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一想,嘿,她可以搞一個儲物戒指,因爲她是巫師,斯卡曼德將那麼多神奇動物放在了旅行箱裏。
接着她看了眼拉特格“我要花多少錢?”
拉特格志得意滿得將地圖收了起來。
“塞弗爾不是有個傢俱展覽會麼?將傢俱搬過來,我妻子有一點不明白,爲什麼你要將那些過時的絲綢漂白了重染。”
“你妻子……哦。”喬治安娜忽然明白過來了,如果漂白那些過時花紋的絲綢,代價高過重新織造新的,爲什麼還要那麼做呢?
至於花紋過時了的絲綢,儘管它很昂貴,那也是要丟掉的,不會有人穿它,別說是在巴黎,就算是普通的鄉下女孩那麼穿也會被取笑的。
潔白無瑕最便宜,還省了染色這麼一道工序,棉布商人該多高興呢。
“在巴黎時她對時尚很感興趣,我更喜歡去瞻仰啓蒙思想家們,我很喜歡孟德斯鳩說的,納稅是爲了保護另一部分財產……”
“我不覺得有人會覺得納稅是好事。”喬治安娜笑着說“昨天還有人因爲啤酒稅到歌劇院抗議了。”
“想想那些公用設施,哪一樣不花錢……”
喬治安娜則想起了阿姆斯特丹的海堤,當年才20多歲的威廉三世下令將它挖開阻擋英法聯軍,這樣的國王到了英國,還是那個“只有立法權,沒有執行權”的國王麼?
荷蘭毫無疑問有堅定不移的勇氣,問題是,他們是否需要一位國王。
和平時期和戰爭狀態是不一樣的,如果西耶斯的憲法沒有耍花招,她很欣賞他將執政權力分爲戰時與和平時期。可惜拿破崙看破了他的花招,不願意做一個“肥豬”,那部憲法就作廢了。
“兼愛”也要分和平時期和戰爭時期,很遺憾,她不是那種覺得愛解決一切社會衝突的人。
“不可腐朽者”羅伯斯庇爾,她聽了不少關於他的負面傳聞,但那些傳聞都是真實的麼?
謠言之於智者,她落得如今的下場是因爲她人云亦云,作出了錯誤的判斷,誰讓她喜歡“專情的人”。
她就是那種在必定會贏的賭局上下注的人,不論是南海泡沫、鬱金香狂熱都是這樣的,投資者都覺得可以掙錢,卻沒有看到或者無視了風險。
她輸了,重要的是重新來過,也許,她不缺乏狄奧多拉那種“紫袍是最美裹屍布”的勇氣,可是有時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氣。
約瑟芬經歷了那樣的亂世,還把兩個孩子帶大不容易,就算她做錯了事,那也不是喬治安娜這種女子趁虛而入的藉口。
你該死了,喬治安娜,本來你也不曾存在過。
在這個夢裏,許多你壓抑過的情感得到了滿足,你終於不用活在莉莉的陰影之下了。
“已有的”贏不了“未有的”,她自己都是如此,何必強求別人。
大概又散步了一會兒,他們開始往回走,走到了旅店門口的時候,“奇妙的”一幕出現了。
她覺得很滑稽,忍不住笑了起來,跟在他們後面的年輕人在拉特格耳邊說了什麼,他的臉色先是驚訝,然後面無表情。
“你是爲了把我支走,才帶我出來散步的?”喬治安娜問拉特格。
“當然不是!”他中氣十足得說“我喜歡清晨新鮮的空氣。”
喬治安娜朝着他搖頭,轉過身,朝着面露慌張的坎皮尼小姐走去。
昨天她氣昏了頭,選擇了這個酒店,正好是坎皮尼小姐住的。
現在她清醒了,還是她以爲自己清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