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女神的密語(三十三)
    遠征埃及的決定是錯誤的,這一點從歐仁·博阿爾內登岸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意識到了。

    法國人在這裏體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這和翻越阿爾卑斯山時的痛苦不一樣,他們必須忍受沒有遮陰,特別是沒有水喝的艱苦。

    腳下的砂石是灼熱的,太陽是刺眼的,白天的風灼熱得讓人窒息,晚上又寒冷得如同冰窖,不過和歐仁兒時的遭遇相比這些都還是可以忍受的,至少在黑死病開始在兵營中傳播之前他那麼認爲。

    歐仁的父親,博阿爾內子爵有嚴重的家庭暴力傾向,他非常看不起歐仁的母親羅斯,一個出生在加勒比海島上,幾乎沒有受過教育的克里奧爾女人。她嫁給子爵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豐厚的嫁妝,羅斯的祖父,加斯帕爾·塔舍從法國去馬提尼克島本想靠着那兒的甘蔗園發財,但他遇上了颶風,又爲人懶散,最後不但沒有發財還差點和大仲馬的祖父一樣破產,幸好他們在聖多明戈還有一處地產。

    那塊土地除了糖也沒什麼出產了,羅斯從小就愛喫糖,那是她並不寬裕的貴族小姐生涯中唯一稱得上“享受”的東西,可這導致了她的牙齒髮黑,曾經擔當過路易十六宮廷侍從的父親教導她要笑不露齒。

    博阿爾內子爵是羅斯的表哥,他們訂婚完全是父母的安排。從海島上來的羅斯不懂藝術也不懂文學,和巴黎的女人完全沒有可比性。

    在歐仁3歲的時候,因爲一次家庭暴力,羅斯逃到了修道院去,博阿爾內子爵追到了過去,把歐仁給綁架走了,以此威脅羅斯跟他回家。羅斯爲了孩子跟他走了,當時奧坦絲還很小,只有一歲多,不過歐仁卻記得。

    約瑟芬是個良家婦女,原本不會“風流”,是博阿爾內子爵教會了她,他讓她學藝術和音樂,所有混跡上流社會需要的一切,並且讓她幫助自己的事業與一些大人物保持“親密往來”。

    那時候法國上流社會的風氣就是如此,不過路易十六比路易十五要對皇后忠誠得多,而且比起獵豔他更喜歡打獵,博阿爾內子爵的仕途一直不痛不癢,一直到1789年他的人生纔有了轉變。

    約瑟芬後來將拿破崙介紹到上流社會的人脈便是在那段時間積累的,不過他的“好運”沒有持續多久,因爲他貴族的身份,以及曾經擔當過戰爭部長的履歷,博阿爾內子爵被懷疑是保王黨人,1794年3月2日公安委員會下令逮捕他,1794年4月22日約瑟芬也被捕了,因爲她試圖營救她的丈夫。當時她被關押在沃日拉爾街的聖約瑟夫-德-卡姆教堂修道院的地窖裏,那裏曾經是1792年九月事件的現場之一,牆上、木椅上到處都是教士的鮮血和腦漿,地牢裏只有三個通氣口,沒有廁所,每人每天只有一瓶水喝。

    即便是盛夏時節地窖裏也很冷,在這種環境下囚徒們的身體很快就垮了。而且她們不僅要受身體的折磨,還要遭受精神上的折磨,她們每天都要擔心自己什麼時候會被送上斷頭臺。

    羅斯之所以會活下來也是因爲她病得太重,不能送她去斷頭臺,她丈夫死後第四天,羅伯斯庇爾就倒臺了,如果羅伯斯庇爾多活一陣約瑟芬也會隨丈夫而去。

    隨着約瑟芬出獄,曾經在土倫有優異表現,同時也被認爲受雅各賓派提攜的拿破崙·波拿巴被關進了監獄裏,地牢裏同樣惡臭瀰漫,囚犯們落魄潦倒,他們也和恐怖統治時期的囚犯們一樣擔心自己會上斷頭臺。

    但即便是這樣的條件也比宗教審判所的監獄要好得多,當時沒有“人權”這個說法,而且還有神判裁決以及擔心被指控的“巫師”們不肯坦白交代,用於刑訊逼供的各種刑具,基本上一個好人進去了,不折磨成個廢人是很難出獄的。

    歐仁那時候才13歲,他自己都保護不了何況是母親。長期的壓抑後出現放縱是一個客觀規律,文藝復興時期如此、路易十四之後也是如此,羅斯急需一個人保護她還有她的孩子們,當時她看上的是拉扎爾·奧什將軍,不過他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妻子和帶着孩子的約瑟芬結婚。

    她想嫁給他,有個實際的保障,這個念頭一直持續到約瑟芬嫁給拿破崙爲止,當時巴拉斯已經厭倦她了,將她介紹給拿破崙各方面都有好處。

    當時的拿破崙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歷,他身材矮小瘦削又爲人高傲,不擅長客廳裏的機敏問答,他和女性的笨拙交往讓他在女士間獲得了“穿靴子的貓”的綽號。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樁不對等的婚姻,約瑟芬完全掌控了拿破崙,甚至在結婚後她才告訴拿破崙光鮮的外表下她欠了多少債。不過結婚後沒多久拿破崙就奉命去意大利了,如果他不幸死於戰爭,那麼約瑟芬還要找第三任丈夫,所以對約瑟芬來說這是一場攸關命運的賭博,而拿破崙與約瑟芬結婚也和她法國人的身份,以及她生育了兩個孩子有關。他在沙龍里與女人聊天時也會討論她們擁有孩子數量,這樣的男人怎麼會討女人喜歡呢?

    後來他功成名就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就多了,包括女演員喬治娜小姐。給與名人有關的名人代筆寫回憶錄也是窮酸文人的一條出路,喬治娜的回憶錄也是找人代筆的,但她覺得內容不夠“有滋有味”,於是在書裏添油加醋,寫了拿破崙把一卷鈔票塞進她胸衣的故事。

    同樣寫了“勁爆”消息的還有意大利歌劇女明星格拉西尼,那時候已經是波拿巴從埃及回國,並且第二次到意大利了,他那個時候就已經不是昔日那個拿着約瑟芬的畫像思念她的年輕丈夫了。

    美第奇的維納斯位於烏菲茲美術館,那裏曾經是科西莫一世下令建造的政務廳,維納斯被放在了政務廳的講壇裏。

    她的造型看着有點奇怪,腦袋看向左邊,雙手遮擋着身體,而她的身旁當時沒有任何人。

    這尊雕塑是一座希臘青銅雕塑的複製品,她最早是被哈良德從雅典搬到自己莊園裏的,1677年被美第奇家族運往烏菲茲宮,當時那尊雕塑是上了顏色的的,金髮紅脣,是拿破崙喜歡的類型。

    1802年的時候她被送到了盧浮宮,從美第奇的維納斯變成了“拿破崙的維納斯”,一直到拿破崙1815年下詔退位她纔回到了佛羅倫薩。

    當時拿破崙欣賞這尊雕塑的時候不是站在她的正面,而是站在她的側面,也就是她視線看着的方向。

    衆所周知,維納斯是戰神的妻子,即便德斯塔爾夫人在死後出版的書中管拿破崙·波拿巴是個沒有禮貌、沒有祖國、沒有道德的僱傭兵,他是東方暴君,新阿提拉,只知道破壞與毀滅的士兵,拿破崙歐洲“戰神”的稱號卻幾乎是不可否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