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三十六章 風與花(七)
    瑪麗安託瓦內特與路易十六的婚禮雖然是舒瓦瑟爾侯爵的“外交革命”,但另一個促成者卻是腓特烈大帝,七年戰爭期間普魯士的表現讓法國和神聖羅馬帝國單獨都難以對抗。

    然而在普魯士獲得勝利的同時,戰損也同時出現了,尤其是曹恩道夫之戰,這場戰役不僅深遠影響了18世紀的歐洲人對俄國軍隊的看法。

    這場戰役是公認的七年戰爭中最殘酷的、血腥的戰爭,俄國派兵四萬,但俄國的軍隊裏有一半的人是臨時抓來的“後備軍”,遠不如腓特烈大帝所率領的才經歷過洛伊藤之戰和羅斯巴赫戰役大捷,三萬多士氣正高的普魯士精銳。

    作爲反普聯盟的奧地利也同樣派兵了,於是戰役指揮官手握八萬人馬,幾乎是腓特烈的三倍。

    每天凌晨五點,戰場附近的教堂會敲響,反普聯軍將之視爲信號發起進攻,那天的天氣和地形都有利於奧地利人,天上星光暗淡,甚至還起了霧。奧地利人出營後卻保留了營地,並且讓營火繼續燃燒,工兵們儘可能製造出噪音,砍伐樹木修建工事,造成種種假象矇蔽普魯士的探哨,大部隊卻在這些掩護下悄悄得向彷彿還陷入沉睡中的普魯士軍營前進。

    2個自由營遭到了突襲,隨後是3個擲彈兵營,不過他們比自由營好一些,當奧地利人從晨霧中衝殺出來的時候,有些普魯士士兵已經抓起了步槍,但還是有人在帳篷裏被刺刀刺死了。炮手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自己的位置,開炮並且裝填,可是大部分的炮彈都浪費在被晨霧籠罩的無人區域了。

    炮聲讓睡眼惺忪的普魯士士兵出於本能得集合了,然後在軍官的率領下奔赴戰場。一開始腓特烈以爲這是一場普通的襲營,直到堡壘裏的12磅炮響了,他才咆哮着尋找他的戰馬。

    破曉時分,晨霧散去,良好的視野讓敵我雙方都能分清和自己殊死搏鬥的是誰了,此時那個敲響鐘聲的教堂已經被火焰包圍,村民們茅屋的屋頂不知道被誰點燃了,墓地成了戰場,來不及跑的村民要麼被火活活燒死,要麼冒着槍林彈雨躲避。大概6點鐘左右,普魯士人肅清了整個村莊,並從村子的另一頭衝了出去,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奧地利人的火炮和刺刀。

    最初的衝勁過去後,普魯士人完全失去了前進的勢頭,在奧地利人紀律嚴明的火炮齊射下潰不成軍,奧地利人甚至還得到了補給,是由剛纔忙着逃跑的普魯士士兵拋棄的。

    這時國王親自出馬,把由目睹了潰逃而發生動搖的步兵團整合起來,然後在朗根少校的率領下擊退了聯軍的進攻,直到彈藥耗盡。

    但這位少校沒有因此而撤退,而是命令士兵上刺刀,發起了孤注一擲的衝鋒,試圖奪回失去的陣地。

    普魯士人獲得勝利的希望和這位少校重傷倒地一起化爲泡影,但他們給腓特烈爭取到了時間,在村莊北面組成了一條新的戰線,可也只是一些早晨潰敗產生的敗兵和倖存者的集合點而已。

    腓特烈旗下有一萬人是騎兵,俄軍則只有三千人左右的騎兵,爲了鼓舞軍心並且不讓士兵逃走,俄國的統帥下令全體士兵在戰鬥開始前都可以喝伏特加。

    上午九點,普魯士的炮兵開始壓制射擊的時候,俄國的哥薩克騎兵率先出動了。

    在正常的戰場條件下,騎兵無法單靠自己的力量沖垮沒有動搖的步兵,更何況18世紀已經沒有重裝步兵了。但普魯士炮兵有個特點,他們將射擊當成了一門科學,不喜歡上級要求他們不斷更換炮位,他們認爲這樣會打亂他們對射程和彈道的準確計算。

