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給你留下良好的印象,但你是那種寧可選擇面對殘酷也不肯被矇蔽的女人,所以那天我才全盤把實情說了,去里昂就任是幾個月前就計劃好的,但是約瑟芬想去,她就跟我說……”
“我明白。”喬治安娜冷靜得打斷了他“她是一個弱女子。”
“她根本不覺得你是威脅,你知道爲什麼?”
“因爲你們公證結婚了,她是你的合法妻子,我遲早會和其他女人一樣離開。”喬治安娜微笑着說“更何況我是敵國的女人。”
“她就是這樣的人,她以爲只要我看穿你這個敵國間諜的本面目,我還會回到她身邊的。”
“你不想回去了?”
他沉默了一陣後說“我一直以爲別人給我描繪的天堂不夠引人入勝,所以我不在乎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其實自殺這件事很簡單,腦子一熱,很快就能擺脫了,但我不想和哥白恩一樣爲愛情自伐,凡是一個軍人,必要打倒爲戀愛產生的憂悶,以血肉之軀在槍林彈雨中屹立不動,我不會臨陣脫逃。”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路易十六其實在7月14日國慶那天在戰神祠宣佈了向憲法效忠,但是瑪麗·安託瓦內特卻把希望寄託在外國軍隊,她要重回絕對君主制,不想被君主立憲。”喬治安娜說。
“我還知道議會在國王宣誓前就已經通過了國家處於緊急狀態的提案,獨裁的權力從國王轉移到了議會的手裏。”拿破崙冷冰冰得說。
“瑪麗·安託瓦內特拒絕貴族,拒絕立憲派,她只相信外國的軍隊。”
“你想警告我?”
“退役的事你騙我的?”
他無聲得哀嘆。
“你問我要什麼?我想去威尼斯,我還沒跟你在歐洲最美的客廳跳過舞呢。”她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很多人都跟我說皮埃蒙特總督該換了,貝納多特和蘭恩你覺得哪個合適?”
“我要是不換呢?”他硬邦邦得說。
他不說話了。
“除了對付教會,你還想西耶斯爲你幹什麼?”
“我想讓他幫南阿爾卑斯共和國制定一部和法國不一樣的憲法。”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你不想南阿爾卑斯共和國歸法國嗎?”
他笑了起來,捏着喬治安娜的下巴“意大利是我最愛戀的女人,我是不願與人他人分享的。”
她困惑極了。
“說個迷人的故事給我聽,迪納薩德妹妹,別再說剛纔那些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貌似拿破崙知道的故事比她還要多。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德爾米德的教父。”拿波里昂尼溫柔得說“他的名字還是我取的。”
“我已經有教子了。”她平靜得說“是他的媽媽請我當的。”
“和那傢伙有關?”
喬治安娜點頭。
他咬牙切齒得嘀咕着。
“他從來沒和我討論過憲法。”喬治安娜安慰着“而且我沒替他塗過橄欖油。”
他譏諷得笑着。
“別生氣了。”她捏着他的羊毛衫說。
他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你有沒有看過《鄉村占卜師》?”
喬治安娜搖頭。
“他的吻能治療我受傷的靈魂,請給我一個吻吧。”拿波里昂尼輕快得說,渾然沒有剛纔說死的樣子了。
“你以後少看點悲劇。”她氣憤得說,但他卻只是安靜得看着她。
於是她親了這個魔鬼。
她有點後悔告訴他瓶子裏的精靈的故事了,因爲她要是繼續什麼都不要,天才知道魔鬼會不會擰斷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