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三百八十四章 獅爪之下(十五)
    巫師雖然不像貴族有那麼多繁文縟節,但是有些禮儀卻是必須遵守的。

    如果說麻瓜喜歡將金銀珠寶等陪葬品放入棺槨中陪葬,那麼魔杖則會陪着巫師下葬。

    即便是黑巫師,隨便打開他們的棺槨也是非常失禮的,而且諸如陰屍等黑暗魔法生物都是要掘開墳墓,有時黑巫師也會對自己的墳墓下一些惡毒的禁制,避免自己死後被仇家報復等等,總而言之掘墓是一種忌諱,只有沒忌諱的黑巫師才那麼做。

    外科在麻瓜醫學中已經很普遍了,開膛破肚的場面早已習以爲常,但是在聖芒戈,引進麻瓜的醫學也纔是剛剛開始,爲亞瑟·韋斯萊治療的醫生助理中就有一個。

    很多巫師,包括羅恩都無法接受麻瓜的那種“治療”方式,另外還有試管嬰兒的問題,巫師面臨的人口問題比麻瓜還要嚴峻,但是以鄧布利多爲首的巫師卻禁止這門技術在巫師中使用。如果說時間旅行讓一些該出生的孩子變成了未出生,那麼試管嬰兒就會將不該出生的孩子出生,7月底出生孩子就不只是哈利和納威兩個人了。

    巫師的習俗對一些麻瓜和麻瓜種來說很費解,甚至有些迂腐和教條,然而這就是封閉造成的。

    20世紀的麻瓜世界已經沒有大範圍存在奴隸制了,至少英國沒有,赫敏看到了巫師中存在家養小精靈存在,簡直不敢相信,她憑着自己的善良和同情心,想要解放這些家養小精靈,但家養小精靈們卻並不領情,甚至都不給格蘭芬多休息室打掃,只有自由的家養小精靈多比會幫忙去收拾。

    有很多地方的文化和習俗與你所長大的環境是截然不同的,貿然用“解放”的方式打破對方的社會結構,即便你以爲自己是代表的先進文明,一樣會招來抵抗。

    拿破崙在開羅拆掉了市內的城牆,動了當地人的利益,這對現代人是很難理解的,現在城市的開放程度已經到了入城稅都免了,威尼斯這種旅遊城市要恢復入城稅都難以接受,大城市內跨個區居然也要收費,然而這在中世紀或者說是封建社會是很常見的現象。

    階級壁壘不只是無形的財富壁壘,富人區和窮人區明顯很不同,一個窮鬼沒事去富人區幹什麼?

    同樣富人也不會去窮人聚集的地方,《亞眠和約》的簽訂代表法國大革命結束了,可是很多問題還是沒有解決。西弗勒斯此刻所在的尚蒂伊城堡曾經是法國最大的養馬場,曾經屬於孔戴家族,在20世紀它屬於法蘭西學會,裏面收藏着不亞於盧浮宮的藝術品。

    大革命時期大城堡被洗劫並且摧毀,到了1870年才重建,當年紅衣主教黎塞留拆毀貴族的城堡時也拆了他們的種馬場,不過孔代家族因爲其特權,並沒有被拆。尚蒂伊城堡裏有一個很大的馬廄,許多供聖日爾曼昂萊騎兵學校使用的馬都是在這裏培養的。

    尚蒂伊城堡有一個幾何花園,它的設計者和凡爾賽花園的設計者是一個人,那些水系也是噴泉。

    它寬闊的草坪和地形非常適合跑馬,不需要萬馬,上百匹馬奔跑起來,蹄聲就跟悶雷似的了,要面對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涌來的馬木留克,方形陣中的士兵自己卻不亂需要勇氣,拿破崙是那種從基層一點點爬上去的統帥,不是靠着世襲獲得官職的。

    同樣他也不是那種世襲君主,沒人懷疑過他們的權威,即便喬治國王曾爲南海公司站臺,將無數股民騙得破產。

    他不能犯錯,犯錯的下場是恐怖的,看看那主城堡,它以前的規模不小,還不是變成了斷壁殘垣。

    教會不只是有貪污墮落的神父,或者是在佛羅倫薩燒書的。首先基督教是一個靈脩派,在公雞叫之前他們就要起牀,助理們要更早起牀去準備祭壇,爲早修做準備。以聖許畢爾斯神學院爲例,他們一天要領5次聖體,普通人一個星期才領一次,一分鐘或者半小時就要駐足禱告,嚴格的紀律是一種修行,如果軍校鍛鍊的是身體,那麼神學院是意志力的訓練。

    塔列朗完全受不了那種生活,早早就開始跑出去獵豔了,神父們也沒辦法管他。

    就算是溫室也會有那麼點空隙,讓外面的風吹進來,大主教的侄子、註定要做教會高官的貴族子弟將渙散和自由這些特權帶進了神學院,放假期間大家爭奇鬥豔穿衣服、歡快得跳舞,神父們還不是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神學院的學生很在乎自己的髮型,到塔列朗他們的那個時代,教士留的已經不是中世紀時那種中間缺一塊的髮型了,他們往往會找一流的髮型師給自己打理頭髮,那是單調乏味、欠缺活力的修道院裏唯一在穿着打扮上他們可以自己做主的了。

    從簽訂新的政教協議後,神學院已經不是學習知識的學校,而是訓練的學校,目的也不是培養學者,而是虔誠的教士,和其他培養實用型人才的學校比,冥想和禱告能賺錢麼?精通修辭有什麼用呢?

