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涥感覺這個兵部總承有話說,看看他的神情,對碼頭上的王山松一臉的憐憫,猜到他想說什麼,就試探的問了問,“您老,是好奇,爲什麼只有您老進兵營,而工部的那些人,只能留在碼頭?”
“呵呵,老夫,確實有此疑惑,不知,可否解惑?”兵部總承的姿態,沒有了先前的傲嬌,可以說,現在的他,就是和翦老將軍一樣,都是一個老者的姿態,在和方涥聊天。
方涥笑了笑,“您老別多想,是兵營裏有人邀請你去,我纔會拉着你們進兵營,否則,您老和那個奸佞小人一樣,此刻都只能站在碼頭上。”
“呃...”被人和姦佞小人扯到一起,兵部總承的老臉有點抽抽,不過呢,很快,他就琢磨起了方涥話語的另一層意思,“你是說,兵營裏有人邀請我去?呃...老夫可沒有親人或者家丁,在你的治河兵營裏!”
“您老別緊張,我的兵營裏,敢冒頭的雜魚都清理掉了,沒有冒頭的,希望他們能悔過自新,做個單純的士兵,否則,也是會被清除的!”方涥笑呵呵的說着。
下一秒,剛想開口的兵部總承,看到了船隻正在轉變方向,不遠處,巨大的城牆,遮蔽了很多陽光,在城牆的南側一點,竟然有一座大門,這個門,朝向東邊,若是船隻不轉過來,根本看不到。
心中震驚的兵部總承,之後一直保持着沉默,倒是那十五個畫師,已經有兩個開始忙碌了,一個站到船上二層,畫着船隻前半段的樣子,還有一個走入船艙裏,把每個艙室,都簡單的繪畫一遍,等有時間,再將記入腦子裏的場面細緻的加工到面板上。
兵營內的碼頭上,翦老將軍穿着迷彩服,頭戴迷彩盔,而且是鋼盔,身上迷彩服外還有各種戰術包,或綁或掛,將整個迷彩軍裝,弄的像個特戰隊員。
之前兵營裏訓練,方涥配發的鞋子,都是勞保鞋,而今日,翦老將軍換成了全地形靴子,配合束腿的褲子,無比的精練!遠遠的看去,就是個極爲精幹的勇士。
戰船上,兵部總承的眼睛,就沒有閒着,治河兵營內部如何,朝堂裏多有傳言,兵部裏的一羣老傢伙,也有很多議論。
沿河一圈的堤壩,工整的程度,不輸於皇宮的城牆,遠處的訓練場,一塊塊的場地,規規矩矩的分佈着。
因爲堤壩的阻攔,兵部總承的視野,感覺看不夠,站立在船頭,踮着腳尖遙望遠處。
就在大家關注兵營裏一切的時候,身後傳來巨大鐵鏈的聲音,嘎噠噠的聲音,好像有一個巨人在拉扯着什麼。
衆人回首望去,剛纔進來的城牆水閘,已經關閉了,那面城牆上,看不出有水閘大門的痕跡。
兵部總承的心,砰砰亂跳,他不知道誰邀請他進入兵營,此刻大門一關,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回憶自己的一生,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有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片刻,兵部總承略微釋然了,他的一生,雖然只疲於應付權謀手段,心裏再窩火,也沒有發泄出去,更加沒有主動招惹誰,談不上被仇家報復。
況且,現在的他,來治河兵營,是皇帝口諭,就算他被小人害死,皇帝也會給他找回一個公道!
想好這些,兵部總承的心才恢復了常態,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慢悠悠的吐出時,耳邊傳來了一陣鳴笛。
船隻靠岸,方涥的要求在安全的環境裏,要有鳴笛提示,而那鳴笛,就是手搖式的鈴聲,類似於學校的上下課鈴聲。
碼頭上,一羣人下船,踏上結實的水泥碼頭,許多人的腳,都被反震的痠麻。
在他們的意識裏,船下的地面,都是有彈性的木頭,跳上去,只會有軟軟的感覺,哪裏會有這麼堅硬?
就在衆人琢磨腳下時,碼頭一側,走來了兩排士兵,士兵的到來,不是要對他們做什麼,而是簡單的護送,將船隻下來的人,左右包夾在中間,美其名曰保護,實則就是監視,防止他們之中有人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