    12磅炮射程倒是夠了,不過不易搬動,通常都被安置在要塞和堡壘裏,這導致了普魯士的炮兵即沒有機動力也缺乏判斷力來參與一場機動靈活的會戰,他們要耗費很長時間才能把火炮從一處搬到另一處,這就導致了炮兵在高速移動的戰鬥中只能扮演配角。

    如此一來,普魯士步兵就成了戰場上的核心力量。早上的襲擊讓普魯士的士氣幾近崩潰,到了不戰自亂的邊緣,不過普魯士的騎兵,尤其是由莫里茨親王指揮的騎兵依舊有戰力,他們與哥薩克騎兵大隊發生了激烈的碰撞,併成功擊潰了哥薩克人,使得普魯士的右翼可以毫無顧忌得進攻俄國的左翼。

    接下來就發生了“十八世紀最血腥的陸上會戰”,酒精似乎讓俄國人變得難以制服,不論戰場上如何殺聲震天,都無法嚇到那些才抓來的“後備軍”,而普魯士人則以堅挺的排兵陣線還擊。白刃戰讓普魯士的步兵在激烈的戰鬥中消耗了太多體力,俄國的屍體堆了一層又一層,炮彈和槍彈不斷灑下,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他們就是不後退。

    一直到晚上8點,天色薄暮,雙方都決定停戰後撤,整理部隊。雙方傷亡都頗爲慘重,超過1萬俄國和1.3萬普魯士士兵陣亡、負傷或失蹤,俄國的兇悍讓腓特烈帳下最鐵石心腸的老兵都感到震驚。

    喬治安娜記得有一首德語歌,有個年輕的媽媽,她明明自己很想出去玩,但是她不得不留下照顧她的兒子,她一邊抱怨一邊看着搖籃裏的兒子,只要他對她笑她就覺得很滿足,不再想出去玩了。

    她同時還記得那本拜占庭人寫的《哥特史》,裏面有一場沙隆會戰,參戰雙方是由阿提拉率領的匈奴人和西哥特人,作者用到了恐怖、兇暴和壯麗輝煌這些詞彙,並且覺得這場彷彿來自遠古時代的肉搏戰即便是旁觀欣賞過一眼便覺得這是奇蹟了,從死者傷口中流出的血如此之多,以至於使得一條低矮的小溪都開始上漲了。

    也正是曹恩道夫會戰,讓一個詩人寫下了《戰場頌歌》。

    順着殺人犯流淌的鮮血,

    我小心翼翼得登上了小山。

    屍橫遍野,

    倖存者站了起來,

    伸長脖子,仔細看,仔細搜尋。

    戰場狼煙四起,

    選定他作爲受膏者。

    可能因爲她終究是個女人,她無法覺得那樣的場面“壯麗”、“神聖”,她只會站在那個年輕媽媽的立場,跟她一起哭嚎。

    她曾經近距離看到過馬穆魯克的戰鬥,當時一羣森林強盜打算襲擊她,在短暫的沉寂後,馬穆魯克們發出尖銳的歡呼聲,聽起來充滿了野性,或者說是突厥人崇拜的狼。

    拿破崙的新式炮兵擯棄了12磅炮,改爲兩門6磅炮,它們的射程短了,可是機動性卻提升了,1802年到1803年,佔全法1%生產總值的法國鋼鐵業主要乾的就是這個。

    進口英國鋼鐵彌補了因爲軍工而耽誤的民用所需,而且在傑斐遜寫給拿破崙的抗議信中提起了美國“必須”將自己開採出來的鐵錠運到英國,讓英國的“機器”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