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來,這些傢伙,是趁我們沒有溝通,混入我們的馬車隊伍裏的!”兵部總承一句話,就把這些人撇清了關係。
方涥在一旁看着,此刻,如果周圍沒有那麼多士兵包圍了這裏,還趴在地面上的傢伙,要麼跑了,要麼就會說自己走錯了地方,然後開溜。
不過嘛,這些傢伙到底是誰的人,兵部和工部的傢伙,若說一點關聯都沒有,方涥絕對不信,從京城出來,一路上那麼遠的距離,期間要過夜住店,不可能沒有發現,而且兵部來了幾十個士兵,這些士兵的眼又不瞎,沒有他們上官的命令,不會放陌生人混入隊伍裏。
現在兩個總承都不承認,那麼方涥也沒有必要當衆揭穿,“呵呵,既然這些人,並非是兩位所帶來的,那麼,本官就以假傳聖旨之罪,將他們扣押,至於皇帝要抄斬他們滿門,還是本官提議的連坐三族或者九族,呵呵,要看皇帝的心情好壞了。”
“三族?九族?”剛剛上任的工部總承王山松,驚悚的神情彷彿白天見鬼般。
一旁的兵部總承聽到王山松的反問,立即警覺了,與他分開兩步,和方涥一樣,用戲謔的目光,注視着他。
一個出賣上官的傢伙,縱然他做的是對的,是爲朝堂清理一個貪官害蟲,但身爲一個部下,這麼樣的手段,令其他的官員很不恥!
王山松這個傢伙,可沒有表面上看去那麼膽小怕事,他在工部任職二十多年,如今已經五十的他,縱然升了總承,也做不了幾年,若是不趁着自己在高位上,多得點錢財,那他好不容易熬到了總承的位置,豈不是很虧?
這次,令了皇帝口諭來治河兵營,他的目的很大,不僅收了錢財,帶着其他官員派來的人一起進入兵營,而且還帶來自己家裏的子侄前來。
一旦登上大船,他會給他的子侄創造機會,好好的摸查一下治河兵營的船隻,到底爲何,無槳而動。
若是他的子侄運氣好,學到了一點點門道,回去後,他就組織家人,開辦一個造船工坊,以此謀利!
想法是好的,但現在的局面,王山松只能保住自己的子侄,那些人給他重金,跟隨他而來的人,他無法拉起來。
如果把地上人全部拉起來,方涥一定會仔細的排查兩百多人,那樣的話,他的子侄並不是工部的官吏,定然也會被發現。
可方涥一開口,就是滅三族或者是九族,那牽連可就大發了,王山松實在沒有想到,進入一個兵營,竟然會有這麼大的罪。
當下,王山松看到方涥和兵部總承一直盯着他看,感受到自己好像暴露了,立即低頭苦笑,以此來遮掩,“呵呵,本官對刑罰,也有研究,這三族和九族之說,乃是先古暴行,當今皇帝是仁君,定然不會採納暴行,呃...既然這些無關之人已經清除,我們這些人,可是要遵照皇帝口諭,到治河兵營裏一觀的!”
話題被轉的很快,王山松又一次把皇帝口諭搬了出來,就是爲了嚇一嚇看上去年紀輕輕的方涥,讓方涥知道,皇帝口諭是不可以違抗的。
而方涥,纔不怕什麼口諭,若是文本的聖旨,可能會有點難爲他,但現在,空口無憑,方涥有千百種理由不認可。
但事情,不能總是這麼僵着,於是揮手讓士兵前來,把地面上趴着的,全部捆綁羈押。
“諸位,你們說是皇帝口諭,本官看諸位都不是欺世盜名之輩,應該不會也不敢假傳聖旨,這樣吧,拿出諸位的官憑,審覈完,會安排諸位進入兵營。”
方涥慢悠悠的說完,走向一邊,那裏是通往北岸臨時碼頭的方向。
兵部總承對於方涥說詞,沒有意見,看着方涥已經承認了他們是有皇帝口諭,那麼他們也應該配合一下,拿出自己的官憑,讓人家檢查。
於是,兵部的人,在兵部總承的帶領下,跟着方涥走了過去。
片刻後,六十七個兵部的人,連同兩個伙伕,都得到了證實,確實都是兵部的人。
而工部就麻煩了,王山松是個他們的頭頭,他不帶頭拿出官憑,其他人也不敢越前。
只見王山松在身上和隨從的包裹裏各種摸索,似乎找不到官憑。
而在方涥的感知裏,明明有一塊木牌的官憑就在他的衣袍裏,卻裝作沒有摸到,還裝傻的翻包裹,這麼欲蓋彌彰的舉動,定然還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