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百零三章 地獄皇后(十八)
    早在4月份,也就是阿比蓋爾·霍布斯聲淚俱下得承認自己一直很邪惡,爲了換取華麗的衣服她答應了魔鬼的誘惑,簽了契約、同意去擰捏那些女孩,並控告了一個託普斯菲爾德治安官母親的時候,菲利普·英格里希就感覺到了不風向不對,直接跑到波士頓去了。

    他與妻子瑪麗住在一座有很多山牆的華麗房子裏,是塞勒姆最豪華的一幢建築,比作爲村落中心的禮拜堂還要豪華。這對夫婦還僱傭了很多來自英格蘭澤西島僕人,那裏是菲利普·朗格洛瓦的老家,是一個從屬於聖公會的小島。

    朗格洛瓦是英格里希以前的姓氏,當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和許多澤西島的居民一樣,因爲受不了貧困而離開了故鄉,單槍匹馬到新大陸闖蕩。這個不擇手段的塞勒姆首富短短二十年時間就成了一個商業大亨。他有14幢房子、一間倉庫、一座碼頭,有21艘船在弗吉尼亞和新斯科舍海岸間固定來往,另外與法國、西班牙與西印度之間也有廣泛合作。

    這位根基不深的“外來者”與塞勒姆早期奠基者的女兒結了婚,雖然說話的時候依舊帶着口音,但他的強硬作風無疑符合美國人的標準,除了他魔法一樣的生財之道外任誰都無法將他和巫術這種事聯想到一起。

    但是18歲的孤女蘇珊娜·謝爾登卻依舊敢單槍匹馬控告英格里希夫婦,她聲稱在那場牧師家後院舉行的魔鬼集會里看到了他們倆,憤怒的菲利普·英格里希踏着教堂的長條凳撲上去來掐她,揚言要割開謝爾登的喉嚨。而瑪麗·英格里希的胸口則停着一隻黃鳥,謝爾登說瑪麗已經當了二十多年的女巫了。

    英格里希與好鬥的賈爾斯·科裏一樣曾經被人指控,他至少在馬薩諸塞州的法庭上出席17次,但幾乎都是土地和商業糾紛,並不像賈爾斯·科裏一樣涉及刑事案件,並且原告提出的賠償多半是讓英格里希割地求和,關於這一點要求英格里希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作爲一個漂洋過海的傑出移民,他的政治立場是有人看重的,尤其是1692年的3月他擔當了行政委員後,相比起菲普斯政府,他更傾向於支持安德羅斯的政權,部分原因在於他欣賞安德羅斯的才能。

    4月期間還沒有男性被審判,4月21日瑪麗·英格里希被捕後菲利普壓根就沒嘗試過救她,整個5月他都躲在一堆臭哄哄的波士頓髒衣服裏。在他沒被捕期間,他的名字多次在巫術審判的法庭上被提起,在凡人的世界他與幾個法官有生意往來,而在幽靈的世界,他則與伯勒斯和普洛克特定期會面。

    也許是因爲與法官們的這層關係以及金錢開路,英格里希夫婦纔沒有在監獄裏“享受清靜”。當你因涉嫌欺詐被指控時,你該去找一個律師;當你因涉嫌巫術被指控時,你該找一個牧師。英格里希夫婦找到了穆迪牧師商量,穆迪牧師不僅在邊境工作過,同時擔任教堂牧師和菲普斯的軍隊牧師。八年前新英格蘭自治統治時期他曾拒絕按照聖宮會的儀式,給新撒佈什爾提供聖餐。朋友們勸說他“向外省提供聖餐乃是天意”,他卻選擇了無視,結果他因爲藐視女王被判六個月監禁,雖然實際關押了十三個星期,比英格里希還長。

    在被叛監禁,實際只是在獄卒家裏住了幾周後,7月31日那天英格里希諮詢了約書亞·穆迪和塞繆爾·威拉德關於魔鬼集會的事情,他也正是因爲這個被指控的。

    穆迪牧師按照《馬太福音》第十章第二十三節向他佈道:“有人在這個城裏逼迫你們,就逃到城裏去。”

    菲利普·英格里希沒有弄明白,穆迪牧師只好直截了當得告訴他“快跑吧,蠢貨。”

    菲利普·英格里希很遲疑,他知道潛逃的滋味,更何況他的商業事物已經因此陷入了混亂。

    “上帝不會允許他們碰我的。”菲利普說。

    “你真的以爲被絞死的六個人是女巫?”瑪麗·英格里希對她的丈夫說“聽穆迪先生的話吧。”

    “如果你不能旅行丈夫的職務保護瑪麗的安全,我會親自安排。”穆迪說道“我已經安排了幾個波士頓人護送她離開新英格蘭,至於你走不走那是你的選擇。”

    於是這兩名嫌犯逃走了,他們逃走數日後,大陪審團得知菲利普·英格里希用巫術謀殺了鄰居的兒子,他因爲不滿英格里希的土地設計提出抗議,然後在騎馬回家的路上,他忽然鼻血狂飆,不僅浸溼了手帕,還染紅了馬的鬃毛。一個十六歲的塞勒姆僕人發誓這對夫婦要將他撕成碎片。

    但到他們作證的時候,英格里希夫婦已經逃到了塞勒姆數英里之外,正在前往紐約的路上,那裏的總督弗萊徹·本傑明答應爲他們提供庇護。當時新英格蘭和紐約的關係如同基督徒和土耳其人,利益和感情分歧很大,這位新上任的總督不想向馬薩諸塞新政府示好。而在這次危機中紐約也擔任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早在1692年,富人已經被另眼相看了,至於其他人,就像某位牧師佈道時所說的:有的人地位高,有的人能力不足,地位也相應低下。能力更加出衆的人發展得也會更好,一個連逃跑、躲避獵巫隊能力都沒有人的活下來的資格都沒有,怎麼還想着發展和幸福呢?

    新世界是流動的,一個一窮二白的澤西島小夥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爲塞勒姆首富,一個酒館裏滿口髒話的地痞也能成爲總督,不過比起他們來,還有一個階級更加得益,那就是神職人員。

    在英格蘭他們的社會地位很低,塞勒姆事件爆發時英格蘭正在醞釀着南海危機,英國的街頭巷尾到處都在議論生財之道,這場危機爆發是因爲英國參與了西班牙王位戰爭欠了1000萬英鎊的債務。

    即便有人此刻向英格蘭“求救”,先不提緩慢的郵政什麼時候能把信送到,那些自己被債務和投機攪得焦頭爛額的老爺們有沒有那個時間理會這些求救信也是個問題。

    在缺乏士紳階級的北美,神職人員一躍成爲上層人士,他們的惡地位僅次於執法官,如果誰在鎮上有一張好的坐墊或者是一面好的鏡子,這人通常是個牧師。

    他們的地位令人羨慕,而且僞裝起來也不難,只需要在黑色的衣領下放個白卡片就可以。當牧師不穿長袍的時候就這麼穿,這東西的正式名字叫羅馬領,而那個白卡片叫聖帶。

    也許有那麼一個牧師,道貌岸然得告訴那些祭壇下,坐在長椅上的信徒們說:我們生來就是平等的。

    還有那麼一個牧師,他告訴也告訴長椅上的信徒們:我們生來並非平等的,死去時也不會如此,那麼我們爲什麼在活着的過程中要假裝平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