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百三十二章 地獄皇后(四十二)
    拿破崙是意大利人,雖然他13歲之後在法國唸書,但他從小接受了拉丁式的教育。

    在遠征埃及期間即便高盧人以體力旺盛著稱,沙漠裏跋涉那麼久大家都很累了,爲什麼要把驢讓給學者騎呢?很多人都對此表示不理解。

    文武對立這種事不新鮮,文官嫌武將太野蠻,武將嫌文官太迂腐,凱撒與西塞羅以及擅長雄辯的羅馬貴族也不對付,大家的價值觀不同。

    然而拿破崙·波拿巴卻通過遠征埃及讓學者和士兵的關係融合了,蒙日還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因爲衛國戰爭負傷殘疾的士兵。

    其實禮遇學者波旁王室和很多貴族都做了,包括讓·雅克·盧梭和杜巴麗夫人沙龍里的藝術家們,但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一如拿破崙禮遇了波旁貴族,他們也宣誓效忠,可私下裏他們還是偷偷在萬人坑裏找到了瑪麗安託瓦內特和路易十六的屍體,以及到那個曾經關押他們的塔樓悼念。

    拿破崙以爲自己和瑪麗·路易斯結婚了就能換來神聖羅馬帝國這個盟友,實際上要等他死後,他的家人們才被正式接納,成了歐洲的皇室、貴族。

    平民無法理解這些貴族的想法,這有什麼區別呢?

    加繆和薩特都討論過人如何在荒誕的世界裏生存的問題,西方近代歷史就是不斷把人類生活理性化得組織起來,在這個合理的生產秩序中,每個人個體都是流水線上一個隨時可以替換的螺絲釘,個體的不可替代性、不可重複性被消解。

    如果說中世紀是強調神權,人做善事是神計劃的一部分,忽略了人的價值、需求和尊嚴,那麼近代則是用“流水線”的方式忽略了人的價值、需求和尊嚴,只不過以前資產階級和普通人是一夥的,都要被那些貴族欺壓,現在他們也成了統治階級,和那些貴族一起欺壓無產者。

    他們不需要那麼多人思考,比如一個咖啡服務生,他只需要按照薩特說的稍微動一丁點反思能力就會變得很焦慮,難道我一輩子都要幹這個?我生來就是在咖啡館給人端盤子的?

    他們會告訴那個侍應生,不要想那麼多,你要專心得努力工作,存夠了錢,然後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咖啡館。雖然從侍應生變成了咖啡店老闆,但他依舊還是端盤子的,他就不能和那些在咖啡館裏坐着喝咖啡的文人們一樣思考麼?

    只要你徹底放棄了反思,徹底按照別人的安排行事,徹底把自己當作社會機器上的一個零部件,變爲“爲他人而存在”,才能獲得“幸福”,成爲他們所定義的中產者。

    然而咖啡館隨時都會因爲各種原因倒閉,老闆又會成爲侍應,如同西西弗斯,徒勞得將一塊石頭推到山頂,然後那塊石頭又落到開始的地方,所以薩特不認爲焦慮是不好的,他認爲這是人在覺醒時得一種體驗。不知情況的遊客聞到了香榭麗舍站的廉價香水味以爲巴黎是個雅緻的城市,但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每天都要聞着掩蓋了死老鼠味道的香水味的地鐵乘客卻覺得噁心,因爲她已經認識到了這個充滿了香水味的荒誕世界背後的樣子。

    這時候加繆和薩特的理論出現了分歧,加繆覺得雖然西西弗斯的行爲很荒誕,卻還要抱着激情去推那塊該死的石頭。夢想家或許覺得自己可以改變這個世界,不,那是不可能的,就像塔列朗說的,那些貴族什麼都記得,什麼都沒學會,當他們掌權之後第一件事是排除異己,將拿破崙的軍官給撤掉,換上了貴族軍官。然後就發生了“美杜莎之筏事件”,軍艦觸礁後貴族先跑了,將平民士兵留在筏上自生自滅,爲了生存他們還會同類相食。

    這也是加繆需要人們去面對的現實之一,當人意識到沒有希望,沒有未來就不會再受那些虛假宏大的目標、希望所迷惑,可以充分窮盡今天,活在當下。侍應生可以和來咖啡館裏的女遊客聊天,說不定還會有一段浪漫的豔遇,至於工作、愛情、家庭,就像《局外人》裏的莫爾索說的口頭禪一樣“無所謂”,參軍打仗也不會去的,誰知道新的政權是不是***,他們不會像德國人一樣被**哄騙上當的。

    這是二次大戰後的存在主義思潮,相比之下薩特要積極一些,人生沒有意義,但你可以通過自己的行動創造未來,你有自由選擇,可以不像西西弗斯那麼推石頭,至於你將來幹什麼,在什麼地方你也許會迷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這個“大任”是什麼也是曖昧不明的,可這是你覺醒的開始,是你展開行動的開端,也許幸福的社會會在你的手中誕生。

    加繆會反駁,你要我們爲了那遙不可及的,如海市蜃樓一樣的遠景去奮鬥,接受巨大的犧牲,我做不到、我不能接受。

    這就是加繆和薩特一開始很好,後來決裂的原因。

    讓人改變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歐洲貴族很少願意貴賤通婚,這是一種非常頑固的封建殘餘思想,泰坦尼克號的羅斯家族已經沒落了,她的母親爲了錢嫁讓她給卡爾,可她寧可選擇藝術家傑克。

    藝術家是個很特殊的羣體,只要宣告自己是藝術家可以用這個身份自由暢通得在上流社會現身並且很容易被接受。

    這是自文藝復興之後歐洲對藝術家這個羣體的禮遇,在意大利語裏文藝復興本身有死而復生的意思。

    這幫人平時在繁花似錦的城市裏,或者是“田園”,沒去過沙漠那麼艱苦的地方,就跟那個乘船遇到大浪的哲學家和船伕似的,大浪之前他可以悲憫船伕,大浪之後就輪到船伕問他會不會游泳了。

    在生死問題前面很多過去糾結的煩惱都能放下,能重新看待一些事,開羅暴動的時候學者們也舉起槍和士兵一樣對準平民了,一旦那些被煽動的民衆突破防線,在他們的眼裏只要有法國人,沒有學者和軍人的區別,一律都要殺光的。

    人與人之間的情分有時不止是因爲利益,還因爲共同經歷了一些事。

    即便有人共處一室,悲歡也不盡然相通,當你窺望井底的時候,你會發現大地不是綿延的大陸,而是隔離的孤島,每一個人都是一座孤島的島主。

    這種寂寞讓我們渴望和別人取得聯繫,文藝復興時期的人們相信人體內的小宇宙與上帝所創的大宇宙是和諧的,一就是全,全就是一,人體圖體現了文藝復興時期建築師的理想。

    根據維特魯威《建築十書》的記載,“協調”和“比例”的根源在於柱形系統,建築師們將柱子當作美的根源,奉若神明,甚至還出現了女神形象的柱子。

    阿蒙霍特普三世是埃及第十八王朝圖特摩斯四世之子,是阿蒙霍特普二世的孫子,圖特摩斯三世的曾孫,從圖特摩斯三世開始法老已經與雅赫摩斯家族沒有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