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一百七十二章 女神的密語(六十一)
    對大多數剛從學校畢業的年輕人來說,他們都要面對一個問題,我該去哪兒?我該幹什麼?

    這個問題不僅僅是普通世俗學校的畢業生要面對,連神學院的畢業生也要面對。

    嘿,神學院畢業不去當神父還能幹什麼?

    在17世紀讀書是有錢人的事,就連哈佛大學最初的建校人也是富裕家庭的牛津、劍橋畢業生,而且在那個神權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時代,連哈佛文科碩士也找不到神職工作。一個能寫會說的人也可以辦報紙,或者是成爲家庭教師,總之他不一定必須成爲牧師。

    塞繆爾·帕里斯是波士頓第一教堂的成員,當塞勒姆教會的代表他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年輕的牧師,資歷尚淺,並且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他出生在英格蘭,少年時絕大多數時間在巴巴多斯度過。他的家庭從事種植業,有一個種植園和七十名奴隸,曾經在哈佛上過幾年學,卻因爲父親去世退學了。

    那個時候巴巴多斯因爲製糖業曾經非常富有,但那地方就像南北戰爭前的南方一樣,只有舞會、吹噓和帶着假髮的“貴族”。

    那裏的商業環境並不好,巴巴多斯產品的外銷渠道也主要仰賴歐洲,想要闊寬自己的銷路就要吞併別人的,帕里斯父親死後他父親的渠道被別人給搶走了,而還是個孩子,一臉書生氣的帕里斯並不擅長商業競爭。幾年後帕里斯就賤買了那些財產,來到了波士頓,與伊麗莎白結了婚,自稱是西印度羣島的商人。一開始他的生活富足而安寧,但是儘管馬薩諸塞州筆巴巴多斯繁華得多,也有更有利的經商環境,他的事業卻開始走向失敗。

    他漸漸習慣了商業競爭,就像習慣交易一樣,然而儘管機會經常降臨,他每次都抓不住。有一年帕里斯威了一次頗具競爭的貸款而數次進出法院。

    在這樣的背景下他不得不重新成爲牧師,他的哥哥是英格蘭牧師,叔叔在波士頓第一教堂布道,在二人的引薦下,教會讓他去馬薩諸塞州一個很偏僻的小村莊服務。

    帕里斯不是多明我派的教士,他沒有崇高的使命感,爲了剷除愚昧、佈道光明纔去那些貧困落後的地方。

    他家裏有關係,在那個村子呆幾年他就調回了波士頓,就像二戰時期西點畢業的“將軍”到前線去混兩年資歷,回美國後他就可以去國防部了。

    地獄有很多種類型,比如炮火連天、遍地殘肢的戰場,又或者是什麼都沒有,只有數不完愚昧農民的鄉下。一個名校畢業的大學生,他明明可以留在大都會里,享受文明人的生活,爲什麼他要跑去窮鄉僻壤呢?

    不,當然不去!

    帕里斯也是那麼想的,塞勒姆的規模雖然和波士頓差不多,卻不具有國際性,它只是個“可憐的小村莊”,遠不如波士頓光彩奪目,連個劇院都沒有。那裏是清教徒的聚集地,人們在那裏穿着暗淡的紫色、深沉的褐色、柔和的綠色衣服,而波士頓人則穿着深紅色、鑲嵌着銀色蕾絲的外套,他去了一次就覺得自己快活埋了。

    他一點都不想去,不過他也沒法留在波士頓,他的叔叔只是一個佈道的神父不是波士頓主教,沒有辦法把他安排進波士頓的教堂裏。

    帕里斯雖然沒有經商的天賦卻不是一個沒有才華的人,他有很多牧師朋友,其中不少還和塞勒姆前任牧師德奧達特·羅森認識,這幫人幫着塞勒姆村民吹噓塞勒姆那地方有多好,就像是說和美女嫁給有錢侏儒的媒人。帕里斯遲遲不敢做決定,他推脫說在必要時刻,農民會決定他的命運。

    馬歇爾將軍在哈佛的講壇上說:你們這些大學生就像剛剛點燃的火把,但是你們馬上就要四散而去了。

    這些農民則會舉着火把聚集起來,把說錯了話、傳播異端思想的牧師給燒死。

    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每個組織都會肅清內部,即便獵巫和女巫審判在歐洲已經禁止了,1691年宗教審判所還是會燒死牧師,那時候正在鬧日心說。路易十四爲了圖省事,也因爲日心說更符合他自己的統治,就駁回了所有的巫術指控,包括對教士的,也在此期間會天文和測繪學的傳教士們,前往東方見康熙皇帝去了。

    那時候的八旗子弟還不像清末那樣,提籠架鳥,終日無所事事在街上閒逛。他們打敗了沙俄,簽訂了尼布楚條約,佔領了庫頁島。黑龍江和烏蘇里江流域也算是滿族人的老家,對關中生活的明朝居民來說那是個苦寒之地,根本就沒人願意去,只有被流放的犯人才會去那個地方,即便丟了對漢族人也沒有影響。

    給自己幹活和替別人賣命當然不一樣,自己的家業如果自己也不顧了,當然不能指望外人會把它當成自己的事業經營。

    如果英國貴族們當年不去北美殖民地去,美洲當然發展不到現在的規模,不過美洲的那些資源英國人也一樣享受不了。

    北美獨立也與英國老爺們不願意去美洲統治,給了殖民地議會太多權力有關。也正是因爲沒有人願意去,纔會把奴隸弄去那邊拓荒。

    這塊地只要少爺還認是自己的家業,哪怕帶着高爾那樣的打手去也行。

    選平民子弟進名校也是在選少爺你自己日後的班底,不用接手父親塞給你的那些他用着順手,你用着不順手的人了。

    這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是文明禮貌講道理的,歐洲移民佔領了當地土著印第安人的土地,這些人三天兩頭得上門燒殺搶掠,如果不是因爲如此,也不會有戰爭,沒有戰爭就不會有那麼多孤兒寡母流離失所了。

    奧達特·羅森老了,他受不了了,壓力太大,塞勒姆教區居民惰性太大又不聽教化,給這些人甜頭他們才肯幹一點事。

    活到老羅森的那把年紀也是時候輪到他到城裏享福了,帕里斯雖然年輕,卻不是哈佛的熱血青年,就憑遠大志向和馬歇爾的一句話就跟他去戰火摧殘後的歐洲搞建設去。他給了八個條件,一個不答應他就不去,塞勒姆教會團全部點頭答應了,帕里斯這才很不願意,又假裝自己充滿熱情,想給塞勒姆帶來一點改變,帶着妻兒住進了當地人給牧師安排的住所。

    那房子位於村子的十字路口,座落在一塊兩英畝的土地上。

    房子有一個大煙囪,大煙囪的周圍有四個壁爐,急需修繕,籬笆已經爛的要塌了,灌木叢侵佔了三分之二的草地。冰涼的空氣裹挾着怨憤、憂慮和沮喪,穿透牆壁吹進了屋裏,很難說到底屋內屋外哪個更暖和。

    好在帕里斯很有先見之明,提出的要求裏說道要教區提供木柴,結果帕里斯在那裏住了三個星期才收到兩小車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