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灰眼睛也許繼承自他的父親,不過只要見過了波拿巴兄弟人都會認出來,他們是萊蒂齊亞的孩子”卡普拉拉微笑着說“波拿巴閣下曾說,他所有的善行都源自於他的母親”
喬治安娜如捱了一記悶棍
萊蒂齊亞14歲結婚,16歲生的拿破崙,這個時代的天主教女孩結婚都比較早,嚴格算來喬治安娜和拿破崙的媽媽都是48歲的“同·齡·人”
人要是老了,就容易變得溫和,容易接受宗教,年輕人則充滿激情和熱血,這也是自然的一部分
路易十六是個好人,他沒有像舊時代的國王一樣血腥鎮壓民衆,可惜民衆把他給殺了
戰場上的屍臭味會從鄉村蔓延到城市,而革命時期的屍臭味則是在城市裏蔓延,農村並沒有被怎麼打擾,只除了少數罪大惡極的貴族,鄉下成了貴族們躲避的地方,因爲在鄉下神權還沒有倒臺,農民依舊支持教會,並且他們根本沒有實行城市的十日休息制,依舊按照千百年來傳統的七日休息制
讓寧靜的鄉村變成地獄的只有宗教審判所,那個時候城裏人又嘲笑農村的愚昧了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男人可以理性得殺戮,女人則是感性的仁慈,因此最終被捆在火刑架上被燒死的絕大多數都是女巫
“你還記得上次我告訴你的關於紋章的事麼”卡普拉拉打斷了她的沉思“費爾森伯爵現在是瑞典的紋章局長”
“什麼?”
“您提他幹什麼?”
“如果您真以爲自己是個英國人,就該知道如果北歐和波羅的海被封鎖了對英國意味着什麼”卡普拉拉說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
“他還幫助國王夫婦逃離巴黎了”卡普拉拉笑着說“您覺得您的丈夫會爲您那麼做麼?”
“不”喬治安娜斬釘截鐵得否認
“波拿巴稱呼您是他的折磨者,您讓他吃盡苦頭,如果他是權力的專橫,您就是愛的專橫,唯有愛的力量是他無法抗爭的”
“我沒法讓他改變主意”喬治安娜說
“我告訴您辦法了”卡普拉拉說“而且我相信巴黎不是隻有您一個人想改變現狀”
“您什麼意思?”
卡普拉拉神祕一笑“法國人熱愛給他們帶來勝利的戰神,也畏懼帶來恐怖的雅各賓派,當勝利變得遙遙無期,恐懼就會支配人的心智,你永遠不知道陷入恐懼的人會幹什麼,這是歷史性的時刻,喬治安娜,讓我們看看人類會幹出什麼樣的事吧”
“很遺憾,我不想和您一起見證”喬治安娜急匆匆得說“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願上帝保佑你”卡普拉拉說
喬治安娜根本沒等他畫完十字就走了
“願上帝保佑我們”卡普拉拉獨自站在聖母院的走廊上,看着喬治安娜的背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