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那麼覺得,但有人那麼覺得,其實如果不是你將鐵路給引進來,我們根本不需要英國的鋼鐵,更何況是向他們徵稅了。”
“有人希望我離開他?”
“他們希望你像個懂事的女人,好好在家裏呆着,別出來惹事。”
喬治安娜猛拍桌子“你告訴你哥哥,他要是下命令繼續進攻,或者恢復奴隸制,我走,我沒法和那樣的人共處一室。”
她又回到了隔壁的房間,將寫好的資料丟給了呂希安“路易十三簽署了奴隸貿易合法,大革命推翻的不止是王權,加勒比其他島上的奴隸根本不知道自由、平等、憲法,他們就像啓蒙之前的你們,在動盪的自由和被奴役的和平中你們既然選擇了動盪的自由,那就去面對,你們是革命之子還是王室?”
呂希安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得打量着她。
喬治安娜叉着腰“盧克維爾憲法裏提起的終身執政這條可以作爲攻擊點。”
“那麼指定繼承人呢?”呂希安將蜘蛛一樣的手臂環在胸前。
“我自己也指定了繼承人!”她沒好氣得說“那孩子挺傻的……”
“你希望他指定你生的孩子做繼承人?”呂希安笑着“你不怕別人說他是安東尼了?”
“合同到期了可以續約,任期滿了可以連任,要不要繼續當第一執政,十年後再說吧。”她儘量輕描淡寫得說“總之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
“你又想出了什麼主意?”呂希安看着那些紙。
“給我介紹個外省的高官。”她沒精打采得說“我想試試這個辦法,能不能將糧價降下來,還有磨坊,你知不知道大革命爆發那年因爲河水水位下降,埃唐普的磨坊停工了?”
“我聽夏普塔爾說巴黎每天需要2000袋麪粉,是麪粉不是麥子,還有農民用陳糧來交稅,兩年前就是督政府統末年,他們估計和波旁統治末年一樣,覺得他們沒有希望了,這才儲備糧食,現在他們把陳谷拿出來賣。”她喘了口氣“我記得拿破崙領兵過阿爾卑斯山是餓着肚子的,當時督政府一點存糧都沒有了?”
“你可能不信,督政府根本沒有賬冊。”呂希安揹着手笑着“現在的財政系統是我們一手搭建起來的。”
“就算是陳谷也把它們給收了,摻合在優質麪粉裏面做成麪包。”喬治安娜冷血得說“白麪包不是誰都有權力喫的。”
“是麼,白麪包是給有錢人喫的。”呂希安諷刺得說。
“逼債的上門了,你還有時間閒聊?”
“剛纔那個跟你閒聊的人是誰?”
“拉普拉斯介紹給我的,說是做鐘錶的。”
“他讓你幹什麼?”
“讓我給他2萬英鎊。”
“你給了沒有?”
“我沒給,但我不知道塞夫爾的廠長會不會給。”
呂希安陰沉着臉走了。
等男人們都走了,她發現自己無事可做了。
“見鬼去吧。”她兩手一揮,打算回去找德爾米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