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石板碎成碎片,灰塵模糊了視線,等重新變得清晰,畫面中展現的是另一幕,一羣士兵衝進了一個宏偉的神廟,將一些雕塑給毀了,而神廟裏的女祭司們則被追趕。
有一個女祭司在奔跑中被裙襬絆住了,倒在了一尊雕塑前。
“現在你知道她是誰了。”美麗的女人問。
“哈特謝普蘇特。”波莫納低聲說。
底比斯“滿月”家族,埃及第十八王朝創始者最後一個“正統”。
“作爲神廟的主人,她可以僱傭很多人。”美麗的女人說“有很多人的生計依靠她,所以她希望這些人可以幫助她奪取權力。”
波莫納卻看着那些女祭司。
“她有想過這一幕嗎?”波莫納問美麗的女人。
“你明白他剛纔那句話的意思嗎?”美麗的埃及女人問道。
波莫納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人們喜歡享樂。”女人笑着說“所以在成爲法老後,她推動了一個盛大的節日,正好是尼羅河氾濫的那一天,人們會徹夜喝酒,醉得不省人事。”
“然後呢?”波莫納問。
“對埃及人來說,洪水是至關重要的,可以確保莊稼的生長,它能讓整個國家重新煥發活力。”美麗的女人站了起來“繁衍與創造與復甦興盛息息相關,婚姻是一個與伴侶同居的問題,男人或女人都可以選擇離婚、搬出去,而不會留下任何污點。”
波莫納睜大了眼睛。
“正因爲她能確保每年尼羅河如期氾濫,莊稼豐收,食物充足,她纔會在埃及的地位如此重要。”
這下波莫納明白了,爲什麼哈特謝普蘇特會代替法老和大祭司主持那麼重要的儀式了。
“哈特謝普蘇特祭祀的是誰?”波莫納問。
“你猜。”美麗的女人笑着問。
波莫納低頭,看着水池,池中出現了另一幕,一個和池子外女人一模一樣的女人,正在另一個男性法老的支持下走向祭壇。
她記得他,當時她好像附身在另一個人身上,看着他……
“奈菲爾塔利。”波莫納低聲說。
“不。”美麗的女人說“你猜錯了。”
波莫納擡頭看着她。
“哈托爾。”波莫納又說。
“你爲什麼那麼對我?”波莫納問。
“我不明白。”哈托爾問。
“這是個謊言,對嗎?”波莫納問“你並不是想讓我將你的‘居所’放進那個世界,因爲那個世界是你創造的‘天堂’。”
“我有個問題。”哈托爾說“你可以原諒他所犯下的‘不可饒恕之罪’,怎麼知道他會原諒你所犯下的罪呢?”
波莫納渾身發抖。
“別隨便原諒人,你不是見鬼的神。”哈托爾平靜得說“你也沒有權力讓死去的人復活。”
“所以,我遭到了懲罰?”波莫納問。
“那一天,我在夢裏問他,你是想當奧古斯都還是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他選擇了奧古斯都。”哈托爾說“我一直在想,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讓我走!”波莫納大喊。
“爲什麼要回去找那個不會原諒你的人呢?”哈托爾冷冰冰得說。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原諒……”
“你在做夢。”哈托爾渾不在意得說“沒有哪個男人能毫無芥蒂得原諒你所犯的錯的。”
“利昂……”
“那你又是怎麼回事呢?”哈托爾問。
波莫納發不出聲。
池水中,由哈特謝普蘇特點燃的羽扇燒盡,變做灰燼,落在了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灰色的痕跡。
“你現在知道爲什麼那封信,你那麼難回了?”哈托爾問。
“是的。”波莫納冷漠得說。
“說出來。”哈托爾問。
波莫納不想說。
“很好。”哈托爾卻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般說“這纔是對的。”
“你對我用了攝神取念?”波莫納問。
“你明白你老師創造的那個世界是怎麼組成的?”哈托爾說。
波莫納覺得自己頭昏腦脹。
“只有明白怎麼進來的,你才知道怎麼出去。”哈托爾無奈得嘆口氣“用用你的大腦,別總是對人大吼大叫。”
“我……”
她話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黑,等她倒吸一口冷氣坐起來,她還在霍格沃茨的牀上。
晨光熹微,啓明星還在,天不過纔剛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