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三百一十八章 giant slayer(一)
    吉倫特派在取消了最高限價後人們的痛苦不僅僅是來自於食物短缺,更來自物資的價高者得的“市場規律”,商店有了庫存,有錢人只需要到店裏購買即可,因此過去的有錢人、業主或是大財主只要付成捆的指券、拿出私藏的金路易就能買到食物,他們甚至還能花錢喫上一頓大餐,享用高級紅酒和精緻的菜餚,而大批的巴黎下層人民卻掙扎度日。

    他們將國王、貴族送上了斷頭臺,很快就淪爲乞丐,因爲他們把自己老闆的老闆殺了,所以工廠無法再給工人發工資。

    新的政權接手了那些產業,卻指望市場經濟能自己去解決那些問題,或者給予表面的施捨,許多人餓到自殺。

    有一個帶着孩子的母親因爲沒有分到麪包,直接將孩子拴在腰上,一起跳進了塞納河。幾位要分娩的產婦要求馬上分娩,以殺死腹中的孩子。

    因爲窮困和絕望,人會幹出很不理性的事,解決辦法是什麼?沒收教會的資產。

    真正分到窮人手裏的沒有多少,絕大多數都被上層瓜分了,大量羣衆因爲減少了食物攝入而變得虛弱,甚至無法工作,尤其是女人,她們以垃圾、腐爛的蔬菜、肉店裏的血爲食,男人則不敢回家,因爲家裏有快餓死的妻子和孩子,而他手裏沒有食物。

    國民公會就此垮臺,飢腸轆轆的人們高喊着復仇,將吉倫特派送上了斷頭臺。

    雅各賓派其實也不見得是好人,很多激進運動都有他們參與的身影,他們吸收了大量社會底層人物,這些人不同於小酒店和肉鋪的老闆這種“無套褲漢”,首先是當僱主虧錢時幸災樂禍的低等老公,之後是舊貨商、二道販子、在無罪者墓地撐着陽傘賣烤肉和扁豆的小廚子,以及自以爲現在可以向主人發號施令的家僕。

    然而這攤爛泥裏最常見的還是來自於“泡沫和泥漿”的階層,他們包括各個行當的惡棍、生活放蕩不羈、不修邊幅的勞工和流竄在人羣中的小偷,這些人大多在薩爾貝特里爾拘留所呆過,在被放出來後過一段無序的生活,而後將比賽特爾醫院作爲自己的歸宿。

    “從薩爾貝特里爾來,到比賽特爾醫院去”是這些人的人生格言,他們的生活毫無節制和規律,無論身上有50個裏弗爾還是隻有5個,都會一個子兒都不剩得全數花光,正是這羣人攻佔了巴士底獄、發動了八月事變。

    沒人會借錢給他們,他們對自己的婆娘毫無感情,而且時常將嗷嗷待哺的孩子扔在家裏,獨自去杜伊勒裏宮或者是雅各賓俱樂部參加活動,在他們看來參加政治活動,靠給人在議會鼓掌拿錢更爲安逸。

    “克里森”在與初戀情人歐仁妮分手後在巴黎潦倒了一段時間,然後就和這些人混在一起了。

    1792年的9月2日,在馬恩河畔沙隆(Chalons-sur-Marne),年過八旬的尚菜勒(Chanlaire)老神父剛剛在馬伊(Mail)完成例行的日經課,夾着自己的祈禱書往家裏趕。在路上他遇到了一些巴黎志願軍;後者覺得他看上去過於虔誠,心中可能對革命不滿,於是要求他大聲喊:“自由萬歲!”。老神父的耳背沒有聽見,因此也沒有迴應。他們一把抓住他的耳朵;由於他年紀太大,走得沒有他們快,結果拉扯之中耳朵被撕破。這些**一見到血,就十分激動,他們乾脆用刀將神父的耳朵和鼻子割了下來,並把他帶到市政廳門ロ。當時在市政廳負責巡查放哨的是一位公證員;他一看到這樣的恐怖景象就嚇得逃掉了。其他幾名當值的國民衛隊士兵則立即關上市政廳的鐵欄門。於是這些巴黎志願兵們推搡着這名可憐的神父向地區政府和省府走去,以此來“震懾貴族們”。

    在路上他們不停得對這個老人進行毆打,後者經不起虐待,最後摔倒在地。於是他們立刻割下了他的頭顱,並將餘下的屍體大卸八塊,把神父的頭顱用長槍挑起在街上示衆。

    1791年8月10日,波拿巴在小營街看到一羣亂民走過,他們的手裏也有一支長矛,上面也有一個人頭。

    那些人看到波拿巴可能是個上等人,就要他喊“國民萬歲”,波拿巴年輕,他聽到了,於是立刻喊了“國民萬歲”,那些人就放過他了。

    當初獵巫的時候場面都不像那樣,塞勒姆的巫師審判庭上,法官問畢曉普,“你說你不是女巫,那你知道真的女巫是什麼樣的”?當時玩的還是文字遊戲,雖然回答不上來畢曉普就要死,但總歸還是文明的狀態。

    秩序是脆弱的,宇宙中充滿了無序狀態,想在混亂、無序的狀態中重新找到秩序並不那麼容易,人創造神,並將所有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丟給它。人們去理解它也是一個探索的過程,就像每次從保險櫃裏取一點財富,知道了太多反而會被金山給壓死。

    也許人們無法分辨一個刻意僞裝起來的女巫,卻可以分辨一個虔誠的老牧師,尚菜勒神父不就是例子麼。

    被人一眼從人羣中認出來的感覺並不總是美妙的,比如僞裝逃跑的路易十六,有些人以爲自己僞裝了,卻不知道自己多麼鶴立雞羣。

    西弗勒斯的身高無法僞裝成營養不良的平民,雖然他可以用易容術改變自己的樣子,或者是喝複方湯劑,但是他也可以選擇僞裝成一個貴族又或者是美國人。

    又因爲他那口適合念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的“女王的口音”,他也沒法僞裝成下層階級了,僞裝成一個學識淵博的英國貴族是他最好的選擇。

    學者是除了藝術家以外另一個可以在歐洲暢行無阻的職業,他們可以輕易進入上流社會,甚至被國王招攬,拿破崙就招攬過愛德華·琴納,並率先在法國推廣牛痘。

    這個人既讓萬人死,也讓萬人活。

    他的洗澡水不該是清澈的,該是血紅色的。

    本來這種人該滿臉都是鬍子,看起來無比威武或凶神惡煞的樣子,可是他卻像舊時代的貴族,把鬍子剃乾淨了,而且有最禮貌優雅的微笑。

    魔鬼都是迷人的,他們會引誘人不斷墮落,就算是天使也會墮落。

    正常人都是渴望上天堂的,誰會覺得地獄更適合自己。

    帶着真正的亞利桑德羅,西弗勒斯和盧修斯回到了蒙蘇里水庫旁的礦坑派對會場,此時那個穿運動服的陽光男孩已經穿上了定製的套裝,只是他看起來鬱鬱寡歡。

    他的姊妹肯定不相信才幾個小時不見他就像換了一個人,究竟是什麼讓他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