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百三十四章 man on a mission(十四)
    但總有人想要挑戰這些規矩,曾經有一位親王讓自己的侍女把親王的錢包放在宮廷內教堂的墊子上,很快就有人將之報告上去,有時是國王的一句話,又或者是一紙文書就能讓罪魁禍首立刻就範,如果有誰因爲無知而打破這些規則,會被視爲非常沒有教養,或者換一個詞語叫“逾制”。

    想在佔地廣袤的奢華宮殿裏坐轎子,就要獲得相應的資格,又或者是國王特許,沒有那個資格,不論多麼有錢都不可以添置,這和在宮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哪怕讓馬車在人口密集狹窄的街道上狂奔當然不同。

    宮廷是要講規矩的,即便法國宮廷不像東方宮廷的規矩那麼森嚴,外臣可以進入宮殿,與宮廷侍女們說笑。

    西方世界是一夫一妻制的,只有正妻的孩子纔有繼承權,私生子什麼都沒有。

    東方則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妾生的兒子一樣有繼承權,卻要遵守長幼有序的規則。康熙皇帝晚期發生的“九王奪嫡”就是因爲“長幼有序”、“嫡庶之分”引起的。爲了確保宮廷裏有名分的妃子所生的孩子都是皇帝的,纔有了宦官制度。

    新的法國民法典規定父親承認的私生子同樣享有繼承權,相比起輪刑,利用沒有邀請函就將坎皮尼小姐趕出去對這些體面、有教養的人來說更有威懾力。

    這是新宮廷的規矩,就算它和不許在宮裏隨便乘坐轎子、打陽傘一樣無稽。

    這些規矩和沒完沒了的細節遵守起來讓人覺得窒息,喜歡自由的西里斯哪怕母親取消了他的繼承權也要離家出走。布萊克家又不是沒有他不行,何況西里斯還有個弟弟雷古勒斯。

    不過詹姆·波特確實說了一句“實情”:規矩是給小人物定的。

    在外面公爵是大人物,在宮廷裏卻只不過是數量龐大的貴族頭銜一員,甚至還有公爵夫人差點被餓死在宮裏。

    國王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即便蓬皮杜夫人只是個伯爵夫人,她一樣可以取代皇后主持宮裏一切。

    一直有人往國王身邊送美麗的女人,很難想象她們居然不會和蓬皮杜夫人那樣說笑話,換個比喻,喬治安娜敢捏拿破崙的鼻子。

    利用美麗造成的吸引力永遠都是短暫的,國王的一生中絕大多數笑聲都是由男性提供。當然,她們也不完全是不敢在男人面前調笑的,主要是不敢當着國王,她們有太多顧忌,家族和來之不易的受寵的地位,萬一笑話說岔了,不只會一下子失寵,甚至還有可能牽連家族。

    約瑟芬很擅長對人親切友好,可是貝爾坦用一句話就概括了:宮廷裏永遠不缺主動示好的人,他們只是在你失勢後很快就忘了你是誰。

    從德國宮廷來的瑪麗·安託瓦內特很多規矩都不懂,在進宮前要學習禮儀,但偶爾她也要去宮中小坐。這個時候,宮裏的主事是杜巴麗夫人,她讓未來的太子妃當着大家的面表演彈鋼琴。

    作爲“才女”的蓬皮杜夫人能用動聽的歌喉演唱,鋼琴是一種新樂器,瑪麗·安託瓦內特不會,不過周圍的人沒人爲她圓場,要麼把話題岔開,要麼換一個別的她會的樂器,或者乾脆唱一段。

    就這麼讓未來的太子妃尷尬得站在那兒,底下全是竊竊私語的聲音。

    可能杜巴麗夫人這麼做是立威,即便德國公主來了,宮裏還是她說了算。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等路易十五死了,就換王后來收拾這個前朝寵妃了。

    回去後瑪麗安託瓦內特天天練鋼琴,協和廣場上總迴盪着她彈奏的鋼琴音樂聲。

    那天在盧浮宮裏,波莫納也是聽到了鋼琴奏鳴曲《月光》才步入這個世界,見到了彈奏鋼琴的約瑟芬。

    可是約瑟芬活着的時候並不會彈鋼琴,除非她在死後學了。

    有一個傳言,有天晚上約瑟芬躺在昔日屬於瑪麗·安託瓦內特的牀上,不曉得她是做夢還是別的原因,她看到瑪麗·安託瓦內特質問她,爲什麼睡在“她的”牀上。

    拿破崙當時在樓上辦公,聽說後放下公務,將約瑟芬抱回了他的臥室。

    王后活着的時候,有個賣櫻桃的女人躺在了王后的牀上,大聲說“終於輪到我們休息了”,王后卻不敢那麼質問,還是說人死了之後果然比較大膽了?

    那一晚是誰彈的鋼琴,又是誰邀請他們進入這個世界?

    反正不是哈托爾,她自己都在找人將她的“居所”想辦法運到這個世界裏。

    這是哈托爾給波莫納的任務,但她此刻卻被人圍住了。每個人都向她獻殷勤,她不需要爲了討好誰,或者害怕女孩子們的嫉妒,喝複方湯劑,僞裝成另一副模樣。

    她該感覺到快樂麼?

    她又想起了柏拉圖的比喻,一羣從小被綁着,不能轉身的囚徒面朝洞壁坐着,他們只能看到一堆火,照在洞壁上的影子,他們都以爲影子是真實的,直到某個囚徒掙脫了束縛,轉身看到了洞外的世界。

    他很幸運,出來的時候是白天,太陽高掛天空,照亮了整個世界,但要是晚上他出來,看到的景色就不一樣了。

    也許是滿天繁星,也許是月光下的山巒,又或者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物。

    這時山洞就是安全的了,這時他還會告訴其他人自己所看到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