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聽說那時候印度已經是英國的殖民地了。”賴世德說。
“英國龍會和印度龍一樣偷襲大象麼?”西弗勒斯問。
“這就是我和阿不思爭論的焦點,他認爲龍偷襲大象是不分印度還是英國的,我提醒他氣候變化,印度在南亞,氣候溫暖,英國的天氣很冷,不適合印度的龍生存。”
“你是從印度來的?”西弗勒斯問。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賴世德微笑着說“你是不是以爲我和襲擊亞歷山大軍隊的曼提柯爾一樣會襲擊人類?”
“這學校裏已經有一個狼人和一個襲擊過學生的鷹頭馬身有翼獸了。”西弗勒斯崩潰得說“除了你還有什麼?”
“別擔心,我的食譜裏不包括人類。”賴世德繼續笑着說“就像十五世紀時的人類詩人所說的一樣,我是人,凡是人的一切特性,我無不具有,包括貪圖安逸和舒適,我覺得有個安樂窩,並且能在城堡裏看書比在森林裏埋伏捕獵要舒服多了。”
“所以你答應了海格的條件,繁育了炸尾螺?”西弗勒斯問。
“我也想和異性約會,但你知道我要碰到一個雌性同類有多難麼?”賴世德說到“我是個怪物,即不是人也不是獅子,蠍子和螃蟹還算是近親……”
“別說了。”西弗勒斯阻止了賴世德。
“蠍子一度是海洋生物,因爲環境劇變而變成了陸地生物,我想不會有哪位美麗的小姐願意和我結婚,一個人如果不能寬容得對待人性,他也同樣不可能具有真正聖潔的神性,一個人如果不能寬容得對待自己的正常情慾,他就必然會對別人的情慾懷着一股刺骨的仇恨,你讀過巴黎聖母院嗎?裏面的副主教就是這樣的人,‘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是快樂的,至少我以爲我快樂,我是純潔的,我的靈魂里布滿一種透明的光輝,沒有誰的頭擡得和我一樣高傲光明,我看到了你兩次以後,我就看到你一千次,我常常都想看見你,在那通向地獄的斜坡上我怎麼停不下來,我無法主宰自己,魔鬼西在我翅膀上,另一端卻系在你的腳上,我變得像你一樣流浪無定’,流浪的滋味不好受,我和盧平一樣希望找個地方能安穩落腳。”賴世德頓了頓“相比起美麗的異性,我更愛舒適的生活,鄧布利多收容我就像是收容了卡西莫多,而我需要做的就是跟卡西莫多一樣,躲在鐘樓裏不讓人看見,將看書當成消遣。”
“你知道巫師製造我們是爲了什麼。”賴世德笑着說“那是屬於我以前主人的。”
“我能坐下麼?”西弗勒斯問。
“當然。”賴世德用爪子指着對面的位置“請坐吧,教授。”
西弗勒斯在他的對面坐下了,此時他發現賴世德將自己銳利的爪子給收了起來,就像貓咪的軟墊一樣翻閱着面前脆弱的書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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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凡是人的一切特性,我無不具有。”西弗勒斯低聲重複着那句話。
“這是誰說的?”正在辦公室裏翻箱倒櫃的龔塞伊問。
“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的口號。”西弗勒斯說“你有沒有聽說過開普勒三定律?”
“你瞧我像是個好學生麼,教授?”龔塞伊沒好氣得翻着白眼“你說話的口氣怎麼和我的老師一個樣。”
“我從教二十多年了,你認爲呢?”西弗勒斯揶揄得說“這裏有塊黑板,我們停下來討論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