白亦也不是喫素的,蒼啷一聲拔出了一把彎刀,指着船工:“再不動手開船,我們都要死是命重要,還是齊掌櫃重要”

    和白亦對峙的船工,正是那個剛正不阿一根筋的船工,身材最魁梧,齊掌櫃說啥就是啥的船工,也就是他能堅持着等待齊掌櫃回來,換了別的船工早就慫了。

    白亦亮刀,並沒改變什麼,那個船工是鐵了心要等齊掌櫃,方涥也急了,“這位兄弟,我們現在開船,也是爲了齊掌櫃好,你難道想看着齊掌櫃上船,和我們一起死”

    一根筋的船工聽到方涥的話,眼神晃動了一下,白亦一看有眉目,立刻添油加醋道:“是啊,齊掌櫃如果上船,也是陪我們一起死,齊掌櫃對你那麼好,難道你要害他”

    白亦的最後一句話,徹底觸動了一根筋的船工,船工沒回話,快速的操作船隻,這舉動讓方涥和白亦鬆了一口氣。

    白亦對着方涥點點頭,表示感謝,而方涥根本不鳥她,這女人玩出來的幺蛾子,完全坑殺了他和兩個丫頭,剛從逃亡的過程裏脫離開,這又被坑進了更大更危險的逃亡路上,方涥沒破口大罵已經算是憐香惜玉了。看着船工動手開船了,方涥轉頭就跑回了艙室,他要把現在發生的事情告訴兩個丫頭,而且還要更加警惕之後的行程,這玩命的路,還沒走完

    兩個丫頭聽完了方涥的敘述,心情十分糟糕,到了京城的地界,幾乎可以說再遠離一些距離,她們完全可以活在陽光下了,而如今,被癔症牽連,她們又要踏上逃亡路,誰能開心的起來

    方涥看着兩個低頭不語的丫頭,又開啓了打雞血模式:“那個,之後呢,我打算遠離一些京城之後,我們就靠岸,繼續走陸路,馬車雖然顛簸點,但總不會因爲癔症被嶺安國的軍隊追殺,所以你們倆這兩天安分點,等我們下了船,離開這有癔症的威脅,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方涥的話像是黑暗裏的曙光,讓兩個丫頭看到了希望,擡起頭,看着方涥,那種可以依靠的感覺讓兩個丫頭激動的擁抱着方涥,弄的方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像個木頭人一樣,被兩丫頭死死的抱着。

    船開動了,船頭上新來的人很安靜,這樣的場面不是自然而成的,是白亦的五個人,用刀威脅出來的,“不想死的要麼跳河,要麼就老實的呆着,敢出聲,就一個死”

    平民百姓雖然命不值錢,但那是在富人的眼裏,而他們自己看待生命還是很珍貴的,沒人想死,所以很配合着保持安靜,幾十號人都或蹲或坐在前甲板上,方涥去瞄了一眼,便爬到了船頂,之前的賊船要防,此時更要防着嶺安國的軍船

    方涥所在船隻離開碼頭,起初還沒什麼動靜,可遠離沒多久,齊掌櫃便趕了回來,看到碼頭上沒了自己的船隻,齊掌櫃急了,正巧遇到丁大爺,剛想開口詢問他的船呢,卻被丁大爺一把耗主了衣領,“你個賊廝船上有癔症你都敢靠岸我看你是腦袋癢了”

    “癔症啥癔症哪裏來的癔症”齊掌櫃是懵逼了,完全不懂丁大爺說的話,反問了三聲之後,還繼續開口詢問起了他的船呢,“我的船呢,怎麼不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