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到他反應那麼冷淡,也漸漸停止了喝彩,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他默不作聲得率先離開了這個羅馬地下歌劇院的遺蹟。
“我做錯什麼了?”喬治安娜問路過的拉普。
拉普朝她攤手,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跟着走了。
“strange。”她用英語說,也跟着人羣一起離開了這個剛纔她大展歌喉的地方。
============================================================
在巴黎聖母院前面的廣場上,有一個銅質八角星的地標,這個地方被稱爲“法國原點,巴黎之心”,法國丈量全國各地裏程的起始位置會以此作爲圓心,作同心圓式展開。
而這個原點所在的位置其實以前曾經樹立過一尊雕塑,一個穿着長袍的人,手裏拿着一本書或類似的東西,因爲被雨水沖刷,他的臉已經看不見了,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被樹立在那兒,又樹立了多少年,是誰的雕塑又或者是誰雕刻的。當時的巴黎人稱呼他爲“灰先生”,後來巴黎聖母院廣場擴建時這尊雕塑就被拆走了,他腳下的基座就成了巴黎之心。
“你瞧瞧!”那個忽然出現在地下歌劇院的幽靈指着一尊臉已經看不清的雕塑說“你覺得它現在該叫‘灰先生’還是‘黑先生’?”
那尊雕塑也經過了厲火的烤炙,表面也琉璃化了,看起來像是尊黑色的大理石雕塑。
但西弗勒斯和克里米安卻沒有在意這個老幽靈的抱怨,他們一起圍觀着“神廟”裏的另一尊雕塑。
“看起來像是出自名家之手。”克里米安乾巴巴得說。
西弗勒斯陰沉着臉沒說話。
在他面前的雕塑和真人一樣大小,穿着一件連帽斗篷,很符合貴族女性的禮節,遮住了頭髮,她攤開了雙手,像是要擁抱某人。
“這尊雕塑什麼時候放在這裏的?”克里米安問。
“我先在這兒!”灰先生抗議着說“後來有人把它移到我這兒來的。”
“大概是什麼時候?”克里米安問。
“等等。”灰先生開始翻閱他手裏的書本,似乎那是他的日記本。
“拉雪茲神父公墓就像是聖日爾曼德佩。”另一個戴假髮的幽靈對西弗勒斯說“那個黑巫師要是把公墓毀了,我們就要去地下墓穴去擠了!”
“你能相信他們居然取了這麼一個糟糕的名字嗎?catacombs。”一個波旁貴婦用羽毛扇子扇着風,一邊翻着白眼抱怨。
“斯內普,安息地!”克里米安驚呼道“舉說地下墓穴(catacombs)的名字源自拉丁語的的安息(cumbere)。”
西弗勒斯沒有理會克里米安。
他看起來像是要把牙咬碎了。
“1806年1月13日。”灰先生這時候翻到了書的一頁說“羅馬教皇以爲1805年11月3日拿破崙死了,送了這尊雕塑給他做陵墓的裝飾。”
“他們怎麼會以爲他死了?”克里米安疑惑得問。
“奧斯特里茨之戰。”西弗勒斯平靜地說“1805年11月3日他應該在奧地利。”
“我還是不明白。”克里米安說。
“那天應該在下雪。”西弗勒斯說“他應該在那兒被雪崩埋了。”
“我怎麼沒聽說?”克里米安說。
西弗勒斯捲曲着嘴角,對克里米安笑着說“我是這麼‘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