    有人在杜伊勒裏宮的門口貼上了標語,人民的沉默是對國王的一課。

    後來路燈上也有人貼這樣的標語:不要以爲多年的奴隸制讓我們變成了膽怯和馴服的人,我們的血、我們的青春和我們婦女的美貌是屬於我們的。

    莎士比亞在《特洛伊羅斯與克雷西達》裏,讓尤利西斯說出這樣一些話:

    在國家的靈魂中有一種神祕,它的運作神聖偉大,甚於任何話語所能表達。

    自由、平等、博愛已經融入了法蘭西的靈魂之中,即便是國王也不能完全不顧輿論,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被稱爲暴君的的詹姆士二世流亡到了法國,被路易十四接待了,“可憐的國王”在一次彌撒時聽到唱詩班唱道“我們的產業歸於陌生人,王冠從我們的頭頂掉落”,於是詹姆士二世就一動不動得倒在地上,然而他沒有死,只是中風了,路易十四爲他安排了治療。

    巫師爲國王服務獲得公爵、侯爵的頭銜,國王也給他們一些好處。雖然法國因爲君主制禁止獵巫,可是……

    詹姆士二世回到聖日爾曼昂萊不久又中風了,他幾乎徹底喪失意識,這標誌着一切結束的開始。

    他有兩個可以繼承王位的孩子,一個是13歲的老僭王,一個是在法國出生的路易斯公主,許多英國人都對那個男孩感興趣,希望他可以繼承威廉三世,而不是平庸的安妮以及她那愚蠢的丈夫。

    國王當然可以干涉別國國王的繼承權,前提是他必須要有足夠的威望和實力,路易十四就可以“處理”威爾士親王,扶持詹姆士二世的孩子,成爲法國宮廷的傀儡。不過路易十四之前簽了《里斯維克條約》承認了奧蘭治的威廉纔是英國國王,威廉三世後來的表現穩固了他的統治,路易十四爲什麼要違背這個條約呢?

    維也納會議試圖讓歐洲恢復舊秩序,不過顯然是回不去了。

    路易十四擴張的絕大部分土地來自於哈布斯堡家族,雖然當時的統治者對法國的容忍已經接近極限,然而因爲國力所限,也不敢公開拒絕法國的要求。

    有一副漫畫,裏面畫的是一個肥碩的英國女人正在接受法國士兵的親吻,她不能拒絕,即便她知道他不是真心的。

    路易十四曾經說過:朕就是國家。

    拿破崙·波拿巴囚禁在聖赫拿島時也說過一句話,已經不可考證那是隨行人員編的,還是那是他意識清醒的時候說的,又或者是爲了排解被羈押的苦悶所說的,他說的是:我就是革命。

    西弗勒斯拒絕龔塞伊登船,一是因爲這艘船隻能搭載兩個人,克利切雖然在伏地魔眼裏是個試驗品,可是在魔法的規則前,他與伏地魔是等同的。

    甚至可能還要高等一些,因爲克利切的靈魂是完整的。

    那艘船可能裝不了三個人,而且將龔塞伊留在岸上不是有了別的作用麼。

    有時相信一個人不能聽他說了什麼,甚至他做了什麼都不可信。

    聖多明各先立憲後宣佈獨立或許是這個原因,歐洲人背信棄義太多次,他們不敢隨便相信了。

    好奇心是人類前進的驅動力,但潘多拉不是因爲好奇才將魔盒打開的麼?

    拿破崙雖然已經死了,可是他的思想卻留了下來,成了一種主義。

    同樣格林德沃死了,他的一些理念還是被人認同,這些格林德沃的信徒是不會允許巫師聯合會掘開他的墳墓的。

    即便是貓王那樣的過氣偶像一樣有人喜歡。

    西弗勒斯知道,波莫納一直沒有放棄廢除奴隸制和消滅不平等,雖然她看起來好像妥協了。

    成爲時代先驅,不一定總是會和喬治·華盛頓一樣,也有可能會被獅子按在爪下。

    一個女人,她插手那個問題幹什麼?

    西弗勒斯喝了一口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火焰威士忌驅寒,然後重新站了起來。

    他要把她把自己的小命玩完前救回去,她差點死了一次了,下次還不知道有沒有那麼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