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上王后是個很強大的棋子,但再強大的棋子也只是棋子,一樣會和瑪麗·安託瓦內特般被喫掉的。
7500萬法郎也許一部分是確實用來賑災了,買高價糧食,另一部分則是被人挪用、盜用了,反正最後的罪名都是瑪麗·安託瓦內特一個人擔當,而且這份國債還沒還呢。
喬治安娜不想替人背過錯,更不想做被人利用的棋子。
溫室裏有很多東方植物,現在她正在給一盆虎皮百合換盆。
它看起來沒有白百合那麼純潔,上面佈滿了黑點,看起來像是雀斑,又或者是天花留下的痕跡。
她覺得,這纔是她的生路。
她不會像阿不思操控哈利一樣操控德爾米德。
阿不思給了哈利快樂,卻沒有告訴他真相,一直到最後才通過西弗勒斯,讓哈利明白自己的“命運”。
他那時候中了詛咒,而且一心求死,他的大腦根本就不健全。
更氣人的是西弗勒斯也因爲心亂喪失了思考能力,他肯定還想着那朵紅頭髮的百合。
哦,要是莉莉臉上也是痘和雀斑,還會有哪個男孩那麼喜歡她。
喬治安娜有些惡毒地想着。
不論是莉莉還是約瑟芬都是嫁得好,從此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她真想看看她們揹着13億的鉅債,還能不能彈豎琴。
“氣死我了!”她忽然大喊。
拿破崙自己不去參加就職儀式關她什麼事呢?卡普拉拉卻說得好像都是她的錯似的。
此時已經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過去了兩天,她什麼消息都沒有收到。
阿丁頓主張的和平是對英國有利的和平,拿破崙是不會爲了喬治安娜,像安東尼一樣犧牲法國利益的。
小威廉·皮特和他的盟友都不會爲了保存和局而忍氣吞聲逃避挑釁,她實在想不出這個死局如何解開。
溫室的門口忽然傳來一個男子用怪腔怪調的法語說話的聲音。
她擡頭看着那個矮子,他身上還穿着那件灰色的大衣。
“告訴我是誰,我去幫你教訓他。”
這個時候正常女人的正常反應是什麼?是不是應該撲上去擁抱?
“我把德爾米德送到你媽媽那兒去了。”她冷冰冰地說“我不相信約瑟芬能帶好小孩。”
拿波里昂尼有些失望地嘆氣“你想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我想不出別的聰明的話來。”她沮喪地說“你想洗澡嗎?我給你放洗澡水。”
“瞧瞧這個。”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在她面前展示。
“那麼遠我怎麼看的清。”
“你過來看啊。”
她聽話地過去了,從他手裏接過了那畫報。
一個瘦小的法國士兵正在親吻一個肥胖的、穿着蓬蓬裙的女人。
“那女的看起來像不像威爾士親王穿上女裝?”拿波里昂尼忽然說道。
“我沒見過威爾士親王。”她呆呆地說。
“我見了,不過他沒有穿女裝,他說希望下次看我穿女裝?”
喬治安娜費解地看着他。
“你覺得我穿女裝好看嗎?”拿波里昂尼笑着問。
她想象不出拿破崙穿裙子的樣子。
雖然納威的博格特變成西弗勒斯穿女裝前,她也想象不出西弗勒斯穿女裝的樣子。
“我的上帝,別讓我瞧見。”她像是吃了最酸的橘子似的,五官皺成了一團“那會成爲噩夢的。”
拿波里昂尼忽然將她給抱了起來,在溫室裏轉圈。
他們總算有點正常人該有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