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一百一十章 火鳥之地(十)
    曾有一個英國旅行者,他在1785年自己的旅行日記上這樣寫道:永遠快樂,這就是法國的本性。

    在法國快樂是社交活動中唯一的基調,因爲這是唯一能取悅貴婦人的方式。

    如果她有才華,要讚美她多麼勤勞、專心;如果她很漂亮,要讚美她皮膚細膩,嗓音如笛子般好聽;如果她注重禮儀,則要讚美她的步態優雅、氣質怡然自如;要是她年華老去,不再和年輕女郎一樣吸引人,那也要稱讚她穿着時尚。如果他有詼諧的頭腦,就說一個誇張的年紀,她會大笑着說“錯了”,然後給這個小機靈鬼一點甜頭。

    愉悅能讓人精神煥發,同樣的場合、同樣的圈子,大家聚在一起,閒來無事就會想方設法娛樂。有時會安排一場小型狩獵,有時會安排一場化妝舞會,或者在小劇場上演“田園劇”,不過那裏的太陽是明亮的蠟燭,天空是繪畫精美的天花板,扇子打開發出窸窣的聲音,隨着那些嬌美的手臂輕輕晃動,一陣陣香水味瀰漫開來。

    這一切並不全是爲了細心的撫愛,從西班牙宮廷傳來的扇語才表達她真實的想法,她可能一邊對你甜美得微笑,一邊用扇子告訴你離開。

    所有這些都是視覺和思想的盛宴,而且也有真正的盛宴,噴泉裏流的是葡萄酒,像水一樣流,喫不完的果醬會從窗臺扔出去,僅僅是因爲它不符合某位妻子或情婦的口味。

    當郊遊的隊伍在小溪或者某個愜意的景點扎下帳篷,很快就會有農民圍上來,爲了讓所有人高興,農民也能在主人享受精緻菜餚的時候分到一兩塊麪包和肉。

    小幕喜劇是孩童們主要的消遣,這些穿着絲綢外套和緞帶的男孩纔不會被允許下河抓魚。

    要是每天都這樣就好了。

    然而有一天,就像壞天氣忽然而至,那些在帳篷外等着分麪包的人忽然衝了進來,搶走了屬於他們的一切。接着整個法國,乃至整個歐洲都要面對這一場盛夏發生的疾風暴雨。

    有人躲到了鄰國的親戚家,也有人組織起來抵抗。誰能想到那個在沙龍上深情憂鬱、不懂得交談,只有事後才寫出華麗辭藻的盧梭居然會帶來這麼大的改變?

    流亡者們在北部聚集,他們與其他國家組成的反法同盟一起,打算消滅剛成立的共和國。這在歷史上並非沒有先例,可是路易十六卻下令解散軍隊。這讓流亡者們士氣大落,四散離開,有人前往了荷蘭,也有人前往了亞琛。

    他們到達了亞琛後首先對當地洗劫了一番,所以當地人很歡迎革命者們到來,革命者賠償了亞琛當地人被洗劫的損失。不過當地的環境很複雜,普魯士公使曾在那裏頒佈具有妥協性的憲法,可以將其理解爲自由君主主義,裏面保留了大量的宗教框架,保護了當地最大的兩個宗教羣體路德宗和天主教。

    另外還有一些別的問題,回到這位路易·斯坦尼斯拉斯的身上。雖然和路易十五花團錦簇的情婦團比,來自波蘭的瑪麗相貌平平,但她還是從99位適婚的歐洲公主中脫穎而出,成了法國皇后。

    更關鍵的是她生下了王太子,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路易十五嶽父波蘭國王的暗淡政治生涯居然起了作用。神聖羅馬帝國的瑪麗婭·特蕾莎曾用洛林交換了托斯卡納,路易十五將岳父安排在洛林養老。

    這位洛林大公的妻子也就是波蘭王后卡塔日娜一心想回到波蘭,幾乎到了偏執的地步,大公覺得她很無趣,於是在洛林有了自己的宮廷後他就找了很多情婦,其中很多還是卡塔日娜的侍女。再加上有哮喘病和心臟病,王后只有瑪麗一個存活的女兒。由於“沒有了繼承人”,斯塔尼斯拉斯一世死後洛林歸法國所有,他成了洛林的末代公爵。

    在流亡期間,國王夫婦曾一度需要變賣王后的珠寶度日,甚至到連女兒的嫁妝都湊不出的地步。

    但因爲他是天主教的國王,所以得到了教會的支持,也正是因爲天主教徒的身份,瑪麗纔會成爲法國王后。

    然後這位穿着神袍的路易·斯坦尼斯拉斯就出現了,此刻坐在沙發的一邊,身旁擺放着一株盛開的夾竹桃。

    喬治安娜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旁邊放着一株雞蛋花,它顯然是剛從溫室裏拿出來的,否則在這麼冷的室溫下它可沒法開花。

    “我聽說你有一條紅裙子,是你身上的那條麼?”斯塔尼斯拉斯神甫問。

    “不。”喬治安娜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土耳其燦花紅布做的禮裙“這條不好看嗎?”

    “我只想看看能迷住波拿巴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他笑着說。

    “你覺得我不夠迷人?”喬治安娜問。

    “你用了魔法?”他問。

    她笑眯眯得看着他,換了一個宛如要發起進攻的姿勢坐着“如果這裏不只是我,還有第一執政在,你敢來嗎?”

    “爲什麼不敢呢?”斯塔尼斯拉斯坦然得說“我只是因爲沒有收到您的請柬纔出此下策。”

    “你是怎麼做到的?”她問。

    “什麼意思?”

    “布魯塞爾警察到處搜查,你是怎麼躲過他們的?”

    “他們在抓強盜,誰會懷疑一個牧師?”他說“我聽說您是個爽快人,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冷,我不想人民在外面凍着。”

    她有股說不出的窩火,卻還是選擇了忍耐。

    “注意你的禮貌,修士。”格雷古瓦神甫說。

    “我說了,是因爲沒有收到請柬我纔出此下策,除此之外如果我還有其他舉止不得當的地方,還請你明示出來。這是街區代表們簽署的請願書,他們並不同意繳納啤酒稅,但願意接納孤兒到他們的家中。”斯坦尼斯拉斯將一張紙從袖子裏取了出來,放在了小茶几上“他們孩子有的,這些孩子也會有,您不需要擔心他們會遭到不公正的對待。”

    “這我怎麼知道呢?”喬治安娜說。

    “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斯坦尼斯拉斯冷冷得說“你們並不是真的關心那些孩子的死活。”

    “我是學習的葉卡捷琳娜女王,團結奮鬥的國家才具有生命力。”她說。

    “女王可不支持盧梭。”斯塔尼斯拉斯說。

    她沒有多驚訝,本身斯坦尼斯拉斯一世就是盧梭的支持者,當然可以聽出她引用了社會契約論。

    “直說你的目的吧。”格雷古瓦說。

    斯塔尼斯拉斯沒有說話。

    “看來你的’人民’要吹一陣子冷風了。”喬治安娜冷冷得說,然後站起來。

    “有關森林裏的人。”斯坦尼斯拉斯說“你們不能強迫他們離開。”